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您在别人眼中的扮演度上升至7%,角色同步率至少有32%。您得到了來自教授的同夥或者前任合作者的認同。】
肯恩的面容聽到之後反而漸漸平息憤怒,他似乎轉頭想要打量我那張逆光的臉。
「你......是他嗎?」
在他眼中所倒映的倒影裡,我的臉上出現了平靜的微笑。
直到對方失去意識之後,我才沉默地收起微笑,直接讓黑泥把逆光哥收起來。因為對方身上的傷勢太重,竟然令身為幕後黑手的我有了一絲自己在毀屍滅迹的錯覺。
算了,我演到這裡差不多就行了,不然你是不是還要喊一句「埃德蒙你沒有心!」?
我望了一眼我手裡的分/身核心。在它自爆飛濺出去之前,我就已經把它丢給黑泥了。被對方一個長生者不死不休地追殺不會是好事,這樣一來,逆光哥也算是死遁了。
至于我本人就吃虧些,在對方面前當一個冷酷的教主算了。
我果然是一個好人。
我直接走出這間昏暗空曠的會議室,整棟科技型的大廈果然是屬于俱樂部的物業。就是不知道逆光哥究竟是怎樣混進來的,這一層似乎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沒過多久,我就在走廊碰見一個戴着面具的西裝侍者。
擔當搬運工的黑泥再次把對方吐出來,畢竟逆光哥身上五階的氣息和傷痕累累的情況,可以用來增加我這個身份的可信力。被随機傳送的我一開口就直接問道:
「這裡是哪裡?」
那個侍者看到我忽然出現似乎十分驚訝,尤其是不知道我用甚麼方式進來。但是他仍然很有專業素養,凡是他不該問的,他就絕對一句也不會多說。
畢竟無論是我目前俱樂部三級成員的身份,還是教授這個前管理者本身都充滿威望。
侍者他低着頭恭敬地道:
「貓頭鷹閣下,這裡是海灣城的俱樂部駐地分部,同時是您以前的辦公大樓之一。」
「它曾經因為戰鬥原因塌過幾個樓層,飛蛾閣下命令派人重新裝潢過整個大廈。隻有屬于您以前的房間盡量復原當年的面貌,其馀的地方全部通通重建。」
我竟然回來到教授以前工作的地方。不過很合理,畢竟這裡是他的書房出口之一。
因為戰鬥而塌過幾個樓層,海灣城聽起來真的處處都充滿了危險。如果飛蛾在重建大廈的期間,在出口處不小心封死堵了一面墻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就去到奇怪的地方?
看來教授不再駐守海灣城的十年時間内,這裡果然曾經發生了很多局勢緊張的事。
而手段恐怖的飛蛾很明顯也成功守住了這裡。
雖然教授退休之後在這裡仍然殘留着影響力,但最好我也是把逆光哥送出海灣城。畢竟海灣城名義上已經成為飛蛾的地盤,她才是現在的城市負責人。
現在又正處于俱樂部進行新人試煉的特殊時期,我搞不清楚這個學生是不是要動手。
「你看到他了沒有?」
「把他送到俱樂部旗下的其中一間療養院,在國外找一個風景好又節奏慢,适合旅遊退休的偏遠地方,盡量遠離市區和人群。」
侍者同樣沒有詢問為甚麼逆光哥會出現在這裡。十分上道的他隻是很有眼色地立即道:
「請問在每天的三餐上面,對方有沒有甚麼特殊需要嗎?」
「三餐的口味方面,給他準備大量血食,比如說......全生的西冷牛排? 如果他不喜歡的話,讓他自己點餐也可以。」
我完全不打算給他任何屬于人類的血液,畢竟逆光哥他想要堅持就要克服戒斷反應。
「全生的西冷牛排? 」
侍者看了一眼地上似乎失血過多的男人,對方很明顯是杯教徒。不過以教授在位期間一向表露出對杯教徒的厭惡,完全不需要解釋為甚麼逆光哥他會被打得半死不活。
反正在他們的眼中,如果我不當場打死他這個杯教徒,就是我今天心情好。
「我知道了,那麼我們是需要嚴密看管,還是任由他來去自如?」
嚴密看管的話,如果他以為自己成為了教授的階下囚,搞不好又會徒生波折。但如果任由他來去自如,萬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話,這樣做又是對其他普通病人和醫護人員的不負責任。
「黑泥,你确定能在他發作的時候壓制得住他? 他中途醒過來的話怎麼辦?」
【嚴格來說,我的劇本能力隻是能控制對方的身體,類似于控制NPC的作用。而且在他醒過來的一刻,我就知道他恢復意識并且切斷控制權,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就自動托管。】
我在心裡跟黑泥迅速地交流完畢,才再次開口道:
「隻是讓他知道被送到療養院,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像普通人一樣對待就行了。如果他想要出院的話,也可以随便他離開,反正他另有用處。」
「我會盡快安排下去的,請問閣下還有沒有其他特殊需求嗎?」
我忽然想起那個夢境裡,白石墓牌前隻有被獻上一堆紫色花,沒有其他顔色的花。不知道紫色的花,對守密人是不是有甚麼特殊含意,就當是組織給他慰問一下就好了。
「在他的床頭櫃上面,他醒過來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放一束紫色的花束。」
「紫色的花? 」侍者頓了一下,他禮貌周詳地進一步詢問道:「請問是紫玫瑰花、薰衣草、繡球花、矢車菊、紫羅蘭、鸢尾花又或者是勿忘我? 」
「有沒有特殊含意或者身份上的需求?」
「您需要指定某一類的花種,還是說任由我們一向穩定訂購的花卉供應商自己發揮?」
我聽得有些頭大,我直覺上覺得應該是那種叫「勿忘我」的花,畢竟他是守密人的身份。但是我又記得墓前像有其他種類的花,隻不過我一眼看過去全部是紫色。
「隻要是紫色就行了,不限種類,盡量顯得肅穆正經和有美感一些就行。」
這樣他應該會好受一些吧?
好歹他醒過來之後也是躺在療養院裡養傷,而不是躺在棺材裡被别人祭奠,還是教授親自掏錢的五星級服務,雖然四捨五入等于俱樂部自動給三級成員報銷。
我做到這裡就差不多了,畢竟逆光哥隻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如果學弟就是襲擊我的蒙面獵人,而肯恩是他爸爸的故友,同時亦是教導他的恩師。四捨五入,逆光哥他也是比我年長的前輩,我給前輩送花表示慰問對方很正常啊。
無論是埃德蒙還是教授也已經是過去式,我現在隻是一個甚麼也不知道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