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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妙玉仗義證嫡親 賈琏智鬥保林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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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賈琏換了身素緞直裰,往城隍廟前撒漫使錢。果然有個穿油綠綢衫的閑漢湊上前來:"這位爺好面善,莫不是京城裡來的貴人?"賈琏會意,将腰間玉佩解下遞去:"聽聞此地有出好戲,還望指點迷津。"那潑皮将玉佩對着日光細看,忽冷笑道:"林大善人屍骨未寒,倒叫野鵲占了梧桐枝!那喚作林峰的,本是應天府衙裡當過門子的。後來跟着軍糧官往塞外押運糧草,竟在死人堆裡扒出個金印,這才得了赦書返鄉。如今不知怎的攀上金陵王家遠親,又買通林家幾個老仆,竟在祠堂裡演了出滴血認親的荒唐戲。”

賈琏聽罷,氣得将折扇往案上重重一拍:"好個秃驢還俗的腌臜貨!林姑父何等清貴人物,豈容這等鼠輩玷辱?"

(按曹雪芹筆法潤色)

卻說賈琏在揚州暗使人探聽林峰底細,果得了些首尾。當下修就密劄,用蠟封了,喚來心腹小厮昭兒道:"速将此書送與你二奶奶,隻說'京中耳目最靈,若有那起子夤夜投帖的、門上遞話的,務必留神查訪'。"昭兒領命,飛馬而去不提。

林峰這廂卻不知收斂,整日在瘦西湖畔酒樓上宴請潑皮,将那僞造的族譜并些假古董擺弄得叮當響。又使錢雇了十數個市井閑漢,專在茶寮瓦舍裡散些"林家嫡子流落江湖"、"賈府欺孤女謀家産"的謠言。不幾日,揚州城裡便如滾油潑水,沸反盈天。

賈琏聞得此信,卻不慌不忙,先使人在各處城門口張貼告示,上書"榮國府為表小姐主持公道,凡有知曉林家舊事者,俱可來告"。又命人擡了八擡朱漆禮盒,往林如海故交程禦史、李翰林府上走動。這些老臣念及當年同窗之誼,又見賈府聲勢,皆拍案道:"林公清名豈容玷污!"遂各修書與揚州官員。

待諸事齊備,賈琏方換了素服,帶着二十餘口檀木箱籠,浩浩蕩蕩往府衙遞狀。那揚州太守應天德原是個老于世故的,見箱籠裡俱是泛黃舊檔、泛紅血書,又有當朝三品大員的私函,忙請出刑名師爺甄士隐共議。這甄師爺生得五短身材,卻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當即将狀紙細細推敲。

至升堂日,府衙前早圍得鐵桶相似。賣糖葫蘆的、搖撥浪鼓的,連對街綢緞莊的夥計都攀在窗棂上張望。忽聽得驚堂木"啪"地一響,三班衙役齊喝"威——武——",那應太守蟒袍玉帶,端坐如松。甄師爺手持狀紙,趨步上前,将林峰僞造的籍貫文書、收買無賴的銀票并十幾個證人供詞一一呈上,朗聲道:"此獠冒認官親,罪證确鑿。更有密信為憑,實系鹽商程百萬指使,欲謀林家百萬家私。"

話音未落,卻見林峰脫去外袍,露出内裡粗麻孝衣,膝行至堂前哭訴:"青天大老爺明鑒!小的生母原是林家浣衣婢,因主母善妒,生産當夜便被趕出府門..."說着從懷中掏出半塊殘玉,正是林家族徽樣式,"此乃先父臨終所贈..."又喚出兩個婆子,自稱當年接生穩婆,說得有鼻子有眼。

正亂着,忽見衙役帶上個穿藕色比甲的丫鬟,正是林府舊仆春燕。那春燕抖若篩糠,伏地道:"奴婢...奴婢曾見老爺醉後與侍婢小翠..."話未說完,甄師爺已戟指怒喝:"好個吃裡扒外的賤婢!林公與賈夫人舉案齊眉,當年聖上親賜'德配孟光'匾額,豈容爾等污蔑!"春燕聞言,霎時面如金紙,癱軟在地。

又有門房張貴上堂作證,支吾道:"小的...小的确曾送嬰兒出府..."甄師爺冷笑一聲,從袖中抖出張泛黃賣身契:"這上頭白紙黑字寫着,你二十年前因賭錢被逐,何來送子之說?"張貴頓時磕頭如搗蒜,連稱"小的糊塗"。

堂上應太守冷眼旁觀,見林峰雖跪着,眼角卻斜睨衆人,嘴角噙着絲冷笑。忽想起昨夜程府送來密函,内有"鹽課虧空"四字,不禁暗歎:"好個一石二鳥之計!"正是: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玉碎江南》

栊翠庵的晨鐘撞碎了最後一片殘雪。妙玉跪在蒲團上,檀香氤氲中,木魚聲像青苔漫上古鐘般幽寂。忽有寒鴉掠過窗棂,銜來一紙密信,驚破滿室禅煙。

佛珠在指尖突然繃斷,瑪瑙珠子滾落階前,叮叮咚咚叩響塵封二十年的往事。那年姑蘇城杏花微雨,母親咽氣前攥着半塊雙魚玉佩,血沫浸透的遺言裡藏着林氏祠堂的秘辛。妙玉閉目合十,卻見青燈幻作黛玉含淚的眉眼,案上《金剛經》字字沁出血痕。

"師父,該添燈油了。"侍兒話音未落,卻見素來端嚴的妙玉師姑倏然起身,玄色袈裟掃落經卷,佛珠碾碎一地殘陽。山門外三十六級石階漫成千裡煙波,她摘下觀音兜的刹那,十三年清修化作鬓間霜雪。

揚州官道上的車轍碾着春泥,芒鞋踏破三十六驿。驟雨打濕菩提葉般的衲衣,她蜷在破廟殘垣下,就着漏雨吞咽冷硬的炊餅。忽有夜枭凄鳴,恍惚見得黛玉獨坐潇湘館,案頭藥盞蒸騰着将熄的霧氣。妙玉摸出貼身藏着的雙魚佩,斷裂處新纏的絲線勒進掌心,滲出點點紅梅。

寅夜渡河時,纖繩在掌心磨出深可見骨的血痕。艄公的燈籠映着江心碎月,她忽然憶起那年大雪,黛玉踏着猩猩氈鬥篷來讨紅梅。自己遞過花枝時,那冰涼的指尖,原是同脈的血溫。

林府朱門将啟的刹那,晨霧裡傳來木魚清響。妙玉拂去衣上風塵,将半生禅意凝作眉間朱砂。青石闆上步步生蓮,卻不是通往西方極樂,而是踏碎滿城煙雨,去續寫一冊浸透血淚的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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