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燈的光挺柔和,但對于姚津言來說仍是光線驟然變亮,他不由得眯了眯眼。幾秒後眼睛習慣了當前的光線,他開口緩緩說道:“身上疼,吃了藥,過了這一陣就能好。可能……你看到會覺得挺嚴重,但其實真沒事,有點像偏頭痛。”
“不能根治?”
“也許能好……需要慢慢養。”姚津言扯了扯薄被的邊緣,“對了,你說左右……他是來找過我吧?”
“對,他還給你發了消息,見你沒反應,擔心你,所以跟我說了。”段竟揚說着拿出手機,“我給他發個消息吧,免得他擔心。”
“你就跟他說我沒事,但需要休息。”姚津言有點急,“讓他不用過來。”
“好。”段竟揚發着消息,突然想到什麼,猛地看向姚津言,“出道前直播那次,你也是犯病了?”
姚津言的眸光往下落:“嗯,當時情況有點複雜……不方便跟大家解釋太多,因此隻說了我身體不适,沒法參加直播……總之是我沒處理好。”
“不對啊……”段竟揚皺起眉頭,“當時負責溝通的工作人員說你一直待在休息室,突然就說來不了了,有點拒絕溝通的意思。這麼說來,當時的工作人員溝通有問題!我怎麼覺得……不行,這事得告訴瀾姐。”
“我确實沒法露面,但小秦他們一定說了是因為我身體不适。可以用備用方案的,所以是有人在……”姚津言也想到了什麼,“不過你别說,我來說,我會換種方式,不然……不好解釋我們兩人怎麼發現的這個問題。”
“好。”段竟揚話音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左右打來的,他把手機屏幕給姚津言看了一下,然後才接起電話。
“竟揚哥,津言哥是生氣了嗎?是不是他跟助理吵得太兇了?”左右的聲音挺着急,“哦,我剛才在洗臉漱口,現在看到你的消息就趕緊給你打電話。”
段竟揚:“我……我沒問太多,知道他沒事就好了,多問反而惹他生氣,讓他好好休息吧。你也早點休息,我……我也休息了。”
左右:“哦,好吧。沒事就好。”
段竟揚:“嗯,那就這樣。”
左右:“嗯,拜拜。”
段竟揚:“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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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津言聽了個大概,等段竟揚挂了電話,他開口問道:“左右……是聽到我……我這邊的動靜了嗎?”
“嗯。”段竟揚想到了先前左右說過的話,他覺得該把事情都告訴姚津言,對方好早點考慮應對方法,“左右說他上午出去的時候在停車場看到了幾個人,猜測跟你有關。晚上他回來時又聽到你和助理在争吵。他……其實……我們參加《遇·見》那會兒,紀明骁團隊故意傳出謠言說你背靠大山……那事就一直傳着……”
“是說我有金主的事,對吧?”姚津言笑笑,用手撐起頭,“今天上午來的是我的家人,他們本就不希望我進娛樂圈,看到我受傷,當然更加……我也不願……反正就不太愉快。至于金主的事,不好解釋呀,畢竟我确實跟那位有關系。”
“那……也得想點應對方式吧?放任不管的話謠言會越傳越厲害,越傳越離譜的。”
“那要不我就去找個金主,把謠言變成事實。”
“你還開玩笑呢,連左右他們都……”
“沒辦法啊……我一個空降的……要是讓别人知道我跟那位是親戚關系,那還不得鬧翻天。活在這個世上,無奈的事太多了,随便吧,如果什麼都要想,也太痛苦了。”
段竟揚感覺姚津言的眼中有幾分落寞,此事确實很難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式,他笑着摸摸對方的頭發:“嗯,不想那麼多,你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姚津言眸光一轉,他将撐頭的手移開,平躺在床上,盯着段竟揚的眼睛:“上來。”
段竟揚愣住了,懷疑自己的耳朵,質疑自己的理解。
姚津言朝着段竟揚伸出右手:“吻我。”
段竟揚的眼眸顫了顫,抓住對方的手,然後俯下身,準備輕輕吻對方一下。可沒想到對方猛地用雙手将他往下攬,他撲到了對方的身上,對方再用手按住他的頭,接着兩人深吻起來。
情投意合,如膠似漆,深吻當然沒那麼容易結束,兩人吻了好一會兒,仿佛怎麼吻都不夠。
不過段竟揚顧慮着姚津言的腳有傷,而且對方好不容易才從犯病的疼痛中脫離出來,必然需要更多的休息,于是他主動結束了親吻。
然而身下的姚津言卻抓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起身。
“你……你需要休息。”段竟揚輕喘着,溫柔地摸了摸姚津言的臉。不料對方突然扭頭側臉,用牙齒輕輕咬住了他的手指。
“抱我。”姚津言舔了一下段竟揚的手指。
“你……你的腳有傷。”段竟揚的聲音不由得發顫。
“你抱我,又不用我動……”姚津言勾起唇角,“你小心點不就行了嗎?”
前日那瘋狂的一晚讓人食髓知味,面對喜歡的人,有些東西很難忍住。大抵對方的想法也是一樣的,畢竟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昨晚段竟揚幫姚津言擦身體的時候兩人就黏黏糊糊了好一陣,今天這樣明目張膽的邀請,太難拒絕了。
可段竟揚實在擔心姚津言的腳傷,而且今晚事情的轉變太突然了,本來還在說某些一本正經的麻煩事,怎麼就變成這種情情愛愛的事了呢?
“你要嫌棄不能盡興就算了。”姚津言忽地放開段竟揚,“也是,不止我的腳傷,今晚你也必須回自己的房間,畢竟我剛跟他們吵過,萬一他們注意走廊上的監……”
段竟揚再次吻住姚津言,把話堵在了對方的嘴裡。
欲擒故縱,誰受得了?
管他風雨飄搖,一同沉入水底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