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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滿目荒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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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眼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抿緊嘴巴,沒有吭聲。

弓不嗔:“不僅如此,行願村還有那個‘假肉仙兒’。”

這可點到饒岫玉了,饒岫玉問道:“對了,那個‘假肉仙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窩在石像裡,難不成是那個叫饒岫玉的死家夥投胎沒投成,爛掉了、成了精的原身?”

弓不嗔:“…………”

“嘴巴放幹淨一點。”弓不嗔聽不下去饒岫玉這麼說自己。

饒岫玉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安靜了小小一會兒,實在安靜不下去了,問道:“弓大人,我聽你的,嘴巴放幹淨一點,那嘴放哪裡才會比較幹淨啊?”

弓不嗔:“先幹正事,回去我告訴你。”

饒岫玉洩了氣:“哦。那好吧。”

弓不嗔問羅小眼:“你離開行願村比較早,後來一直自己一個人住在村外山上的茅草屋裡,出去最遠的地方就是山上埋已故之人的墳場。因為什麼樣的契機,又經常去村裡面的集市的?”

羅小眼:“當然是因為朱竹夏啊,那家夥是村裡有名的混世魔王,所有的愛鬧的孩子都是他的跟屁蟲小弟,他整天帶着他們滿村地跑,有一次,就跑到後山上來了,說是要練膽量,一幫人一路跑到了墳場,正好路過了我住的地方。此後,我就被他纏上了,他有事沒事都要叫上我一起。”

羅小眼:“當初是我自己收拾出來一個人住的,村裡人雖然忌憚我,但是從來沒有專門趕過我走,我跟着朱竹夏回去得次數多了,他們也就小聲議論了幾次,我隻要從他們身邊路過,聽見他們在叽叽喳喳看着我說些什麼,我就知道他們可能在議論我,但是,又多去了幾次,他們也就那樣了,沒有什麼更大的反應。”

弓不嗔:“石像的事,就是你回村之後知道的?”

“是的。”羅小眼颔首:“當時我簡直不敢相信,竟然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朱竹夏當時的精神狀态特别不好,整天拉着我跑去海邊扔東西。”

“我聽他說。”弓不嗔看了饒岫玉一眼,道:“有一次,你被人拐走了,誰拐走了你?記得嗎?”

“屍巫......”羅小眼的吐字像是從牙縫裡嘶出來的:“是屍巫,我看見他了,他說,對虧我來了,要不然,這些東西就要鎮不住了.....”

饒岫玉:“然後,你就被拖到了供堂,進行屍巫的那些儀式?”

“是的。”羅小眼抱起自己的胳膊,他的胳膊還包裹着厚厚的紗布,裡面見骨的傷口還沒有好全:“他拿黑色刀刃的匕首,挑開了我手臂上的皮膚,一片一片削下了那些紅色的肉,裝進罐子裡,在此之前,他還往我嘴裡灌了一種黏糊糊的東西,喝了那東西,我就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親眼目睹着自己的手臂見到骨頭,即便什麼感覺都沒有,我還是一直在發抖,他就笑着摸我的頭發,摸我的臉,誇我是個好孩子,天底下最美的花都會為我綻放......”

天底下最美的花都會為我綻放......?真是好熟悉的措辭。饒岫玉歪歪頭。

弓不嗔:“屍巫的巫術有一種就是如此,它有一個專門的名字,就叫‘酣夢’,在煉屍的同時加入一味極其私密的藥材,煉化的屍體就會發出一種詭異的香氣,這種詭異的香氣會讓尚且活着的人産生幻覺,并耽于這種幻覺,這種幻覺帶着實感,很難不讓人沉迷。當然,這種幻覺并不僅僅是像夢境一樣,一碰即碎,它需要去精心維護,這就用到了屍巫。屍巫會經常到各個‘酣夢’的分野檢查,但是并不會在同一個分野耽擱太久,這就是你們有時候能看到他們、有時候卻見不到他們的原因。”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饒岫玉摸摸嘴唇:“那這到底和饒岫玉的石像有什麼關系啊??為什麼不在規定日子摸石像就會被詛咒,被腸蜱啃得咋都不剩?”

弓不嗔說不下去了,他先歎了一口氣,緩了一會才道:“有一句話怎麼說,越險惡之地存活下來的人越堅強。”

饒岫玉不太懂他怎麼突然開始上價值了:“什麼?”

弓不嗔久久注視着饒岫玉的眼睛,沒有多解釋,而是繼續道:“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覺得,用饒岫玉的石像做殼子,能夠更好的震懾住裡面的東西。後面那些輪番侮辱的儀式,都成了煉蠱一樣的鍛煉,如果不是如此,饒岫玉這麼一個早亡的小将軍,可能早就已經在人們的心裡再也不見了。”就連最後死而複生也沒可能。

“我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饒岫玉駭然。

一個人,到底是苦難造就的?還是對他的愛造就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

饒岫玉問:“藥材到底是什麼?”

弓不嗔掃了一下滿山巅爛漫的血紅桃花,道:“慈母身上物。”

饒岫玉:“慈母身上物?”不會是慈母的血肉、或者慈母的心肝脾肺腎吧........

弓不嗔幾乎在瞬間就領會了饒岫玉的所想:“是的,屍巫最重視‘以形補形’,什麼樣的藥材救什麼樣的人。也就是說,慈母身上物,隻能救慈母身上物。慈母隻能救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

羅小眼:“可是......我的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啊,她的屍骨在屍巫來之前,就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哪裡來的‘身上物’......”

“是嗎?”弓不嗔:“孩子,你是不是都忘了,你的媽媽還有一個親姐姐,當時還活着了。雖然,她們姐妹倆活的時候老死不相往來,但是死了被屍巫剖開腹腔煉化的時候,牽腸挂肚之間還是心細着彼此,在這個世間僅剩的遺物。”

羅小眼幾乎是機械地重複着,媽媽和那個姐姐之間的梁子:“媽媽很少和我說起她和自己姐姐曾經的事。我知道她倆的事,都是從朱竹夏那裡聽說的。朱竹夏經常拿這件事嘲諷我,他說他的媽媽是一個很樸實很勤勞的人,我的媽媽卻是個幹什麼都很細作的小心眼。”

羅小眼:“她們倆小時候,一起在一個伯父家幹農活,朱竹夏的媽媽起了個大早,卻怎麼叫我媽媽她都不起來,他媽媽就說該起來幹活了,我媽媽死活不起,死活不幹,就和她姐姐說‘既然能隻一個吃苦,為什麼還要兩個人都吃’,就是不起......我媽媽一直都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有利于自己幸福的事她一點都不會幹,我很贊同朱竹夏對她的評價,但是,直到朱竹夏和我說起這些事情後,我才意識到,她的姐姐當時有多麼痛苦,她們明明是親姐妹,關系卻這麼差,完全就是冤有頭債有主。”

羅小眼:“我媽媽從來不說她的這個姐姐,平時逢年過節也絕口不提,更别提登門到訪了,但是朱竹夏卻說,她姐姐會經常念叨她,當然并不是什麼好話。”

饒岫玉:“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忘記你這個大外甥啊,要不然,你現在都站不到我面前的,更别說你媽媽讓你等我了。”

弓不嗔:“這些花可以燒,但不是現在。”

弓不嗔:“要先把朱竹夏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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