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果然是因為劇本規則有缺漏,而導緻它跑起來時會出現bug。我在一開始問過你,我會不會随着扮演的角色不同而變化我的外表,你還信誓旦旦地說演員用自己的臉很正常。」
【咳,因為我失去了與身份卡相關的規則碎片。】
【畢竟我身上目前所擁有的劇本規則不是完整的。我在運行劇本時偶爾出現幾個破綻漏洞很正常,大量涉及規則用途的注釋也丢失了,我自己也覺得它們破破爛爛的。】
【連我這個旁白自己也不知道它們劇本是怎樣跑起來,反正它能跑起來就行了。】
【雖然我覺得演員露出自己的臉很正常,反正劇本會自己搞定一切,認知和記憶才是決定一切的根源。不過如果您能改變外表的話,确實能輕易避免很多麻煩。】
【之前他們眼中所觀察的過程發現有異常,但您修改了他們腦海中所認知的結果。】
【哪怕機器做出提醒,他們也會下意識自動銷毀和遺忘記載了發現異常的痕迹。但現在的您外表也變成其他人,他們眼中觀察的過程也相同。】
我想起從預言家手中所得回來的黑泥實驗報告。
他們已經猜出黑泥是身份植入的能力了,而且涉及到劇本規則,所以他們要求我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自願配合實驗的志願者。
總之不能把所有人當成傻子,畢竟這個世界的人智商還是正常的。
在我的眼中,我隻是因為幾十萬的報酬而配合實驗半年。而在他們的眼中,我是在扮演規則所影響的狀态下自願配合被收容,我一直在地下二十四層的室内安靜地活動。
雖然我隻是被黑泥連累的普通人。
我平時尊老愛幼又樂于助人,但我确實沒辦法證明自己不是人形收容物。尤其是被他們看到黑泥就在我身上,我更加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我開始在啃着烤得油汪汪又骨肉黏連的烤羊肋骨,偶爾配着薯條和沙拉醬汁享用。
「所以我在大早上忽然變成小孩子,就是因為你修復了一個外觀bug。因為我目前的身份是俱樂部幕後負責人,所以我就真的變成「我」小時候的孤兒外表了?」
黑泥忽然難得用冷靜正經的口吻道:
【差不多,由于教授分/身附贈的記憶碎片是早期階段,他記憶中隻有小時候的埃德蒙十一世,在您本體長大之後的記憶反而沒有。】
「那麼身份卡的規則能力修復成怎樣?」
【因為我隻回收了一小塊規則碎片,這些身份無法獨立存在,亦無法同時量産分/身,無法像一個真正存在的角色人物般活動。】
【它們與真正的跑團角色卡仍然有很大分别,因為完整的規則可以修改世界。】
【以往那些角色卡在擲骰子之後,就會自動生成角色的外觀、職業、技能組、信用度和身份經曆等等詳細設定。它們完全嵌入世界的底層邏輯,修正所有的曆史和記憶認知,哪怕直接打破世界再重建一次,它們的紀錄仍然不會被消除。】
【總之在各方面,他們分散起來就是一個個真正融入世界的人類。】
【我甚至可以設定不同時代的劇情模組,讓角色彼此之間的關係互相勾連,用漫長的時間生成一個龐大的家族譜和人際關係。】
【哪怕他們是找史學家或者秘史途徑過來查族譜,我也可以說是毫無破綻可言。】
【劇本規則的優先度很高,完全嵌入世界的底層邏輯。除非遇上SS級或以上的收容物可以直接消除認知和記憶影響,不然整個世界基本上就是允許劇本演出的舞台。】
【不然這個世上的聰明人有那麼多,他們早就應該察覺到我這個旁白的存在。】
【其實我已經竄改别人的認知和記憶,劇本在正常狀态下獨立運作是沒問題。隻是兩個劇本模組互相疊加,由于缺乏作為代替演員下場的角色卡,它們就會在同時運行時産生沖突,上一個劇本的人看到您的身份之後會認出您是劇中的誰。】
阿爾傑老管家他把小狗狗抱去喂奶了,我隻得扭頭打量着窗戶外面的雪景。
「所以我在失憶的十年期間在世界各地四處亂跑,我完全是毫無防備地處于随時被他們認親的狀态。但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陌生人走過來,一臉激動地說我是失散多年的XX。」
「不對,我也有經常被搭讪,但他們隻會說我跟某個人好像。」
【雖然當時我跟您分開了十年,但是按照劇本會優先複蓋的保護原則......】
【就像同一個演員所扮演的兩個電影角色,在彼此的時空交叉之後互相串場,容易被其他人誤認成另一個人。但如果他們仔細辨認的話,仍然能認出分别。】
我現在的情況就是工藤新一和怪盜基德,他們分别是兩部漫畫裡各自的主角。
雖然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但外人隻會懷疑是基德在假扮新一。這些吃瓜群衆不會懷疑兩個身份是同一個人,竟然真的會有人在白天做名偵探,在夜晚做怪盜。
所以黑泥的意思就是......
哪怕真的有些人的認知和記憶無法被竄改,對方開始覺得我好像跟某個人有些像,但是他們最後應該隻會得出「我隻是一個撞臉的普通人」這個結論。
那麼真正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我為甚麼會被他們收容組織發現了?
我再忍不住回憶了一會,我在大學時期經常拉着社團四處冒險亂竄的經曆。可能是因為我是在跟黑泥分開之後,我在失憶下多次展現出自身的異常。
我認為自己是普通人,世界是唯物的,但學弟說可能是所有異常全部在我身上消失。
尤其是在連學弟也已經放棄掙紮的時候,我仍然可以拖着他直接無傷速通,一命通關。所以我懷疑既然它們是真貨,我是不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曾經遇上收容組織。
雖然我對都市傳說和鬧鬼地點也很好奇。
但一般來說,為了我和學弟的性命負責任,我是絕對不會帶着學弟闖入被官方封鎖的無人禁區,更加不會随便給其他人添麻煩,我早就已經熟讀恐怖片生存守則了。
畢竟我的目标隻是求知探索而不是作死,所以我所找的地點隻是熱門的旅遊景點。
而且我跟學弟最後也證明它們是假,我們得要學會走進科學。
比如說我們在幽靈酒店住了一晚,反而是老闆自己當場暴斃。最後證明老闆隻是一個在密室關押受害者的變态殺人犯,那些奇怪的聲響隻是受害者發出的求救聲音。
「等等,難道是鏡鳴山的那次......」
我忽然想起了甚麼。
于是我開始在用叉子吃着櫻桃黑森林蛋糕,好像在吃瓜八卦般在心裡跟黑泥道:「最重要的證據,就是之前那個長着我的臉的人形收容物出現了。」
「可能是七年前的那場鏡鳴山大火時,我不知道為甚麼在山裡遇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