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更加希望你能安全抵達首都,而不是不明不白地陷入一單涉巫案件。」
「因為國王陛下很欣賞器重你的老師,你本人也是一個虔誠的新教徒。首都那邊因為一些主教反抗國王陛下權威而被判死刑,導緻上面多出了不少空缺位置。」
「國王陛下正是需要用人之時,搞不好我在二十後也要恭敬地稱你為主教大人。」
「你再牽扯甚深的話隻是在自誤,請不要再探究下去了。」
對方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領主大人他隻是在這場全國性風暴之中站隊,他為了向坎特伯雷大主教示好和投資我身上的未來,所以他這次才派遣自己的親衛隊過來幫我。
而凡是跟這件事有沖突的,哪怕是我所要求,作為親衛隊隊長的對方也是不會去做。
「我一定要起誓保密嗎?」
我用凝重認真的表情盯着對方,而對方也同樣用不遑多讓的認真表情在望着我。「普林斯頓閣下,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能需要使用強制手段。」
「我明白了。」
雖然我覺得對方這個親衛隊隊長有些活屍化嚴重,他的人性和感情流失得太多。我覺得如果他一但認為我有危險,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我弄死,但我本身不讨厭對方。
因為我對這種三無屬性的人毫無抵抗能力。
他們總是令我聯想起像L又或者楚軒的絕對理智者,他們在考慮的時候會把團體的存活率和所得利益最大化,理智到最後連自己也可以犧牲的一類人。
在這個四處獵巫的瘋狂時代,對方會做出甚麼事情也不奇怪,但他才能帶人活下來。
因為對方知曉神秘側的手段,所以我不得不做好心理準備,守密誓言是真的不可違反。在這個時代的宗教信仰仍然是根深柢固的,不像後世這樣可以在嘴上随便說說。
他們對于向上帝立下的誓言很看重,立誓者必須用一生去遵守,哪怕因此身敗名裂。
在凱爾特神話之中,它被稱為“Geis”,即是誓約、禁制、怪忌。
有多少個大英雄曾經起過誓,結果它們最後全部都成為了自己的死亡FLAG。凡是曾經起誓的英雄,最後他們似乎都會在不經意之間違反了誓言而遭遇厄運死亡。
比給說光之子庫丘林因為自己的名字起誓不吃狗肉,結果他在路上被别人假扮老婦請吃狗肉,他就因為破戒了而失去力量。
而我作為教士起誓更是絕對不可背棄誓言。
「我以普林斯頓的名義起誓,請天父在此作為見證。我絕對不會把今天的這件事說出去,我即将保守秘密至到墳墓,哪怕我的清白因此受辱也不會對他人說出真相。」
「我即将對自己所目睹的真相保密至永遠,不會刻意告訴給其他不知情的人。」
【成功(【咒語】技能通過)——究竟是甚麼令你想起你勉強還算是一個守密人,不立下誓約的守密人不是好的kp。】
【你對你自己使用了【咒語】,并且成功立下守密誓言。】
【渡鴉低頭從石灘上叼起了被焚燒過的一片紙頁當成收藏,又是哪個傻子和可悲之人在這裡留下秘密。但是守密誓言已經立下,違誓者即将受到懲罰。】
草啊,我的守密誓言竟然秒審秒過。它當場直接就一秒生效了,别那麼高效率啊!
對方在胸口做了一個按在心髒上的手勢。
「吾等在此見證汝之誓言,長途雖艱,但勿忘記。」
親衛隊隊長裡斯特終于從我身上挪開了自己的視線,他手裡用力抓住缰繩之後一個利落帥氣的翻身上馬,他回頭看了那個充滿腐敗陰暗氣息的莊園最後一眼。
「請諸位起程吧,看來我們立即應該回去了,我有不好的預感。」
等到我們一行人回去之後,我發現城中的氣氛竟然越來越異常狂熱。不論男女老幼,時不時就有人望向我的臉在癡癡地笑着,甚至時不時就有人在遠遠地朝我行禮。
「普林斯頓......」
「普林斯頓......」
我聽到有人像中了夢魇般在唸唸有詞,他們像信徒一樣在瘋狂地唸誦着我的名字。
當我在騎馬回到修道院的一路上,我開始感受到有甚麼事情脫離了原有的常理軌迹,它漸漸出現像失控的滑軌式發展。
在我們從森林之中重新回來的第五天之後,修道院終于恢復一切平靜。
詭異的是,再也沒有人提起當初涉及女信徒的集體指控事件,亦沒有人再提到我之前在衆人面前所立下的十日之約,彷彿它直接在所有人的心中消失了一樣。
但這個并非因為我的清白得以證明......
——而是彷彿我可以享用一切的宴飨,因為我是被他們所供奉的教主乃至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