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回頭給了躲在角落的小女孩一個安撫的眼神。
和這個女人一前一後從書店的側門走出去,因為距離挨得很近,旁人看來還以為是一對情侶走了出去。
目睹全過程的吉田步美害怕到眼中泛起淚花。
她想到那個大哥哥被挾持的遭遇,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跑去書店的收銀台大喊道:“那個大哥哥被壞女人綁架走了,叔叔,求求你快報警!”
店主也被這孩子的話吓了一跳,連忙報了警。
不多時,警車就趕到了這家書店。
在咖啡廳等待了快二十分鐘都不見桐生睦月回來,諸伏景光的内心已經擔憂起來,現在看到警車停在那家書店,他焦急地起身前去。
接着就在書店門口得知了桐生睦月被綁架走的消息。
諸伏景光在一旁聽着警官們的詢問,
根據這個叫吉田步美的孩子描述,帶走睦月哥的就是下午那個可疑的女人。
“對了,那個女人長得特别高,比男人還要高一點。”
書店老闆的話立刻讓諸伏景光找到了突破點,他冷靜下來,抓住領頭那位警官的袖子,
“他不是女人,那家夥是刻意扮成女人樣子的貨真價實的男人。”
————
在和這個女人走出書店後,桐生睦月就失去了意識,醒來時,他正身處一個光線很暗的房間。
額頭上也泛着劇痛,他忍住疼痛,觀察起這裡的環境。
下一刻,桐生睦月的下巴被人粗暴的捏起,
那人彎下腰靠近他,嘴角挂着一抹陰狠的笑容,
“你可太完美了,睦月君。”
“你是......這位小姐,你抓我來要做什麼?”
下巴被這個“女人”捏的生疼,他的頭發早就被撩起來,整張臉暴露在空氣中,眼角泛出的生理性的眼淚讓桐生睦月産生了一種奇異的破碎感。
着迷地盯着這張臉,這個“女人”一把扯下自己的假發,
“她”原來是個男人!
桐生睦月這時才察覺到他認為的怪異的地方是在哪裡。
這個人的骨架并沒有和女性一樣寬,隻不過是依靠出色的變裝技術,才騙過了大家的眼睛。
“我找了很久了,那幾個女人都太不經‘鍛煉’了,你的手上有練過劍道的痕迹,你一定是我最完美的獵物。”
這人朝他扔來一把木刀,
“拿起來這把刀,睦月君,你要是堅持不住被我玩壞了,那邊那個女人可撐不過第三天。”
這個人的語氣過于惡劣,他的話中滿是對桐生睦月和那名昏迷在角落的女性的嘲弄。
“你是報紙上說的那個連環殺人犯。”
對方的身份已經很明确了,桐生睦月肯定了内心的猜測。
迫于無奈,桐生睦月隻能撿起木刀,忍着一陣一陣的頭痛,擺出了防禦的姿态。
自從那次全國大賽被迫退賽後,桐生睦月就退出了劍道社,幾年的時間不鍛煉,他早就沒有以前那種強悍的體力。
可是......
轉頭看向那個昏迷不醒的女性,桐生睦月握緊了手中的木刀,他必須堅持到警方來救他們。
桐生睦月和犯人對決的時候,這個廢棄工廠裡隐約傳出他們的打鬥聲。
和組織的人交換完情報的安室透發覺了這裡的不對勁。
怎麼有打鬥的聲音?還是在這種廢棄的工廠裡?
這太不尋常了。
安室透眼神一凜,拿出别在腰間的木倉,緩緩朝聲音的來源靠近。
走到工廠的内部,聲音越來越近,直到來到一個角落,安室透發現了腳下這塊磚的異常。
他蹲下輕輕敲了兩下。
是空的。
掀開這塊地磚,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出現在眼前。
打鬥的聲音逐漸清晰,躲在這間地下室門外的安室透,忽然聽到了熟悉的名字。
“怎麼你也堅持不住了呢,睦月君?”
犯人嘲諷的聲音和桐生睦月劇烈的喘息聲重合在一起。
安室透稍稍探出頭觀察着地下室裡的情形,看到額頭上明顯有着傷口,身上白西裝沾染着血迹,形容狼狽的桐生睦月,一股無名的怒火席卷心中。
眼看那個身材高大的犯人拽起桐生睦月的頭發,還要再繼續傷害他的時候,
安室透抓住犯人放松的一瞬間,迅速開木倉打在犯人的腳腕上。
伴随着犯人激烈的一聲慘叫,安室透一腳踢在這人的臉上,連續犯案幾起的罪犯暈了過去。
他迅速扶起桐生睦月,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睦月君?”
“是透君啊......”
桐生睦月費力地睜開眼睛,“那邊的小姐應該沒事吧,還有我的頭……好像被打破了,咕噜咕噜地冒血。”
安室透也注意到他額頭上的傷口,這種情況不适合大動作轉移位置,安室透靠在牆角就地坐下,讓桐生睦月靠在他的懷裡。
“睦月君,這是怎麼回事?”
桐生睦月此時有些意識模糊,他強撐着和安室透痛斥犯人的言行,
“那個家夥他說警察都是稅金小偷,根本不會有人來救我們......我不許他侮辱我的朋友!”
“我認識的陣平還有萩原警官都是很好的警察,才不是什麼稅金小偷!”
桐生睦月綁好的頭發早就散開了,此刻他們兩人靠在一起,黑發與金發交織,垂在安室透挺直的脊背上。
桐生睦月有一瞬間恍惚,
“透君可靠的樣子,就像警官先生一樣讓人安心。”
這一刹那,對上那雙澄澈如晴空的紫色眸子,安室透的心跳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