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影響範圍有多大?晉升條件是甚麼? 主神不會發佈......呸,黑泥它隻是想看我熱鬧而已,它就是要看着我在知道真相之後等死?
我可是隻懂得「啟明」和「入夢」的新人啊!
冷靜一些,正常人是不會......但飛蛾就是一個性格混亂邪惡的瘋子兼愉悅犯。
【親愛的,記得注意您所剩下的扮演時間。】
隻要我一有離開的意圖,就會自動退出記憶宮殿直接來到真正的書房。
教授真正的書房佈置得很復古典雅,就像電影裡的那些大家族裝潢佈置。柔軟名貴的地毯上是皮質的椅子和紅木家具。我甚至看到還在一束盛放和滴着露水的鮮花,我看向被緊閉的窗戶後,我有些好奇嘗試打開它。
「真奇怪,窗戶推不開。」
【因為它被分隔出來,你可以把它想像一個封閉式的獨立空間。但它是一個在異次元裡随機流浪的瓶子,它的坐标位置每一秒都在随時改變。如果你沒有可以定位的鎖匙,你幾乎不可能找到它。】
「人沒有空氣還能活嗎?」
【你不能跟它講道理。在它的概念裡,萬物是靜止的,時間是被凝固的,而你是在靜止中移動的人。你身處于這裡時的特殊狀态,令你不會老、不會餓、不會受傷。】
我擡起頭來看着從書架上掉落卻停留在半空中的書本,快要落在地毯上的紅茶杯,每一顆濺起的半透明紅色水珠都清晰可見,我就像進入了魔法的世界。
我輕易地拾起了在空氣中的紅茶杯和所有紅色水珠,試圖「喝」下它們。
但它們就像固體般被凝固了。哪怕我已經翻轉了茶杯,它的茶水仍然像是透明的塑膠道具般絲毫不動。「那麼它的靜止可以被控制嗎?」
【可以,當它重新通往外界時,時間就會再次流動。】
但比起這個,我更加意外地看着被我從書房中打開的門,它竟然是通往現實世界。我用手緩緩推開了門走出書房,我看到冷白色的走廊燈光以及醫生在遠處走動的身影。
「這裡就是出口嗎?」
就在我浮現出這個念頭之後,我忽然望向某個方向,遠處的心跳聲令我有些在意。
于是随着我的視線移動,另一條分歧路竟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它跟醫院成為了兩個互不相關卻彷彿被強行拼湊在一起的出口。
【您在海灣城這個劇本地方設有不止一個書房的出口,隻視乎您具體想要去哪裡。】
為甚麼我會忽然有一種心血來潮的預警?
最後我順着心跳聲來到一個昏暗而廣闊的陌生會議室。
由藍色投影所組成的小型城市,每條道路組成四肢八脈的血管。而在最中央的是一個心髒投影,它正在有力地跳動,就像被某種屬于城市的力量強行禁锢壓制着一樣。
當我嘗試觸碰投影時,竟然真的彷彿碰到它一樣。
仍然在我手中強壯有力地跳動的奇異心髒,源源不絕的活力和生命力傳遞過來。
不知道為甚麼令我聯想起洗髓丹或者保健産品的描述,甚麼全身毛孔暢快地舒張,甚麼腰不痛腳不酸,就像枯木逢春的奇蹟。它正在向外綻放着未知的生命力量。
随之而來的,是強烈無比又非人折磨的飢餓欲望。
但是它被某種力量所阻隔着。我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正在像胃部般抽搐蠕動的心髒。它似乎受到了很多委屈,已經很久沒有得到來自血肉的補充,但是它仍然活蹦亂跳。
這個是甚麼封印物品嗎? 它就是教授記憶中所提到的心髒?
當我嘗試動了徒手隔空捏爆它的念頭時,連它原本轟然如雷的心跳聲也出現紊亂感,彷彿它的本體同樣能隔空感知到危機正在降臨。
【直視杯途徑高階者的心髒投影,你受到些許來自對方的精神侵蝕。】
【它即将每秒對你進行精神判定三次,每次判定失敗則扣取san值3點,直至清零或者你移開視線為止。】
過分了,你竟然還能一秒之内進行多次的反複判定嗎? 我不小心瞥一眼隻有0.3秒也不行?
【歡迎來到現實世界,畢竟這個終究不是遊戲。】
「埃德蒙,你要違約嗎?」
有不速之客闖入這裡,正在思考的我終于擡起頭來望過去,這個人的面相厲害了。
前朝忠臣,不事二主,鐵骨铮铮,騎士風度,像史詩般充滿了悲劇感的忠臣臉。前朝相信他願意托孤,新朝也相信他并要求他臣服新主,總之兩邊也很搶手的忠良人設。
當他那張硬朗英俊的臉皺起眉的時候,看上去像一個正直穩重的好人。
給别人一種哪怕他最後投敵了,他也一定絕對是有苦衷是為了君主的感覺。太像那位熬了三年又三年,已經快要滿十年了,結果被注銷身份文件的大佬。
觀衆隻要看到他充滿正氣的面相亮相,就知道他是正派角色。
——哪裡來的演員,他竟然比我更能演? 所以他就是令我感受到需要預警的對象?
這種忠良人設簡直就是天生的間諜啊......
我對他的聲音有些熟悉,根據教授身份所自帶變态的記憶力,這個絕對不是我的錯覺。我一定曾經在哪裡見過他,而且兩者分别的時間十分短暫。
難道他就是在劇本開頭裡,那個我連臉也看不見的逆光哥?
結合在這個劇本模組之中,隻有逆光哥和蒙臉獵人敢直呼我的名字,其他人都稱呼我為「教授」或者「貓頭鷹」閣下,那麼我直接用排除法就可得知他的身份。
「肯恩。」
「我以為你還要繼續躲下去。」
随手就把那枚心髒的投影散去,在椅子上坐下的我在旋轉着一枚硬币。緩步走進來的他在打量着我,似乎是在确定甚麼。「沒所謂,我已經是教團的最後一個人了。」
「今天之後,聖餐會這個名字不會再有意義。」
「歡宴受血者的最後一個分/身已經被我殺死,現在隻剩下你這邊了。我已經追殺了他們的殘黨二十年,而今天即将會是一個圓滿徹底的終結。」
「哦?」
聖餐會是甚麼?我這次又要被迫扮演甚麼角色?
時間十分緊迫的我很配合地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語氣詞,讓他繼續說下去。
「把他的心髒給我,還有把他的繼承人也交出來吧。」他伸出戴着沾滿了汙血的皮質手套的手,我緩緩道:「然後讓你成為下一個他嗎? 任由你成為我的新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