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地碰面,三人都沒有什麼在拉面店叙舊的想法。
錯愕過後,降谷零率先若無其事地離開。
無論這是不是諸伏景光本人,要确認身份,也需要另找機會。
桐生睦月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小插曲,直到聽說隔壁貌似搬來了一戶新的人家。
隔天下午,桐生家的門鈴就被按響。
桐生睦月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和那天晚上在拉面店見到的人一樣的紫灰色眸子,以及深色的皮膚。
安室透打定主意以上門拜訪鄰居為由,試探那孩子的身份。
于是門一打開,他就揚起笑容和桐生睦月打招呼,并且還把一盒包裝好的點心遞給桐生睦月。
陽光下,安室透金色頭發仿佛帶有閃光,微微下垂的眼型,帶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誠摯無害。
“下午好,我是新搬來的安室。”
這位安室先生,好像泛着金光一樣。
安室透此刻的形象,恰好正符合桐生睦月對于喜愛的事物的定義,噼咔噼咔亮閃閃的人或物。
桐生睦月的戒備心直接下降了不少。
“你好,安室先生,我是桐生睦月。”
在桐生睦月介紹完自己的名字後,安室透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可以的話,能允許我進去參觀一下您的房子嗎?我剛剛搬來這裡,還有點拿不準裝修風格。”
可能是安室透表現出的樣子十分溫和無害,桐生睦月雖然面對陌生人難免緊張,但還是同意了這位安室先生的請求。
“請進來吧,安室先生。”
安室透知道,自己利用這種陽光開朗的人設,應該能夠很輕易的博得大部分人的好感,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位桐生先生對陌生人的警惕心還是太低了點。
如果他現在是想要對桐生睦月不利,對方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室透看似在觀察屋内裝修風格,一個竊聽器已經被隐藏在了沙發的夾層之中。
桐生睦月端着茶水回來的時候,安室透還是面帶笑意。
“桐生先生的房子布置的很用心呢,诶?我好像還看到了有小孩子的鞋在門口,桐生先生是已經有孩子了嗎?”
“家裡還有一個弟弟,他叫裕光,不過小光今天出去了不在家。”
套話套的太輕松,安室透甚至産生了一絲難言的負罪感。
不過緊接着又被“裕光”這個名字吸引了注意力,裕光、景光......一樣的讀音,會是他想多了嗎?
不,那麼相似的臉,這之間一定有聯系。
安室透端起面前的茶水假意喝了一口,似是不經意間提起了這個話題,
“原來是這樣啊,抱歉,是我多問了。”
他放下杯子,特意對着桐生睦月露出臉最好看的角度,
“不知道桐生先生介不介意和我成為朋友,我初來乍到,在這裡還沒什麼朋友......”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語氣逐漸低沉。
看起來很是失落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
安室透和桐生睦月今天一見面,他就發現了桐生睦月拘謹中又帶着點向往的表情,恐怕是他僞裝出來的樣子是對方喜歡的類型。
這麼好用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可以嗎?”安室透接着追問。
“好,好的!”
他又認識了新的朋友!最近難道是轉運了嗎?
桐生睦月的心中是難掩的喜悅,臉上也不自覺地帶出點微笑來。
這人開心地太容易了,糟糕,自己怎麼越來越有負罪感了?
安室透強行壓下欺騙普通市民的罪惡感,臉上的表情由低落瞬間轉變為驚喜。
“太好了,還以為會被桐生先生拒絕呢。”
“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麼也就不用這麼生疏地叫我安室先生了,睦月君直接叫我的名字——透,怎麼樣?”
諸伏景光一進門,就聽見這麼一句足以讓松田陣平眼前一黑的話。
雖說他也知道,這是zero在成為卧底後一貫的外在形象,
但是使用對象換在睦月哥身上的時候,他怎麼就有種想揍zero的沖動呢?
“睦月哥,我回來了。”
“小光,這是隔壁新搬來的透君。”
桐生睦月開心地朝諸伏景光揮揮手。
完了,看這樣子,該說的不該說的事情,恐怕都已經被他日漸黑心的幼馴染套幹淨了。
換好拖鞋進來,諸伏景光坐在桐生睦月的右邊,正好可以和安室透正面對上。
曾經并肩作戰的夥伴,在這一時刻又一次見面了,不需要再進行什麼多餘的調查試探,降谷零可以肯定這就是諸伏景光。
但長久的僞裝下,他第一反應仍是傾向于,還需要确認,還不能夠草率地下定結論。
“子彈打穿的手機,還能聽到心跳嗎?”
紫灰色的眸子緊緊地盯着這個看起來隻有小學生年齡的孩子,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諸伏景光苦笑一聲,“能夠長久行走在陽光下的,暫時隻有桐生裕光而已。”
得到這個答案,兩人俱是輕松一笑。
“小光,你和透君是以前認識嗎?”
總感覺小光和透君的對話,拆開每一個字都認識,可是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桐生睦月滿是迷茫。
他這句話一問出,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同時轉頭看向他,
“認識。”
“不認識。”
桐生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