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鬧劇并讓蘇流瑾他們圍觀太久。
旁邊的守衛們很快就跑到人群之中,用武力強行壓制住這些明顯想要進一步白熱化争執的人群,并将兩邊挑事的帶頭人全部都押解下去,這才勉勉強強制住這場争論。
“回縣令,是因為後來的這一批難民沒能吃上粥,這才與先來的這一批争執起來。”
将兩邊鬧事的人全部都押解下去之後,守衛也立馬就到縣令旁邊進行回複。
他們對于這場施粥的真相也心知肚明。
而方才那一番争執之後,他們也大概看清楚了現在的情況,這才迅速将兩邊的領頭人先扣押下去,鎮住這些吵鬧的人再說,免得真被上面派來督查的國師看出什麼異樣。
至于這場事情的真正情況,當然是等施粥結束,把這個棘手的國師安排好了,再讓縣令定奪。
“嗯,看來今天這粥還是準備的少了。”
縣令也反應極快,守衛的話才剛說完,他就已經跟着一起開口,“隻可惜周圍其他郡縣送來的赈災糧也不多,希望下一波糧能夠早日送到,也讓這些還沒來得及吃上飯的百姓們早日填飽肚子。”
說話間,縣令已經擺了擺手,讓守衛先行離開,免得被國師留下來多加盤問。
這種事情,多說多錯。
最好的方法還是像這樣隻說一個大概。
至于其中具體的細節和之後的處理方式,那就都是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貴人事多,可不一定能夠記得這些零零散散的東西。
一旁的國師依舊沒有說話。
她隻是在縣令說完這些之後點了點頭,以示她對于縣令這一番話的支持,以及暫時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插手太多的态度。
這樣有分寸的态度讓縣令非常滿意。
他還想着如果國師非要插手的話,要如何将這個話題給繞過去。
現在國師不發問,将一切的處置權全部都放在他手上,倒也免得他再去想别的方法解決問題。
現如今,隻需要私下處理好即可。
莫名生出的争論已經被守衛壓制下去。
先前盛滿了熱騰騰的五谷粥的鍋也全部見底。
該做出來的樣子已經全部做到位,特意陪着國師一起出來演戲的人也稍稍放下心神,招呼着周圍人送國師回去,自己則做做樣子留下來繼續體察民情。
國師替身并未從蘇流瑾那裡得到任何新的指令。
故而,當縣令邀請她暫時先回去休息的話說完之後,替身也并未在城外多加停留,順應縣令的邀請轉身離開。
蘇流瑾跟張畔一直隐匿在難民人群之中。
她需要留下來好好看看縣令對待難民的情況。
看看縣令到底是如何處置這些真假難民們的。
不出她所料。
在将國師請回去之後,縣令立馬邁步往方才發生動亂的地方走了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
方才在國師面前還是一副和善模樣的人,此時已經改變了自己的表情,一張臉上陰雲密布,仿佛這些人如果無法解釋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今日就不必從這裡完好無損地離開了。
被鎮壓下去的難民們全部都蹲在一起。
聽到縣令的話,這些人也隻是将自己的腦袋縮得更低,生怕縣令将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随便從他們之中挑選一個幸運兒問話。
而那個被挑選出來的幸運兒,也會被縣令首當其沖地問責。
反倒是對面的那一群假難民,絲毫不怕過來問話的縣令。
他們正愁自己大老遠過來還沒能吃上粥的事兒無處訴說,如今縣令主動過來,倒是讓他們有了可以前去訴說的途徑。
“我們也想問問,我們接到的消息是過來有免費的粥吃,如今來了之後,卻什麼都沒能吃到嘴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說假難民先前領頭的那位已經被押解下去,但剩下的人也絲毫不怕。
他們本就是齊平縣城中的人。
能夠在齊平縣城裡,并且還在接到縣令的消息之後,願意出來假扮難民為他捧場的,本就是平日裡跟縣令有些私交的家族中的人。
這些人縣令動不得。
别說現在直接問到縣令頭上。
就算他們在國師離開之後,直接把他的縣衙圍住,讓他不給出一個交代不能離開,他也無可奈何。
“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啊!”
看着眼前錯亂的情況,縣令不但生氣,還有些焦躁。
他不光需要在國師沒能覺察到問題之前迅速處理掉這些真正的難民,而且還需要在處理難民的同時,給這些他特意連夜請來的幫手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