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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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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路人臉上都帶着和韋斯萊夫人一樣煩惱焦慮的神情,沒有人再會停下來說話,買東西的人三五成群地貼在一起,買完一家的東西就趕緊趕去下一家。

“我們都進去會不會有點擠?”海格問,他在摩金夫人長袍店外面停下腳步,附身朝裡面看了看“我在外面站崗好嗎?”

于是隻有四個人走進小店,第一眼看來,店裡好像空無一人,可是門才在他們身後關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一排綠袍子後面傳出來:

“媽媽,我完全有能力自己出來買東西……”

接着是一陣母雞孵蛋似的咕咕聲,然後摩金夫人說話了:

“親愛的,你媽媽的做法很對,現在誰也不該單獨出來閑逛,和小孩子不小孩子的沒有關系——”

“你那根針在往哪裡戳?!留點兒神!”

話音剛落,臉色蒼白的淡黃頭發少年從挂衣架後面出現了,他穿着一件漂亮的墨綠色長袍,貼邊和袖口都别着閃閃發亮的别針,馬爾福大步走到鏡子前仔細端詳着自己,片刻之後,似乎是從鏡子裡注意到有人站在身後,他眯起淺灰色的眼睛:

“媽媽,如果你不知道這股怪怪的味道是從哪裡來,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這裡剛進來了一個泥巴種。”

“天呐!我認為你沒有必要這樣說話!”摩金夫人說着從挂衣架後匆匆走出來,手裡拿着皮尺和魔杖“而且,我也不希望在我的店裡有人把魔杖抽出來!”

她朝門口掃了一眼,示意正在舉着魔杖指向馬爾福的哈利和羅恩。

“是啊,少做出那副架勢”馬爾福譏笑道“就好像你們敢在校外施魔法似的。”

“夠了!”摩金夫人厲聲說,扭頭尋求支持“夫人,我必須請你——”

“把魔杖收起來,”納西莎·馬爾福也從挂衣架後走了出來“别妄想對我兒子動手。”

“是嗎?”哈利說着跨前一步,盯着那張光滑、傲慢的臉,盡管皮膚白皙,卻跟她姐姐的臉仍有相似之處“想找幾個食死徒哥們兒把我們幹掉,是嗎?”

摩金夫人尖叫一聲,一把捂住了胸口:

“說真的,你不應該指責……說這種話很危險!請你快把魔杖收起來!”

但哈利沒有放下魔杖,納西莎·馬爾福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

“看得出來,你做了鄧布利多的得意門生,就誤以為自己安全了,哈利·波特,可是鄧布利多不會總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是嗎?”哈利作勢打量了一下店鋪“現在他并不在這,你要試試嗎?說不定還能在阿茲卡班和你丈夫享受雙人牢房。”

洛伊絲的眼皮猛跳了一下,她抓住哈利的胳膊使勁往下壓:

“别這樣,哈利,你會闖大禍的……”

“你竟然敢對我媽媽這麼說話,波特!”

馬爾福氣憤地朝哈利逼了過來,卻被他那過長的袍子絆了一下。

“沒關系,德拉科,”納西莎用蒼白纖細的手指按住他的肩膀“我們都知道本應該被關進阿茲卡班的不止盧修斯一個人,諾特用死亡逃過了一劫……也許波特很快就會跟他好朋友的爸爸團聚了。”

“你是以為這樣能傷害到我嗎,夫人?”洛伊絲模仿着這對母子的樣子,把下巴揚得很高“不會的,永遠不會,而我也告訴你,你姐姐有給我爸爸和可可償命那一天,我發誓。”

哈利和羅恩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站在洛伊絲身後,把魔杖舉得更高了,赫敏也沒有攔着,摩金夫人在原地顫抖了一會兒,然後似乎打算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她仍然朝瞪着哈利的馬爾福彎下腰去:

“我覺得左邊這隻袖子可以再往上收一點兒,親愛的,讓我——”

“哎喲!”馬爾福大叫一聲,啪地把她的手打開了“仔細點兒,看你的針往哪兒紮,蠢婆子!媽媽!這件衣服我不要了!”

他從頭上把長袍扯下來,扔在摩金夫人腳下。

“你說得對,德拉科,”納西莎輕蔑地掃了一眼赫敏“現在我知道是哪些社會渣滓在這裡買衣服了……我們到脫凡成衣店能買到更好的。”

說完,他們倆就大步走出了小店,馬爾福出門前故意狠狠地撞了一下羅恩。

“唉,真夠嗆!”

摩金夫人說着抓起扔在地上的長袍,用魔杖尖在上面一掃,灰塵就像被吸塵器吸走一樣不見了,她給羅恩和哈利裁剪新袍子時一直心不在焉,而且還要把男巫的袍子賣給赫敏。

最後,鞠躬把他們送出小店時,摩金夫人似乎滿心慶幸他們終于離開了。

海格看到他們提着新袍子的包裝袋出來,很高興地問:

“東西都買齊了?”

“差不多吧。”哈利回答“你看見馬爾福和他媽媽了嗎?”

“看見了,”海格不太介意地說“不過在對角巷中,他們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哈利,不用擔心他們。”

哈利還沒來得及消除海格的錯誤想法,韋斯萊夫婦和金妮就出現了,每個人懷裡都抱着一大包書。

“大夥兒都沒事吧?”韋斯萊夫人說“袍子買到了?好吧,我們在去弗雷德和喬治的小店的路上,順便去一趟藥店和咿啦貓頭鷹商店——走吧,跟緊一點兒……”

韋斯萊夫人每隔幾分鐘就要看一次表,在滿心歡喜尋找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人中格格不入,她時不時提醒着時間,顯得有點不安:

“我們真的不能待很長時間,隻是在店裡看看,然後就回車上……大家跟緊一點兒,這是九十二号,九十四号……”

“看啊!媽媽!”

羅恩猛地停住腳步,震驚地看向在一片黯淡無光的門市裡尤為突出的,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櫥窗

——這裡擺滿了各種各樣旋轉、跳躍、尖叫着的商品,一張紫色的巨幅海報上面印着耀眼的黃色大字:

你為什麼擔心神秘人?

你應該關心:

便秘仁!

便秘的感覺折磨着國人!

洛伊絲身後傳來一聲無力的呻吟,她轉臉一看,韋斯萊夫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副海報,嘴唇蠕動着小聲說:

“他們會在床上被人謀殺的……”

“不會的!”羅恩反駁道,他和哈利一起笑出了聲“這簡直太精彩了!媽媽!”

小店裡擠滿了顧客,弗雷德和喬治肄業前最後一年研制出來的速效逃課糖賣得最好,裝它們的紙箱子一直堆到天花闆上;另外還有好幾箱曾經惹怒了韋斯萊夫人的假魔杖正在往外運,能變成橡皮鴨子的是最便宜那一種,還有幾個貴的會在使用者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他們的脖子狠狠一頓打。

人群稍微松動了點兒,洛伊絲和金妮跟着一堆興奮的女孩子朝靠近窗口的地方擠,那裡擺放着一排耀眼的粉紅色産品。

“弗雷德提過這個,”金妮遞給洛伊絲一個粉紅色的小瓶子“最高級的迷情劑,每次效果可以長達二十四小時——”

“但我們不可能把這個賣給我們的親妹妹,尤其是在她已經走馬燈似的跟五個男孩打得火熱的情況下。”

喬治忽然出現,奪走了兩個人手裡的瓶子,表情嚴肅地和洛伊絲補充道:

“也不會賣給你,我沒傻到給自己找不痛快。”

洛伊絲平靜地收回手:

“金妮沒和五個男孩打得火熱,那都是羅恩胡編亂造的。”

“但她在和一個叫迪安·托馬斯的男孩談戀愛,這個總不是胡編亂造吧?”喬治眨眨眼睛一轉話鋒“我還沒來得及問你,裙子好看嗎?”

“不用洛伊絲回答,我來告訴你,裙子難看得要死”金妮叉着腰說,臉上的表情活像韋斯萊夫人“而且我已經甩了和邁克爾·科納,為什麼不能和迪安交往?”

“可是,妹妹,你的男朋友換得有點太勤了吧?”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這時候羅恩懷裡抱着一堆商品出現在她身旁,金妮惱火地沖着羅恩喊:

“也勞駕你!羅恩!别再造我的謠!”

她怒氣沖沖地找韋斯萊夫人告狀去了,羅恩被吓得松了松手,懷裡大大小小的盒子噼裡啪啦往下掉。

“一共三加隆九西可一納特,”喬治掃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手忙腳亂撿東西的羅恩“付錢吧。”

“我是你弟弟!”

“我知道啊,但你拿了我們的東西,這樣吧,給你抹個零,算你一共五加隆好了。”

“但我沒有五個加隆!”

“那你最好把東西放回去……記得别放錯了位置。”

羅恩扔掉幾個盒子,嘴裡罵罵咧咧地朝喬治比了個不太禮貌的手勢,被正好出現的韋斯萊夫人抓了個正着:

“如果再看見你這麼做,羅恩,我絕對施個惡咒把你的手指黏在一起。”

洛伊絲的目光卻被韋斯萊夫人拎着的籠子吸引了目光,籠子裡一隻粉紅色的絨毛小球滾來滾去,發出刺耳的尖叫。

“莫莉媽媽,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那是侏儒蒲,”喬治替她回答“微型蒲絨絨……你喜歡嗎?拿一個什麼顔色的走?”

“我不用付錢嗎?”

“當然不用,你以為你和羅恩一樣嗎?”

感覺到羅恩帶着怨念的目光投向這裡,洛伊絲忍不住笑了:

“那我也不要,魚鱗會把它吃掉的……對了,你見過魚鱗嗎?就是我那天買魔杖撿回來的小貓。”

“當然沒有,”喬治不太滿意地哼了一聲“你和迪戈裡一起去買魔杖,他怎麼會帶你來我這兒呢……魚鱗這個名字不會也是他起的吧——”

“那邊說教妹妹的韋斯萊先生和另一邊追女孩的韋斯萊先生!”一個金色短發的年輕女巫從簾子後面探出頭來“外面有一位先生要訂笑話坩埚!”

洛伊絲聽到弗雷德和喬治也被稱為韋斯萊先生,覺得有點滑稽:

“我沒想到你們也到了被叫韋斯萊先生的時候了。”

“我也覺得有點難聽……不過沒關系,特裡聽起來還不錯,結婚以後我再改。”

“追女孩的韋斯萊先生!請快一點!”女巫探頭的幅度更大了,洛伊絲甚至能看見她身上品紅色的袍子“外面的顧客要等急了!”

“好吧,維麗蒂,我這就來,”喬治立刻說道“洛伊絲,你想要什麼就自己随便拿,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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