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迹部景吾趕到學校門口簽收大件快遞秋成知仁時,他人正蹲在樹下扣樹葉做手工。
四月的天氣還有些涼,栗發的少年沒穿校服,而是身着淺藍色的休閑服,黑色的皮質項環松垮的扣在脖頸上,襯得人皮膚更白。他面容清秀,臉頰的嬰兒肥還未褪去,憑添了幾分可愛。
秋成知仁手裡捏着的樹葉一看就是剛從樹上薅下來的,水分充足且新鮮,此刻捏在他手裡乖巧又順從地被折成花瓣的樣式,裝在樹枝上就成了玫瑰。
他滿意地拍了拍手,将翠綠翠綠的“玫瑰花”調整了一下,一擡頭就看見了迹部景吾抱着胳膊挑眉看着他。
少年明顯是匆匆趕來的,身上冰帝網球部的運動服都沒換。
“景吾!”秋成知仁站起來,笑嘻嘻地将“玫瑰花”塞到他手裡:“禮物!”
秋成知仁純手工制作,無價也無市。
迹部景吾無奈地拿好樹枝,在手中轉了一圈,問道:“立海大今天不訓練?”
雖然他這段時間沒聯系秋成知仁,但到底是相處了數年的幼馴染,如果他沒加入立海大網球部,那迹部景吾就要懷疑幸村精市的眼光了。
“訓練,但我沒參加。”秋成知仁想起了自己的訓練菜單,哼哼了兩聲,在迹部景吾疑惑的目光裡掏出請假條:“我可沒逃訓,是有正當理由的!”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從他手裡拿過請假條,從“秋成知仁”這幾個清秀的字迹往下移,看清了上面的請假理由:受傷。
迹部景吾笑容消失了,他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着秋成知仁:“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本大爺問你?”
“……”
糟糕,完全忘記請假條上有寫請假理由了!
秋成知仁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下來,垂着頭,偷偷擡眼看着迹部景吾:“有什麼區别嗎?”
“主動交代視情況而定,本大爺問你就數罪并罰。”
“……毛利大叔來神奈川了。”
秋成知仁掐頭去尾,迅速總結了一句話。
迹部景吾能感覺到自己的眉心跳了跳:“啧,又被當人質了嗎?哪受傷……算了不用問了,把你脖子上那個礙眼的東西拿下來。”
從見他第一眼,迹部景吾就覺得這個項環很突兀。沒有起到什麼裝飾的效果,反倒是要掩蓋什麼。
“哦。”秋成知仁乖乖将黑色皮質項環取下,露出底下的白色繃帶。
實際上,他本人也覺得戴着很别扭。隻是為了要遮蓋繃帶才戴上,沒想到卻在另一個地方被迹部景吾發現。
都被發現了,它就沒用了。
秋成知仁無情的把它塞回包裡。
迹部景吾伸手,秋成知仁從包裡掏出來病例單雙手奉上。迹部大爺粗略看了一眼,發現隻是皮外傷并不嚴重。
“待會跟本大爺去醫院再做一次檢查。”他将病例單折了折放進外套口袋,拉着秋成知仁的書包帶,往前帶了幾步,“現在先跟本大爺去網球部,在門口站着太不華麗了。”
于是,片刻後,冰帝的網球部裡多出來了一個人。
“在這等着本大爺。”
迹部景吾将人按在椅子上,重新拎起了他的球拍,走到坐在教練席正在看部員們訓練的榊教練身邊說了兩句。榊太郎朝偷看的秋成知仁點了點頭,而後嗯了一聲:“那先讓他在這待會吧。”
他是認識秋成知仁的,或者說,冰帝網球部裡就沒幾個不認識他的。
去年,迹部景吾以強硬的姿态空降,奪下部長的位置并開始整頓網球部後沒多久,年紀十一歲、正在隔壁冰帝學園國小部上六年級的秋成知仁偷偷抱着網球拍,趁迹部不在時單槍匹馬地将他手底下的正選們打了個遍。
雖然最後因為一打多體力不支輸給了忍足侑士,但他的實力與潛力為所有人認可。
然後在大家都覺得今年冰帝會添一員猛将的時候,他又不聲不響地跑去了立海大。
把迹部景吾氣的連續幾天都是黑臉。
正在和向日嶽人做體能訓練的忍足侑士扭過頭看了一眼椅子上乖乖巧巧的秋成知仁,嘶了一聲,下意識感到了一陣胃疼。
迹部大爺不高興就愛找人打球,忍足侑士是其中的重災區。雖然他并不讨厭打球,但是面對黑臉狀态有攻擊力加成的迹部景吾……他也不是很想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