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在臨走之前,即将親自創造出一個怎樣的怪物?】
「......」
「這次的血液品質更加好......是叫修對吧?」
一道枯燥沙啞的蒼老聲音在身邊響起,打斷了我正在跟黑泥在腦内進行的精神交流。
于是我扭頭望着同樣出現的對方,一個西裝穿得挺講究的老頭正站在我的身旁。我看到他身後的保镳和少女,猜測他應該也是俱樂部的金主之一。
「我的身體更加精神充沛和有活力,它令我感受到躁動,令我回想起年輕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還能跟異性日夜相處、夜夜笙歌,而不是躺在床上全身被插着尿管和呼吸器等死。昨天我還無法下床走路,現在我卻能重新正常說話和自由活動。」
「而這一切匪夷所思的變化,僅僅隻需要一滴血。」
甚麼躁動? 竟然還有這種老不正經的用途。
杯教徒的血竟然還能活化身體的各項功能,所以為甚麼我對着修時沒有感覺。難道是因為被黑泥寄宿令我的身體出現變異了,導緻我已經失去正常人的感知能力和欲望?
還是說因為守夜人途徑的抗性更高,所以我不會受他源自血肉途徑的靈性所影響?
修真是一個好學生。
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放血治療嗎? 我明明隻是離開了他不到一個小時而已。若我剛才聽從了黑泥的誘惑奪走了修的身體當馬甲,現在正在受苦的人是不是我?
「别來無恙,閣下。距離你上次來這裡時已經時隔十年了。」
他這個糟老頭子一邊柱着拐杖轉身望着我時,在一邊感慨地道:「這間醫院,我已經交給小輩打理,畢竟我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我再管理下去了。」
「隻不過您這次遠道而來的拜訪,令剛剛得知消息的我忍不住心神震蕩起身下床。」
「我這個老頭子哪怕快要死了,我也必須得下床親自前來會客。我以為再也無法見到您,能在我有生之年再次見到您的身影,真的是我霍勒斯?休斯的榮幸。」
哦?我聞言忍不住打量着他,所以他也是教授的老熟人?
看來我之前在賭場的事已經傳出去了,而他就是第一批聞訊而來的金主。也許作為家主的他之前一直在觀望着這個教授是不是真的,直到現在他才下定決心過來見面。
畢竟教授已經離開了十年。
但是我剛才在俱樂部分部拜訪之中,我已經向副管理者透露出來意。我隻是為了見對手而途徑這裡一天,等到明天之後我就會離開。
所以已經久病床前的他才不再在觀望,而是下定決心親自過來吧。
雖然他這個老頭子在我眼中看上去很健朗,但他身後的那些保镳和少女似乎很緊張他身體的樣子,而且我也能感受到他體内不斷散發出暮氣沉沉的死氣。
難道這就是迴光返照?
「我們休斯家族的人一向重視契約精神,而我跟您之間的約定仍然會延續下去。」
草啊,我送修去醫院是要讓你們治療,不是讓你們放血啊!畢竟我又不是甚麼反派,你拍馬屁直接拍到馬腿上了。
教授之前痛恨杯教徒,又跟我這個冒牌貨有甚麼關係?
别一副我們哥倆好的樣子,我明明跟你們不是同一個陣營,我們的三觀嚴重不合。停手,不要再迫害修這個反派了,他已經全身上下沒一處地方是完好了。
「就跟以前一樣,剩下的血都是歸這一位伊森先生所有。」
等等......這種感覺。
我低頭打量着這個已經穿上秋裝的文靜少女,她穿着白色高領羅紋針織衫和牛仔褲。
連她低頭戴着金屬圓框眼鏡的樣子,也令棕色自然捲短發的她看上去充滿書卷氣的早熟知性,就像幼鹿一樣的精巧優雅和靈動自然......但是我所在意的不是這個。
難道她也是跟我一樣的學神途徑......呸,守夜人途徑的智者型角色?
「這個是我的孫女,她的母親就是現任的院長,希望您給予她們這些信徒庇佑。」
也許是因為教授這個名号太響亮,對于我在審視着她本人的視線,還是一個年輕少女的她站在爺爺身邊低頭,她瑟縮顫抖的身體卻流露出接近本能的恐懼和激動。
老人嚴厲的聲音彷彿要釘死在少女的腦子裡。
「賽琳娜,要記住。在你眼前的這一位,他才是海灣城唯一真正的地下君主。」
「在我還年輕時曾經有幸見過他一面,他風姿卓越的外表看上去跟現在一樣。他的名字已經掌控了海灣城至少幾十年,他是我們所有人眼中的教父。」
「這裡的每個本地人的身上,都烙印着屬于他上一個統治時代的記憶。」
「我們的一生,在長生者的眼中隻是一刹那間。連現在一時氣燄那麼嚣張的飛蛾,對方也在長生者面前也隻是稍縱即逝的泡沫。」
我明白過來他的用意,對方是打算在臨死之前,代表家族選擇站隊效忠和向我托孤?
畢竟比起一個權傾天下的城市管理者,一個散漫的退休學者确實更加容易接受學生的跟随。教授在離開前說不定會看在他昔日效忠的面子上,把他的孫女帶在身邊教導。
但是我的修啊,你死得好慘!
如果他又恢復回失去理智的肉泥狀态,你們醫院估計會被他單人暴走直接洗地。還有你把修的血拿去喂一個死人,伊森怕不是直接連棺材闆也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