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教授明知道飛蛾有一天會背叛,但他又矛盾地把對方留下來了。就像我明知道修他日後也是擺脫不了長生者的寄生控制,甚至乎他終有一天會恢復記憶,記起一切......
我反而會期待着那一天的來臨。
【親愛的,您在别人眼中的扮演度上升至16%,角色同步率上升60%。】
黑泥你别忽然冒出來刷屏,害得我猝不及防又出戲了。
——等等,扮演度上升?
對了,我身邊有一位觀衆。是因為「我」明明想扼殺修,但是我最後卻把對方留下來了,反而符合他眼中那個教授是一個抖M的人設?
哪怕蚊子再小都是肉,也許我該注意時不時在「熟人」面前刷一下扮演度。
我正在思考應該怎樣結束這個話題。但還沒有等我轉身開口說話時,他就已經回答道:「是,我已經找到那個人留下來的遺蛻了,對方疑似經曆完一場戰鬥。」
他帶着我來到太平間。
「獵人......」他一邊用密碼打開了閘門,一邊在平靜地道:「他們最近在海灣城的數量越來越多了,而清道夫的工作也越來越忙碌。」
「今天中午所發現的屍體,對方身上殘留杯教徒寄生的痕迹而且擁有多處緻命傷。」
「所以我才過來看看那個叫修的杯教徒。」
我看着被停放在醫院停屍間的屍體,很明顯它又是一個需要被俱樂部處理的東西。雖然跟獵人的目的完全相反,但他們也是負責善後并埋葬清理神秘側痕迹的清道夫。
這是一個像蛇脫皮後般的空殼,但它毫無疑問是屬于人類的身體。
我低頭掃視着它身上被撐開得死大的嘴巴,它的嘴巴就像地獄畫裡被折磨的餓鬼般仰頭向上張開,詭異的是它身上的皮仍然充滿了豐潤的彈性。因為聯想力太豐富,我甚至能想像出對方是怎樣從這具空殼的嘴裡伸手扒拉出來。
甚至乎,在他選擇爬出來的那一刻,這個身體的宿主還是活着的。
血肉途徑的寄生能力? 我不太肯定。
雖然我曾經在遊戲接觸過相關的概念,但很明顯,這個世界有很多細節也對不上。
這一具人類遺蛻的感覺有些噁心,簡直就像寄生過般的宿主屍體,我願意稱之為「大蛇丸再世」。我再看小哥他那麼淡漠的樣子,他似乎對于這種事不太感到出奇。
我往往在這個時候就希望獵人再多一些,學弟他真的不考慮去考一個牌照嗎?
也許在他們的眼中,這個神秘側世界本身就是像火影世界般充滿各種詭異的秘術? 他們隻會恐懼對方的實力,他們隻會想要分析秘術背後的原理。
但是他們求知者對這種怪異現象的本身不會感到奇怪。
從某種角度而言,求知者不會過于盲目迷信地産生恐懼,他們在神秘學上具有辯證思維和考究心理。我已經盡量冷靜下來,也許這個世界遠比我想像中瘋狂。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類遺蛻就是當時把逆光哥打成重傷的杯之長生者分/身?
「俱樂部的守墓人反映最近各個醫院的屍源減少了。」
「明明已經死了的死者卻在四處晃來晃去。原本我們是追查食屍鬼的下落,或者是不是有人在舉辦復生儀式,但是期間我們意外找到一些異常屍體。」
他隻是用一小柄柳葉刀挑起人類遺蛻的皮。
我的頭皮隐隐有些發麻,偏偏全部都趕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真的是多事之秋。
「有其他杯教徒在潛伏。」他冷靜地問道:「需要處理掉嗎?」
「歡宴受血者已經逃離了這裡,狩狂獵人估計也在背後追着他跑。因為兩次集體自殺的事件,其他獵人估計也會趕到這裡,我認為現任管理者的做法太瘋狂。」
你口中的狩狂獵人該不會是指逆光哥吧?
總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走錯了片場,我忽然開口道:「你還記得你的外号叫甚麼嗎?」
「刀刃收藏家。」他面不改色地道:「埃德蒙大人。」
「......」
我聞言隻是默不作聲。
「教授」就算了,「預言家」就算了,哪怕你叫「飛蛾」也沒有問題。
好歹這些名号也是跟它們背後各自相關的途徑有關,而且聽上去特别正經又有逼格。但「刀刃收藏家」、「狩狂獵人」和「歡宴受血者」是怎麼回事?
難道每個求知者在裡世界出道的時候,也要先給自己起一個酷炫中二的代号嗎?
我總算是看出來了!
你們個個都身懷絕技,雖然學弟他現在變得更加中二了,但同時他亦變強了。
以前學弟他平時看上去是面無表情的鋼鐵直男,但他其實是一個容易害臊的人。明明喜歡崇拜中二的東西,但是我每次拉上他一起去漫展cosplay穿上帥氣的套裝,他就會開始渾身難受,就是那種又爽又尴尬的感覺。
現在他已經突破了中二病的恥度,敢于直面自己的本質,所以他同時更強大了。
不但在外面起了「預言家」這個外号,他平時還敢穿着獵人裝四處跑,面不改色地融入這堆變态的中二病畫風之中。他再也不是那個隻要一被我在現實用網名稱呼他,就會害臊尴尬得想逃跑的正經學弟了。
我很酸啊,學弟他明明是個強者,怎麼能這樣表現得平平無奇,我也想當大佬。
這種感覺就像令我想起曾經在網上看過的小段子——大家以前一起在吹牛打屁聊天,結果最後發現隻有我一個人在用網名吹牛打屁,其他人都是在正常聊天。
我要不要再用教授身份開一個語c聊天群,把這一堆中二病大佬全部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