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現,江清淮頓覺柳暗花明。
他和RMB捋思路。
“最開始我問那說書的,第一冊發行的時間其實比我在金銮殿瞎說自己好男風要早一些。”
“假設作者以我為原型寫這本書,那他最起碼是認得我的。且要在那次金銮殿上朝之前就和我打過照面。葉從南就符合這個條件。”
“書中多次提及國子監書生,而葉從南正巧在國子監就讀。”
“再看他對那書的态度,不,看他對男人的态度。反正劉澤清不會說什麼男人自有男人的好處……”
“何況那天看墨後,我們去了司馬家,葉從南可沒去!指不定就是去參加那個書會了!!!”
江清淮越說越有,當下都想即刻把人叫來盤問盤問。
隻是不等他叫人,蘇有道先叫起他來了:“陛下,林将軍和司馬大人求見,此刻正候在從華殿。”
“司馬濟?”
江清淮坐直身子,下意識想到自己定做的綠頭牌,歡喜道,“朕這就去。”
可司馬濟卻不是來送綠頭牌的。
他神色激動,如得了多動症,在從華殿中轉悠了一圈又一圈。
一看見江清淮過來,便中氣十足地發聲:“陛下,今一早,戶部便收到了二十萬石細糧啊!!!”
原來是這事。
江清淮點點頭:“處理好了都?”
“是的,臣看到是尚書府送來的,立刻明白是陛下的旨意,當即不敢怠慢,直到此刻登記妥當了,才敢來見您。”
“來見我幹什麼?”
江清淮催他:“朕就交代你做綠頭牌這一件事,還不快快趕工給朕送來?”
司馬濟不由一愣,而後苦了臉:“陛下,臣也是太激動了,是才……”
“二十萬算什麼?”
江清淮擺擺手,看向林頌今:“你且問問林大将軍,這麼點糧食才夠他們北疆吃多久?”
林頌今莫名被戳,一時有點不好意思,卻又不敢直說詳情。
其實二十萬石細糧,節省一些,能夠北疆能吃上一年多呢……
可就算他們節省到如此地步,朝廷也不一定給撥這麼多糧。
所以不怪戶部侍郎激動,其實林頌今自己也很激動,不然為什麼他也跟着過來了……
不過此刻,林頌今即刻倒戈,隻搖頭故作深沉:“是啊,這二十萬石聽起來多,其實也不過我北疆戰士吃半年罷了。”
“半年都不一定夠!”
有林頌今的支持,江清淮底氣更足,他掐着腰對司馬濟道:“何況梅夫人許諾了五十萬石,這才哪到哪!”
“五……五十萬……”
司馬濟傻了,他看看林頌今,對上同樣不可思議的目光,又瞪着眼睛問了一遍:“陛下說的是真的?”
“當然。”
江清淮笑呵呵:“與其匆匆忙忙跑來跟我彙報,倒不如提前想想你們戶部的庫房夠不夠地方?”
“還有綠頭牌,盡快給朕送來。”
江清淮又強調了一遍。
這話卻引來了林大将軍的興趣,他顯然已經從司馬濟那邊得知了綠頭牌的用處,此刻更讓他感興趣的是:
“若陛下今晚還要去,不妨……帶上臣一起?”
江清淮:“?”
林頌今卻沒有在開玩笑,很鄭重地行了一禮:“糧草本是為了将士們,臣作為将軍,怎能一點力不出?”
“何況臣也聽說,昨晚尚書府上,您隻帶了齊時村一人。恕臣直言,那齊時村到底曾是反賊,萬一他起了歹心,豈不是……”
“也成。”
江清淮倒是無所謂,但有一件事需要強調,“去的時候,一定帶上禦林軍的劍。”
“禦林軍?”
林頌今不解,“陛下這是何意?”
“自然是要讓那群大臣們知道知道,到底是誰在打劫他們。”
江清淮聳聳肩,說得很無辜。
“朕手裡握着他們貪污枉法的罪證,卻不曾攤在明面上,不直接抄他們的家,而是挨家挨戶地敲門,如此辛苦,難道還要背上罵名不成?”
“就算那群大臣們頂多來朕面前,但朕也沒心思跟他們扯皮。”
“朕明明隻是不想事情鬧大,讓諸位大臣們面上挂不住,也不想我朝廷無人可用,才選擇了這種方式規勸群臣。”
江清淮越說越認可自己,忍不住連連點頭。
“這哪裡是打劫,明明是上門送溫暖啊,送溫暖!”
司馬濟:“?”
林頌今:“?”
RMB:“對!”
得到RMB的附和,江清淮當即決定:“幹這一行,也得有個規矩,日後上門先說口号,就說……開門,社區送溫暖!!!”
“陛下……”
司馬濟忍不住打斷:“這社區二字何解?”
“這不重要。”
江清淮狡黠地眯了眯眼睛:“記得便是。”
林頌今點點頭,提議道:“臣聽說劉易沒來參加今晨的朝會,說是崴了腳,陛下難道不好奇此話是真是假?”
江清淮聽明白了,跟着笑了兩聲:“大将軍想去叔公家觀光啊?”
林頌今忙搖頭,但還是笑眯眯地望着江清淮:“臣聽陛下的。”
于是,劉易就這樣成為了第二個倒黴……啊不,第二個被皇帝親自上門送溫暖的人。
但用過晚膳後,距離去打劫……不,去送溫暖其實還有一段時間。
姜少雲和姜少瑜都有國子監的功課,江清淮索性也坐在書桌前,練練字,隻是剛擡筆,卻忍不住想起裴牧。
裴牧教他練字,他還沒正經道謝呢……
而且上次學的那幾個字,也不好在宮裡練不是……
思索片刻,江清淮繞去屏風後面換了身衣裳,興奮地拿上從錢子堯那邊買來的劍,又随手撈起桌上的煙墨,确定四下無人,直接點了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