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栀夏推開宿舍門的刹那,恰巧看見沈時舒手持一個空水杯,而吳芸站在對面,頭發淩亂,發梢還挂着水珠,顯得狼狽不堪。
吳芸尖叫一聲,宿舍内的其他三人頓時愣住了,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楊栀夏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裡明白,給了沈時舒那張紙條後,對方肯定會采取反擊,而且不會手下留情。
“大家冷靜點,吳芸,沈時舒也不是故意的,她心裡隻是不痛快。”楊栀夏邊說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吳芸讓她擦臉。
吳芸接過紙巾,狠狠地瞪了沈時舒一眼,轉身進了洗手間。其他三人面面相觑,無人開口。
楊栀夏轉頭看向沈時舒,無奈地搖了搖頭:“沈時舒,你也别太計較了,我們還要一起住三年呢,别把關系弄得太僵。”
其實,楊栀夏自己說出這句話時都不相信,因為關系已經十分僵化了。但為了緩和氣氛,她不得不這麼說。
沈時舒冷哼一聲:“是嗎?那希望她别再給我計較的機會。”
楊栀夏知道,沈時舒說得沒錯。沈時舒是外地人,家境優渥,自開學第一天起就表現得高高在上。她長相出衆,身材苗條,總是一副超凡脫俗、極度優越的姿态。她從不需要别人伺候,更不會主動去做多餘的事與大家打成一片。
雖然沈時舒性格直率,不懂得拐彎抹角,但她不會像吳芸那樣,因為嫉妒而傷害别人。因此,吳芸一直看沈時舒不順眼,處處與她作對。
楊栀夏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直盡量保持中立,從不關注吳芸的言論。但這也導緻吳芸對她隐隐有排斥之意。
她原本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但金安禾和吳芸的做法實在太過分了。
“好了,都别生氣了,咱們是一個宿舍的,擡頭不見低頭見,還是把關系處好點吧。”楊栀夏安撫了一下吳芸,宿舍的氣氛這才緩和了些。
晚上,楊栀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回想起自己剛入學時,也曾被吳芸排擠過一段時間。那時的她無助又迷茫,但後來憑借自己的性格成功融入了集體。而現在,沈時舒正在經曆更嚴重的排擠。
楊栀夏知道,沈時舒外表冷漠,内心其實很善良。她不想看到沈時舒因為金安禾的事情而受到影響,同時也不希望自己受到影響。于是,她決定找沈時舒好好聊聊。
第二天醒來,楊栀夏發現沈時舒已經不在宿舍了。她看到桌子上的早餐,知道沈時舒已經去上課了。
“你們說,沈時舒是不是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趙琳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地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我覺得她挺過分的,昨天那事肯定是她做得太絕,哪有那麼往人頭上淋水的?”劉悅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不過……吳芸往她水杯裡加膠水也挺過分的,其實沒必要到這種程度吧。”
“行了,都别說了,趕緊去上課吧。”楊栀夏面色不悅,不想在宿舍裡繼續讨論這個話題,起身拿起書包快步離開。
放學後,楊栀夏和沈時舒一起去喂學校的小貓。她看着沈時舒小心翼翼地把貓糧倒在碗裡,輕聲說道:“沈時舒,你别把她們做的放在心上,她們就是無聊,故意找茬的。”
沈時舒喂完貓糧,直起身子,眼神複雜地看着楊栀夏:“楊栀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奇怪?”
楊栀夏一愣,随即笑了起來:“怎麼會呢?你是我的室友,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沈時舒低下頭,輕聲重複道:“……朋友。”
“别人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沈時舒,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點都不奇怪。”楊栀夏握住沈時舒的手,認真地看着她說道。
沈時舒擡起頭,睫毛微顫:“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說的。”
楊栀夏拍了拍沈時舒的肩膀,笑道:“但我不會是最後一個。”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大多是楊栀夏在說話。之後,她們一起回宿舍。
晚上,沈時舒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突然有人拉開了她的床簾,伸進來一個圓乎乎的腦袋。
突然,楊栀夏開口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沈時舒撐起上半身,絲綢睡衣勾勒出她的曼妙身姿。
楊栀夏抿了抿唇,聲音低得像蚊子一樣:“我……想擺脫金安禾。”
沈時舒聞言,墨眉微挑:“擺脫?這是什麼意思?”
楊栀夏低下頭,聲音帶着顫抖:“她……她想強迫我做跟吳芸她們一樣的事來欺負你,我沒答應。現在,她更想強迫我做更多我不願意的事。我一直以為她是朋友,但她好像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