“您是怎麼看與你同期演員白辭的呢!”
任欽摘下了遮光的墨鏡,清爽的連衣裙裝在下車的時候彌漫着淡淡的香氣,聽到白辭的名字停下了裸色高跟,借着身高優勢看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這才發現,低頭的人近乎柔弱的白,黑長直的頭發垂在白襯衫後,是骨像的美,幾乎不着粉黛,眉峰明顯。
能看出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清冷。
意外地撞進了一雙深邃的眼中,空氣滞住一瞬,對方點頭示意,是恰到好處的舉措。
任欽回想到三次初見,一摸一樣的面容,眉梢眼角盡是疏離,每一個都是她。
卻在第一次相遇時沖進了人群将自己護住。
任欽收回思緒,朝着白辭的方向莞爾一笑,心裡卻堵的難受,仿佛被人捏住了左心室,泵不出去血。
“我很期待與白小姐的合作。”這是任欽唯一的回答。
半年前,任欽橫空出世,簽約鳳儀傳媒,飾演了一個開朗向上的邊疆少女,兩月前電視劇開播,大衆點評其演技在九零後中一騎絕塵,如今電視劇結束,任欽圈粉無數,人生第一作品就讓她跻身新生代演員之列。
看着愈來愈多的鏡頭将要怼在白辭臉上,任欽顯出愠色,抿起了唇。
“诶?沒電了?”
“我的也沒電了?”
“你的呢?你的還好嗎?”
白辭助理朗悅适時擋在前方,好言好語,道:“散了吧散了吧,沒電都回家充電去。”
一衆記者都在低頭研究設備為何突然故障,自然而然被擠出一條通暢的道路。
看着上車離去的白辭,任欽得意得笑了笑,回過頭繼續應付着身前的記者,揚起頭,甩了甩深紅色長波浪,黑色抹胸連衣裙襯得她鎖骨透亮發光,天然的妩媚。
她可沒傷害普通人。
“任小姐。”
“蘇總。”
蘇泊妍從合同裡擡起頭,一闆一眼道:“任小姐看起來很健康,無病史吧?”
“好得很。”任欽大方回答。
蘇泊妍挑眉,“簽合同吧,《敬生》沒有劇本,一期後,不适應就解約。”
蘇泊妍,名字聽着柔情似水,隻有和她共事的人才知道她的冰冷,也是看在封煦的面子上才會讓一個新人進來,永新二把手,稍不慎就會被其他虎視眈眈的人擠下去。
“其他的通知我會發給封煦。”
“好的。”一秒都不多留,撩起秀發,移下墨鏡,毫不留情得出了門。
山腳下的獨棟别墅,在陽光下琉璃瓦閃着刺眼的光芒,任欽斜了一眼,那塊瓦片飛進了一旁的樹池中。
“封煦我回家了,不用等啦。”綠泡泡現在是最常用的交流方式。
回到家,沖了個冷水澡,換上一身運動套裝,盤起了長發,悠悠然地去跑步了。
剛知道自己身份時,任欽确實有新鮮感,無論什麼都想試一下,現在不會輕易動手,隻是今天見到了白辭,心中難免有點激動。
昏暗的天際與大地縫合,月光柔和,街旁的路燈照耀下,任欽的影子打在柏油路上。
一陣貓的嚎叫傳到任欽耳裡,獨特的放大效果,就像自己的眼淚掉進玻璃杯,誰懂誰的傷悲?
晦氣,一天的好心情。
街邊轉角處,一隻小貓被壓低帽子的女人掐着脖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氣,大力?
“啊!”那個女人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橘黃色的貓落地逃走。
“疼疼疼!啊!”
看着橘貓逃走,任欽眼神一定,肉眼可見那個女人的手向後折過去。
收回視線,任欽眸若寒冰,雙手插兜從那個女人身邊走過,沒有說任何話。
女人感覺不到有其他人的存在,但她明白,有人在警告她,來不及喘氣就落荒而逃。
這世上有太多特殊人不滿自己的能力,傷害普通人會遭到反噬,那不是她們所能承受的。更強的,她們甚至感知不到,幼小的動物成為了她們發洩的工具。
那股強烈的責任感湧至心頭,任欽眼中黯然無光,沒了心情,垂着頭走回了家。
薄被掉落在實木地闆上,床上的人卻出了一身冷汗,開始蜷縮身子,好似陷入混沌的夢境。
“不要!不要!别過來!”穿着簡樸衣服的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的人将她逼至牆角。
嗚咽的聲音在這漆黑的巷子裡回蕩,眼前的人擰開了硫酸玻璃瓶,殘留的液體蹭在那人手上,灼燒的疼痛感讓她更快地靠近女孩。
女孩揮着布兜子,忍不住呼救,看着那人一步步靠近,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淚落下。
“不要……”
“呼!”任欽驚醒,看向床頭的的電子鐘,淩晨兩點十分,頭疼欲裂,一手撐着頭調整呼吸,一手取過床頭的玻璃杯。
沒有水了。
腳腕上的白金鍊冰冷,任欽垂眼瞧着,眸色軟和。
去客廳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