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
在整個恒思。
恐怕再無法找尋到任何一個可以在溫昀景手下悄悄撒網,并且還異常順手,一點暴露迹象都沒有的勢力了。
盡管他姓潘。
但如果蘇流瑾願意,他也不介意改姓蘇。
“無需你特意做些什麼,隻要做你特意花費重金前來所求之事即可。”
潘陽原本想要做的那些,本就在蘇流瑾的計劃之中。
而現在。
潘陽既然願意投誠,那麼讓他再去繼續做他先前本就打算做的事,也會更加有保障。
恰在此時,一直在一旁不曾開口的張畔,終于還是插嘴多說了一句。
“但若潘螭讓你做幫他接近蘇小姐的事,你就算能做,也要盡量推辭。實在是過于影響到日後的發展局勢的話,先來向我彙報,之後再給你具體的行事方法。”
雖說蘇流瑾剛剛才說過他,不要在潘螭的事情上放太多心思。
但他确實是無法按捺住自己那顆心。
更何況。
現在潘陽都已經是打算投靠到他們這邊的人。
倘若讓他們自己人幫潘螭接近蘇流瑾,這可比潘螭自己耍小手段跑到蘇流瑾面前試圖搶他位置要更加令人厭惡!
“啊——,這個就算您不說,我也會注意的。”
張畔的話稍稍改變了三人之間過于嚴肅的氣氛。
潘陽回應這句的時候,臉上也帶着懂得内幕的笑容。
且不說潘螭到底是不是蘇流瑾能夠看得上的類型,就單論蘇流瑾與張畔在尼姑庵的那一番行徑,就已經不是潘螭這種後來者可以居上的情況了。
蘇流瑾并未阻止張畔在這種事情上任性。
潘螭與他們所走的道終歸不同。
潘陽既然打算投靠他們,就需要認清楚他們與潘螭終歸會對立的事實。
張畔這一番話算是真情實感的流露,也算是給潘陽一個絕對不能腳踏兩條船兩頭通吃的理由。
尤其是潘陽這種牆頭草。
如果無法确定他必然會站在自己這邊的牆頭,也無需再去使用對方提供而來的消息。
畢竟誰也無法保證,對方會不會做雙面間諜。
“那我接下來需要做什麼?二位願意為我作證,證明我在救助潘螭一事上曾經出力,順着我原本的想法将我送到潘螭身邊,想必二位還有需要我去到潘螭身邊之後才能做的事吧?”
三人之間相互在腹中推測的氛圍被緩和些許,潘陽也直接把話問了出來。
既然都已經決定投靠蘇流瑾,那他自然需要知道蘇流瑾所求為何。
就像是先前想要投靠潘螭,故而去迎合潘螭一般。
投靠到這一邊,自然也需要知道蘇流瑾的需求,以确保自己可以同之前一樣,用自己敏銳的洞察力迅速抓住自己新主子的心,讓他在新主子這裡有一席之地。
蘇流瑾在恒思布下天羅地網。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大膽想象一下。
隻要跟在蘇流瑾身邊好好迎合對方,日後這風起雲湧的天下,也會有他對下發号施令的一天?
潘陽直言,蘇流瑾卻并不如此。
她依舊隻是稍加提點。
更具體的,還需要潘陽自己用腦子去想要如何做。
若什麼都需要她來制定計劃到任何一個細枝末節,那她特意收攬到自己手下的這些人,卻不知要發揮什麼用處。
“上元佳節之時,皇帝所乘坐的遊船着火之事,乃是潘螭所為。”
蘇流瑾緩緩開口,留給了潘陽足夠多的思考時間。
“他行事太過冒進,雖說這次的行刺效果于大家而言都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但我不希望自己的布局之中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不定數。”
上元節時候的行刺事關重大。
整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更何況,潘陽自己就是因為知道了此事,所以才急匆匆花重金前來尋覓足以證明自己曾經力圖救過潘螭的見證人,好讓他在潘螭身邊有一席之地。
但他原以為,那次的行刺不過就隻是潘螭一人的冒進罷了。
現在聽了蘇流瑾的話,卻不得不讓他再多想幾分。
那日皇帝落水之後,恰值徐氏小女在下遊放河燈,剛好撿到了落水的皇帝,救駕有功,被直接封妃。
原以為,徐氏小女救駕不過是巧合。
如今看來。
蘇流瑾所說的在計劃之中突然出現一個變故,恐怕指的就是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