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幾份報告了?」
我看着槍匠秘密地呈上的最後一份情報,為甚麼那些變态認為我才是教主?
而且他們對我的狂熱程度開始越來越高,哪怕是連我也忍不住覺得有些心力交猝。這裡的變态濃度忽然劇增,城中甚至開始變得不宜居住。
我是一個被強行擺到供桌上的神像,但是我真的是它嗎?
仔細一想,我以前好像看過一些民俗小說,每年讓凡人戴着面具扮演鬼神,然後再讓他在祭典上被供奉的傳說。奇怪的是,戴着面具的扮演者身上有一股力量,竟然真的漸漸影響到所有居民的精神,彷彿鬼神真的降臨在他身上一樣。
不管怎樣看,比起我就是杯之長生者這個猜測,它似乎更加像是一種未知儀式。
而我就是今年被選中的人。
我認為這個地方已經成為恐怖遊戲的副本劇情地點了。
就像我明明看到有一個巨大的黑鍋在我的頭上成形,但是我還跑不出它的陰影範圍。
此刻彷彿進入了春天的季節,每個人的道德底線彷彿徹底被解除。他們失去了倫理觀念,亦控制不住貪歡的欲求,越來越多秘密派對和多人聚會的數量急增。
「鄰居的無頭藏屍案、又發現多人聚會和黑//彌撒......」
「短短三天之内,最近城中涉及倫理敗壞的通奸案越來越多,因此而引起的鄰裡糾紛、家庭慘案和殺人事件越來越多。失蹤者數量開始漸漸越來越多,簡直就像一直有活物在吞噬着這座城中的人口。」
「不太妙,難道他真的從莊園之中走出來了?」
我拿起了其中一份書信報告。
槍匠跟蹤了一個在外面越吃越餓的男人,結果發現他回去把背着他偷情的妻子煮在鍋中,女兒還在外面玩耍,簡直就像黑暗童謠所描述的畫面。
男人已經在處理着剩下的骨頭,沒注意到小狗在扒拉着女主人的手。
雖然說槍匠他覺得太過離譜而背刺殺死了對方這個食人魔,但是整個城鎮在屬于杯的偉力之下開始異變起來,門的污染已經在洩漏蔓延。
有正常的人還在白天生活,有畸變成怪物的人在陰影之中行動,越來越多人在失蹤。
我永遠不知道我身邊還有多少個杯教徒,你在當我玩狼人殺呢?
最重要的是,連負責調查的槍匠最後也失蹤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領主派過來的親衛隊因為是剛來沒多久,所以他們還沒有受到異變影響,仍然駐守在修道院這裡。
「對方針對我的儀式已經完成了嗎? 難道門就在那裡降臨嗎?」
「他不适合在這個國家扮演一個新教徒,他适合直接去羅馬這個自由奔放又窮奢極侈的地方,以他的能力搞不好混得風生水起最後還能當上教皇。」
對方選擇跟我極限一換一,之前那個人隻是棄子。
我從一開始就是被調虎離山嗎?不過我之前也考慮過自己被偷家的可能性,所以才叫他們一部分人回去求援,現在這一手看來沒甚麼用。
當我們之前離開的時候,有人才走出來行動,所以現在城中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在劇本開頭提到,那些藏在玫瑰園修道院裡互相交流無形之術,向貴族傳教的密教成員應該也是杯教團? 既然神職人員已經得到杯的恩典,他們大概也有。
他們應該是群夥作案,一堆卑鄙本地人來欺負我這個善良無辜的外鄉人!
「槍匠竟然在報告上用了神秘洩漏這個詞......很嚴重。」
我終于放下了那份報告。
大量火把紛紛在夜間亮起,他們這些精銳的領主親衛隊正在不斷巡邏着。
已經察覺到城中的氣氛異常,人口經常失蹤而且怪物頻頻出現,他們在帶着召集的壯丁和治安人員,用一堆尖木在修道院的外面建築着簡單的防禦工事。
随着夜晚臨近,天色漸漸昏暗起來......
在教堂内部開始燃點起金屬吊燈上的蠟燭照明,室内漸漸燭光四起,越來越多神職人員聚集起來。所有的長椅被搬走,隻馀下一大片空地留給信徒坐下休息。
「是出現了災難嗎?」
「主啊,求你垂憐,庇護我們這些虔誠信徒......」
「城中究竟發生了甚麼,為甚麼忽然有那麼多人過來這裡避難?」
大量的教士、修女正在室内不斷祈禱和唸經。那些因為還殘留理智而選擇逃離出城,過來這裡避難的信徒也教堂地闆上依偎在一起,但是他們完全不敢在夜晚入睡。
有嬰兒在哭鬧的聲音,有在夫婦吵架的聲音,有在打聽關于自己親人消息的聲音。
「媽媽......那個人好奇怪啊,他的嘴巴在不斷流着唾液......」
「不要看!」
位于郊外的修道院是這裡的地标式建築物,因為它是自帶大教堂的宗教建築物。
雖然它平時隻是充當提供給貴族使用的神學院和祈禱場所。但是在遇到神秘事件和怪物時,人們的第一反應總是下意識投奔過來,尋求修道院這裡的庇護。
這裡的本地人似乎越來越不正常了,他們被污染的這些人也随時可能成為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