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很有當綠茶的天賦,可惜老師我的綠茶度在你之上。
我已經在紅方當了陣營boss那麼久,所有隊友都站在我身邊。難道你隻是指望用區區的語言誣陷,就能離間我跟肯恩之間同陣營的信任嗎?
反裝忠試圖把黑鍋扣到我的頭上是不存在,我這個卧底甚至可以演得比你更加真情實感。
既然你那麼上道,那麼就大家一起演。
在看到我竟然真的為了救學生選擇喝下去之後,他的眼神瞬間一下出現複雜的變化。
當艾倫他聽到我已經對他完全失望的時候,他就神經質又緊張地笑起來道:「但是我可以把你帶走,所有人也找不到你的屍體,隻有我才知道老師你在哪裡。」
「老師你喜歡白色雛菊嗎? 」
他持槍的手指在顫抖,甚至放下自己手上所挾持的人質,似乎想要朝我走近一步。
走開,我才不要跟變态之間貼貼!
「我會在你的墓上移種下它們的花朵。當然,你的屍體會被我好好地收藏,凡是任何踏入那片土地的生物都會被我殺死。畢竟我現在還不太熟練,我才不捨得讓你轉換成為行屍的儀式材料。」
「沒錯,既然祭品沒了,我就去找下一個吧。」
他仍然喃喃自語道:「等我殺死獵人之後,等我終于有能力複活你的時候......」
喂喂大哥,你真的自來熟,我明明還沒有死,你就連墓地和拜祭用的花種也幫我想好嗎? 我受不了變态的自說自話,他打算連我死了也不放過我的屍體是吧?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他竟然打算把我這個導師當成死者複生儀式的祭品材料。
連我這個導師的遺體死後也不得安甯,還要被當成工具人用,我的屍體日後搞不好還要幫他這個兇手扛刀! 是我這個導師平時表現得太弱,還是他這個學生太猛?
我這次是相信他是真的已經沒救了,他就是一個被獵人通緝也不可憐的傢夥。
而且按照他所說,我不但跟他無仇無怨,甚至多次救過他和幫助他。做聖父下凡渡劫果然沒有好下場,你給我等着,教父版埃德蒙立即就上線......嗯?
「冷靜些,放松一下情緒,老師。」
艾倫卻彷彿察覺到我想要動用底牌,他反而先一步命令守在辦公室門外的東西出來。
「哪怕你不是寫信人,你以為我在過來之前不會留下反制手段嗎? 老師,你應該也不想你已過世的妻子靈魂,在我手上不得安甯吧?」
「雖然儀式隻差最後一步了,不過我也不是一無所獲,現在我鄭重向你介紹一下。」
我忽然感受到冷冽的氣場已經充斥在房間中。當我聽到就像玻璃般随時倒下又吱吱作響的移動聲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忽然出現,這是我曾經在夢中聽見的聲音。
「不可能......」
一個半死不活又混雜着鋒利碎骨的佝偻身影,它終于出現在我面前。
「不可能......」
它是全身也被巨大的撕裂之力所揉搓而成的屍體,我怔怔地望向對方面目模糊的臉,連我的大腦也一下子沸騰起來。「伊妮德.莫裡斯,老師你一直朝思暮想的那位亡妻。」
「你怎麼敢對我的妻子——」
我用不可置信又挾帶着怒火的悲痛聲音喊道:「艾倫.卡斯伯特!」
「放棄吧,老師......如果你想要殺死我,你就要親自把你妻子最後的殘骸和靈魂擊碎。這個不是過家家的遊戲,身為召喚者的我擁有絕對的控制權。」
——咦?
難以理解的巨大荒謬感和茫然,仍然在我的腦海之中醞釀。
當他在我面前露出一副穩操勝卷的得意表情的時候,我直到現在才終于明白,教授當初為甚麼要弄一個不存在的亡妻出來。
我看着敵人用了無數心力準備,拿出一個我根本不存在的弱點把柄用來威脅我,試圖一步步把我逼到無可再逼的絕地,對方甚至直接在棋盤上對着我發起将軍。
結果他在最後一刻才發現,它這個弱點從一開始根本就對我完全不起作用。
黑泥那道愉悅得快要溢出來的聲音道:
【清場已經完成了,親愛的,這裡就是我們隔絕内外的專屬小黑屋。】
在我直接用黑泥化成的影子清空封鎖場地之後,我終于确保内外隔絕沒有任何竊聽和眼線,不會有任何人和手段成功溜出我的控制範圍之内。
我不再配合對方繼續扮演下去,我直接用入夢開始朝他們兩個進行完全催眠。
——破碎吧,鏡花水月!
我臉上原本震驚憤怒的表情漸漸恢複溫和平靜,我在夢境中反而用随意的口吻道:「你從甚麼時候産生一種我很在乎她的錯覺?」
「你在說甚麼?老師。」
艾倫他似乎感受到一絲不安,他卻仍然笑道:「事到如今,哪怕老師你再裝作不在乎自己的妻子也沒用了,像你這種拙劣的演技......」
我把身體向後靠在桌子上,像在鼓勵般拍了兩下自己的雙手。
「真是遺憾,卡斯伯特先生,我還以為你在調查時會有所察覺到一些端僞——」
「為甚麼所有靈媒一直以來召喚不出她的靈魂? 為甚麼她的屍體無法被用在死者複生儀式——你不是也曾經對此感受到不安了嗎? 隻不過你強行把它們壓下去而已。」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
「當然是因為......她的死亡本來就是我所親自所撰寫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