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趁着這個有些混亂的時機,伊梅爾達悄聲對英格麗德說:“别理他。這家夥可比我們那時候的魔法部部長沒用多了。”
英格麗德“噗”地笑出聲來。
她有些好奇地環視四周。頂層包廂裡什麼人都有,保加利亞的魔法部部長之後,還有别的幾個保加利亞人來和伊梅爾達搭讪、有一些正坐在一起交談的小巫師,看起來比她更小一些,他們說的是英文,英格麗德猜測他們或許是霍格沃茨的學生。
她的目光在其中一個男巫臉上停頓了一下。那個男孩有一頭亂糟糟的黑發,劉海下面露出一條閃電型的傷疤。
最近讀了許多書的英格麗德認出了那條傷疤,而剛才和他們交談過的魔法部部長也正在老朋友一樣地和那個男孩打招呼。
“哈利,好久不見!”他這麼說。
——哈利·波特。
——大難不死的男孩,擊敗岡特家的後裔的小巫師。英格麗德聽說他具備特别的魔法力量。
英格麗德若有所思地移開了目光。
——如果那真的是古代魔法,她或許可以做些什麼。
*
在混亂而吵嚷的交談聲中,這次比賽的解說員終于沖進了包廂。
在聲音放大咒的幫助下,他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體育館。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杯決賽!”
“開始了。”伊梅爾達坐直了身體。她把一個纏着她喋喋不休地在說什麼的保加利亞巫師趕回去,然後對英格麗德說,“希望保加利亞隊能赢。”
英格麗德對此無所謂。她前不久剛從很了解麻瓜的阿米特口中得知這一百年間,愛爾蘭已經從英聯邦獨立出去了——雖然巫師界似乎依舊默認英國魔法部正常管理愛爾蘭地區就是了。
奧米尼斯對此有個相當刻薄的評論:“英國和愛爾蘭加起來也就這麼些巫師,讓愛爾蘭地區的巫師單獨設立魔法部——他們要管什麼,單獨管科裡布湖理的人魚嗎?”
英格麗德說不上對英國巫師界多有歸屬感,她更在意霍格沃茨,而不久之前她恰巧和保加利亞隊熟悉起來了,迪米特洛夫甚至還給她寫過信——所以在這種時候,她毫無偏向,隻想愉快地享受一場魁地奇比賽。
賽場上,雙方的吉祥物率先出場。這些吉祥物在半決賽中已經出現過,但決賽中,它們的表現更加熱情。保加利亞隊的媚娃和愛爾蘭隊的小矮妖幾乎是竭盡全力在吸引着觀衆們的注意力,意圖給自己的主隊增加一些歡呼和喝彩。
随後,兩支球隊的球員出場了。
保加利亞隊的球服是鮮紅色的,而愛爾蘭魁地奇球隊則是綠色的球服。
穿着純金色長袍的矮個子巫師在介紹中走上了賽場。他是今天的裁判,來自埃及,是國際魁地奇聯合會的主席。
“哈桑·穆斯塔發,”伊梅爾達說,“我也見過。他以前是埃及隊的找球手,那雙眼睛非常厲害。”
*
幾乎是一瞬間的,魁地奇球和裁判一同飛上了天空,而體育館内充斥了解說盧多·巴格曼震耳欲聾的尖叫。
一方用的是光輪,一方用的是火弩箭。雙方的飛行速度幾乎不相上下,天空中隻有紅色和綠色的影子在交錯盤旋。英格麗德興奮地舉着望遠鏡跟上了鮮紅色的鬼飛球。在裁判隻來得及匆忙報出球員名稱的同時,她驚歎地看着追球手們配合默契地抛接那個鮮紅色的圓球,同時飛行着躲避對手的進攻。
鬼飛球最先被愛爾蘭隊拿到了手。然後保加利亞隊的擊球手将遊走球打向持有鬼飛球的愛爾蘭隊球員的方向,協助隊友拿到了球權。英格麗德見過的萊弗斯基飛快地沖出去,但在他試圖把球抛給伊萬諾瓦以越過對手的防守線時,愛爾蘭隊的馬特蘭重新把球截了回來。
攻防戰精彩得要命。愛爾蘭隊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在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他們開場連續進了三個球。
“哦。”伊梅爾達在愛爾蘭隊的莫蘭第三次突破保加利亞隊的佐格拉夫并進球時發出長長的歎息,“阿瑟真該好好鍛煉他的。”
包廂裡的其他保加利亞巫師也發出失望的叫聲,但很快的,保加利亞隊的那兩個擊球手發揮出了他們的實力。遊走球被用力擊打出來,努力開辟出一條道路——在協助下,伊萬諾瓦終于進了一球,把場上的比分扳回成10:30。
在歡呼和尖叫、咒罵和怒吼聲中,解說的聲音洪亮地壓住了所有。
“迪米特洛夫!萊弗斯基!迪米特洛夫!伊萬諾瓦——哦!天哪!”
英格麗德迅速把全景望遠鏡追向兩個開始高速俯沖飛行的找球手。全體育館的巫師都把注意力投向了他們。
“那兩個傻蛋!”伊梅爾達大聲抱怨,“别管他們的追球手!趁着這個時候進球啊!”
紅色和綠色的影子快速下落——然後在許多人的注視下,威克多爾·克魯姆在最後一秒鐘搬動掃帚,停止俯沖,重新飛高——而和他并肩飛行的林奇則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砰”的巨響。
“梅林啊。”英格麗德抽氣。
但伊梅爾達顯然很滿意:“克魯姆幹得不錯。”
“可比賽中止了呀。”英格麗德問,“場内的醫生能輕易治好林齊!”
“但這一會兒克魯姆能随意地找金色飛賊。”伊梅爾達解釋,“可惜時機沒把握好……剛才伊萬諾瓦離愛爾蘭隊的球門很近了,他應該等愛爾蘭隊的追球手占上風的時候這麼做。剛好打破他們的進攻機會。”
她這麼說的時候包廂裡可能有好幾個巫師在怒視她。但伊梅爾達毫不在乎:“當然,這段時間也不錯——如果他能找到金色飛賊……愛爾蘭隊的配合太好了,克魯姆現在是保加利亞隊的唯一指望。”
英格麗德擡眼望去。騎在火弩箭上的克魯姆飛得輕盈而自如,他确實在仔細掃視整個賽場,但他的眉頭緊緊皺着。
“我猜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了。”她喃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