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牆壁上懸挂的鐘滴滴答答地走着,空氣中還彌漫着淡淡綠葉的清香。
不知不覺間,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很久,大多時間都是班主任在開口,現在也到了差不多結束談話的時候。
始終不動如山很沉得住氣的沈時舒終于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
話語簡潔明了。
班主任卻歎了口氣,“那還蠻可惜的,或許那位匿名的同學不在我們班吧。行,你先去吃飯,假如遇到什麼困難需要幫助随時找我。”
她絲毫不認為沈時舒會撒謊,畢竟沈時舒長着一張冷靜可靠的臉蛋,也沒有必要。
“謝謝。”沈時舒說完就毫不猶豫離開了辦公室,轉身時還帶起了一陣輕微的風。
行走的步伐很快,皮鞋在走廊踏出清脆聲響,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忽然,她停下了步伐,視線越過欄杆看向遠處的操場。
金安禾一行人正在那裡打羽毛球玩樂,個個臉上都帶着絢麗的笑意,散發着少女的朝氣。楊栀夏也在,正在給金安禾遞水。
遊移打量的視線定格在金安禾那張發紅帶着薄汗的臉上,唇角揚起詭異的弧度。
【急着找死。】
金安禾一行人自然對遠處樓上的人毫無察覺,她今天心情很不錯,連笑容都比平常更多了。
這一切的愉悅的原因都來源于——終于要揪出在背後搗亂的人了。
能想出來這麼缜密的高招,還說服了校長配合她,金安禾自己都覺得自己更了不起了。現在隻需要坐等好消息,能不開心嗎?
“這是為什麼……”
坐在燒烤攤的金安禾吸了口煙,四十五度角望天,話語中滿是惆怅,“怎麼就會找不出來呢?”
對面的楊栀夏保持緘默,在同樣被班主任拉去談話,加上金安禾偶爾透露出的信息來看,她大概明白了些什麼。
當時班主任也問了她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沈時舒。
因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的直覺就告訴自己:
如果惹到沈時舒,她什麼都做的出來。
但這也隻是猜測罷了。
這次出來吃東西隻有她們兩個人,金安禾沒有叫别人,這不是第一次了,在張雅然住院,季昙被扣光了所有生活費而不敢輕舉妄動這段時間,金安禾似乎将她當成了最親近的人。
楊栀夏确實也有些餓了,東塞一塊雞柳,西塞一塊金針菇的,吃的腮幫子鼓鼓的。
看到這一幕的金安禾忍不住夾着煙探身向前,玩弄般對着楊栀夏的臉吐出口煙,惹得人立刻渾身僵硬。
“别吃了小豬,快說說看,你覺得是誰幹的?”
楊栀夏被煙味弄的夠嗆,喉嚨裡的東西不上不下的,忍不住輕哼出聲表達自己的不滿,她才不是豬。
“我不知道。”這是第二個人問她同樣的問題了,楊栀夏将東西咽下去,鼓起來的腮幫子這才恢複平坦。
沒成想金安禾竟發出一聲冷笑,口吻中帶上了些笃定,“我倒是有個懷疑的人呢。”
楊栀夏莫名其妙咯噔一下,被吓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誰、誰啊……”
“沈時舒,”金安禾眼神中帶着若有所思,說出沈時舒名字的時候卻毫不猶豫,“要說原因的話,應該是因為直覺吧。”
好巧,楊栀夏也有相同的直覺。
“沒有證據的話,也不能肯定是她,或許是别人?”楊栀夏自認為是站在公平的角度才進行維護,哪知道金安禾的下一句話更是語出驚人。
“你就不怕她下一個報複的人是你嗎?”金安禾唇畔梨渦浮現,帶着不怕事大,反而感到有趣的閑适。
就像是在玩一場遊戲,遇到了有趣的對手而點燃了興奮感。
楊栀夏卻不明白在金安禾瞳孔中燃燒的光的含義,她隻是覺得胃口全無,在夜風中身體還有些發寒。
“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沈時舒為什麼要報複我……”
金安禾卻拿起桌上的冰啤酒,一口氣喝下去半杯,這才讓沸騰的血液冷靜下去,喝完她用食指指着楊栀夏,“那天晚上,我可清清楚楚看見你了。”
“我……”楊栀夏啞口無言,沒有反駁的力氣,她沒想到除了沈時舒,連金安禾都發現了逃跑的她。
“所以為什麼,你不是最愛多管閑事了嗎?”金安禾其實很聰明,對楊栀夏也了解頗深,隻是有時候會适當縱容對方的多管閑事而已,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