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英格麗德看到了尼弗歐·菲茨傑拉德愉快的表情。
“……看來我沒有一覺又睡過一百年。”
尼弗歐對她微笑。
*
她先去了一趟地圖密室。
阿不思·鄧布利多在英格麗德的帶領下來到了這間已經在一百多年前被修複的地下室中。期間,英格麗德遺憾地确認他看不到自己點亮的、屬于古代魔法的光輝。
“如果您也有這類天賦就好了。”她歎氣,“我看了《二十世紀重要魔法事件》,裡面寫到了您。”
阿不思·鄧布利多摸了摸鼻子。
他坦率地回答:“我倒認為這樣也不錯。畢竟我年輕的時候可沒有你這樣冷靜克制的心性。”
英格麗德:“……”
她看着被書上描寫得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的老校長:“……總感覺您這樣的人也有年輕時是很奇怪的事情。”
鄧布利多笑了起來。
他沖英格麗德眨眨眼:“從入學時間來算,薩特小姐,你是我的學姐。”
……這個事實有點震撼到了英格麗德。她之後再見到波西瓦爾教授他們時都還有些魂不守舍。
波西瓦爾·拉克漢姆則非常欣慰于他們能再見到英格麗德。
“好久不見,薩特小姐。”他欣慰地說,“我真高興我們還能再見面。”
英格麗德攤手:“對我來說,我們半個多月前才見過面呢,拉克漢姆教授。”
查爾斯·盧克伍德笑眯眯地袖着手。
“波西瓦爾在你失蹤後急壞啦。”他有些感慨地說,“他擔心你是被妖精報複了。但我們的畫像殘留的不多,能去探訪的地方也隻有那麼幾個。”
“霍格沃茨的教授幫了不少忙。”森·巴卡爾接口道,“但——你也知道,我們沒能得到任何你的蹤迹。”
“這不是你的錯。”尼歐弗輕柔地說,“英格麗德,你隻要為自己最後沒事而感到高興就好。”
他們最後聊了一上午,然後守護者們要求英格麗德将那副他們都能穿行的空白畫像随身攜帶。
“——之前的那一年試煉太匆忙了。蘭洛克的事情影響得太多,我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好好教你古代魔法的更多運用方式。”波西瓦爾沉穩地說,“但現在的巫師界似乎比那時候要平穩許多,我想你會有足夠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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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天下午,英格麗德終于有機會問問鄧布利多關于伏地魔的事情。
“這聽起來像是個藝名。”她說,“不過我當年也有個朋友是斯萊特林的後裔——伏地魔的本姓是岡特嗎?”
曾經了解過伏地魔的生平的鄧布利多眨了眨眼。
他召喚出兩杯熱茶,又往自己的那杯裡加了許多方糖。
“确切地說,湯姆·裡德爾的母親是一位岡特。”他輕聲說,“你對他很感興趣嗎?”
“我在書上看到,他能操控陰屍。”英格麗德說,“而我正好知道那種魔法應該被記錄在已經銷毀了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一份筆記中。”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壓抑。
并且沒有等到鄧布利多做出反應,她又閉上眼睛:“……我當初協助我的朋友找到了那份筆記。”
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
“伏地魔是有史以來最危險的黑巫師。他能找到操控陰屍的方式未必是因為當年的拿那份筆記——你提到這件事,是認為自己有責任處理掉可能存在的殘餘嗎?”
“《二十世紀重要魔法事件》裡說伏地魔已經死了。”英格麗德說,“是的,那麼他可能留下的操控方式,我希望能銷毀掉它們的記錄。這些記錄太黑暗、太糟糕。沒有人應該承受被它們誘惑的可能。”
她的神情很嚴肅。這讓她在這個瞬間看起來幾乎不像是個十六歲的未成年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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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經曆對英格麗德·薩特而言始終是陰影。
最開始,她因為一場課堂上的比鬥認識了塞巴斯蒂安·薩魯。這個同年級的斯萊特林在落敗後坦率地承認了自己的不足,并友好地向她伸出了手。
他在最開始幫到了她許多,于是在塞巴斯蒂安講述自己的過去、提到自己那個被黑魔法所詛咒的妹妹時,英格麗德幾乎毫不猶豫地決定要幫助他尋找治愈安妮·薩魯的方式。
很不幸的,塞巴斯蒂安似乎認為破解黑魔法詛咒的方式是更了解它。他從簡單的詛咒開始、深入到不可饒恕咒……最後,他踏出了無可挽回的一步。
而知道真相的英格麗德和奧米尼斯選擇了……為他隐瞞。
——最開始協助塞巴斯蒂安進入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時,她或許已經走在了錯誤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