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黎永眠究竟有什麼過節?”
柏鳴聲依舊沒有反應。
咔嚓。
陳光華給柏鳴聲戴上手铐。
“柏鳴聲,你被逮捕了。”
柏鳴聲沒有反抗,他甚至沒有看一眼自己的父母,就這麼跟着陳光華離開。
“……哥。”柏宇傑突然間出聲喚住了他。
柏鳴聲的步子有一瞬間的停頓。
柏宇傑盯着他的背影,執着地問道:“你真的見過黎永眠嗎?”
柏鳴聲卻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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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這段過。”
聽到秦煜時的話,在場的人紛紛松了口氣。
“休息一下,擦擦汗。”唐蘇曼給紀斐言遞了張紙巾。
“謝謝唐姐。”紀斐言接過紙巾,擦掉脖子上的汗珠。
剛剛那段戲雖然台詞不多,但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用細微的表情變化來傳遞柏宇傑複雜的情緒變化,并不像看起來那麼輕松。
“客氣了,”唐蘇曼輕輕笑了笑,對他贊賞有加,“我算是知道秦導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
話音落下的刹那,紀斐言的目光和秦煜時在半空中相撞,心髒陡然間一沉。
攝影機旁,秦煜時正在和紀懷星有說有笑,不知是不是聽到唐蘇曼開的玩笑,他朝紀斐言所在的方向看過來,眼底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
刹那間,一抹微妙的情愫升上心頭,紀斐言本能地避開了他的視線,欲蓋彌彰似的從外套裡拿出手機,卻發現未讀消息裡有一條關于畢業典禮的通知。
“斐言,過來一下。”
聽到秦煜時招呼他,紀斐言收了手機走過去。
“秦導。”
“今天有點放不開?”秦煜時擡起眼皮問他。
平心而論,紀斐言這場戲發揮得很好,絲毫不比紀懷星差,但秦煜時的眼光何等犀利,一整天的拍攝下來,他對紀斐言的狀态了如指掌。
“抱歉,秦導。”
“不用說抱歉,你今天的表現沒問題,但如果不調整好狀态,接下來的拍攝會很辛苦。”
“我會盡快調整的。”
“不要讓感情影響到你的狀态,”秦煜時深邃的眸子有如一面清明的鏡子,讓謊言無處遁形,“我對你的要求會比懷星更高,所以不要讓我失望。”
“我沒有。隻是有點疲憊。”
“ok,晚上回去好好休息。”
“秦導,我想請一天假。”
“調整狀态需要這麼久嗎?”秦煜時有些意外。
“是學校的畢業典禮。”
“可以。回來之後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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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斐言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學校。
同一宿舍回去的人隻有剛殺青的齊晨。晏久和環耀影視簽約不久,最近忙于訓練,杜斌則是在制片公司實習,抽不開身,隻能改天再回學校。
參加完白天的畢業典禮後,紀斐言在學校食堂吃了飯,回到租住的公寓已經是晚上六點。
這幾天杜斌天天加班,至少要到晚上十點以後才回來,有時候甚至直接在公司過夜,因此紀斐言難得回來一趟都沒機會跟他打照面。
到了公寓門口,紀斐言拿出鑰匙開門,旋動鑰匙孔的時候卻發現門鎖是松動的。
嗯?
動作微微一頓,他拔開鑰匙,推門進去。
客廳的燈亮着。
沙發上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外表大約四十歲上下,身材魁梧,氣質精明又圓滑,眉眼有着超越年齡的滄桑,淩亂的胡渣讓他看起來有點不修邊幅,衣着雖然算不上講究,卻也都價格不菲。
略有幾分相似的輪廓無聲彰顯着對方的身份。
竟是紀斐言的二叔紀騰雲。
“你來有什麼事嗎?”紀斐言走到玄關,将對方擅自打開的空調給關了,“空調電費一度五百,你開了兩小時,一千塊,轉到我微信上。”
紀騰雲愣了一下:“一度五百?你他媽瘋了?”
“這裡不歡迎你,”紀斐言平靜地說道,“你來的話,就是一度五百。”
“你怎麼不去搶?!”紀騰雲罵了一聲,不禁懷疑起紀懷星是不是從來不給他生活費。
“搶是犯罪。說到這個,私闖民宅也算犯罪,你是想去對面的公安局坐坐,還是給錢息事甯人?”
“你……算你狠!”紀騰雲狠狠瞪了他一眼,手指用力點了點他,給他微信轉了一千塊。
“少了,”紀斐言看都沒看一眼,“電費一千,封口費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