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好玩的去處,饒岫玉定然是要馬上去看看的。
顧德拜剛說完,饒岫玉就拍開門,擡腳出去,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事。
被弓不嗔一把揪住了膀子。
饒岫玉眨眨眼睛,看着兩個人相連的地方:“又怎麼了呀,我的弓大人?”
弓不嗔皺起眉頭把饒岫玉上上下下看了一圈,道:“換件幹淨衣服再去。洗把臉。洗個澡最好。那東西的血不像畜生血和人血,不僅顔色豔麗,還黏糊的很,身上衣服上都是,會不舒服的。”
饒岫玉無所屌謂地攤開手,道:“我覺得還好啊,我髒慣了,說不定還在黃土爛泥下面埋了六年呢,這點髒污算什麼?”
饒岫玉:“我不在乎這些。”
“就是會不舒服。”弓不嗔卻很笃定,嘴并沒有因為饒岫玉的話而松下來。
饒岫玉有些領悟了,弓不嗔的意思應該是饒岫玉髒兮兮站在自己身邊,弓不嗔看在眼裡,自己心裡會膈應。這樣想就說得過去了。
果然還是白蝴蝶啊。
“好吧好吧!洗就洗,洗就是了,聽弓大人的話,不讓他受傷,怎麼都不會差的。”饒岫玉屈服了,脫下沾滿血污的外袍随手一扔。
饒岫玉:“我知道不遠處有一個很好泡的溫泉,小夏帶着我經過過,就去那裡洗洗吧,那裡離顧德拜說的那個蓬萊山的位置也很近,洗完了我們正好就順路去了。”
饒岫玉張口就喊:“顧兄弟顧兄弟,我的幹淨衣服呢?”
顧德拜把他扔到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卷在手上,打算一會兒有功夫就給洗了曬了。
顧德拜:“都在箱子裡面呢,我都疊好收起來了,燕先生你要帶哪件去?”
饒岫玉向來不客氣的很,攤開兩隻手:“給我給我!”
顧德拜忙跑到屋内一角,那裡擺着一隻木箱子,他麻利地清走了箱子上面的鍋碗瓢盆,撥開插銷,掀開箱蓋,在裡面翻找着。
很顯然,顧德拜經常打理這些,很容易就找到了饒岫玉需要的東西。
顧德拜把找好的衣服放到饒岫玉早已攤開的雙手裡。
饒岫玉:“說什麼?”
顧德拜:“請說謝謝。”
饒岫玉擡擡下巴:“那說吧。”
顧德拜颔首:“謝謝。謝謝燕先生。”
弓不嗔:“.......”
弓不嗔不知怎麼了,臉上不太歡氣,從始至終都耷拉着一張臉,聽見顧德拜熱衷于把腦子當擺設用,還傻缺地對饒岫玉說“謝謝”,終于冷飕飕地笑出了聲。
弓不嗔:“呵呵!”
饒岫玉:“弓大人,你想說什麼?”
弓不嗔冷眼旁觀:“說什麼?說燕先生家的顧兄弟好生賢惠,連你貼身穿的衣服放在什麼地方,都了如指掌,如數家珍呢。”
“了如指掌”倒也不差,這“如數家珍”又是個什麼詞兒?饒岫玉感覺自己竟然有點跟不上弓不嗔的思路了。
倒是一邊的顧德拜殷勤過了頭,撓撓自己的頭發毛,不好意思地道:“哪裡哪裡,都是我應該做的。”
弓不嗔愈發掐酸咂醋起來,往顧德拜跟前近了幾步,道:“哦?應該做的?你來告訴告訴我,你是誰啊你就應該做的上了?”
顧德拜腦子雖然不咋好使,但是心理素質卻強悍非常,對這位威名在外的弓大人泰山崩于前而不驚。
隻聽他非常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回複了弓不嗔剛才的發問:“作為孩子的家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家長?!
“你!!!”弓不嗔登時眼眶都急紅了。
“好了好了,怎麼還急上眼了呢?”饒岫玉趕緊上去拉架。
其實,饒岫玉也有點想不明白弓不嗔和顧德拜生氣的原因。弓不嗔向來不對除自己以外的旁人急吼,即便要使壞也都是偷偷摸摸地,在明面上仍當一隻眉目含笑的“笑面虎”。如此沖着人擺臉色,饒岫玉還是第一次見識。
見饒岫玉站在弓不嗔面前護着,顧德拜腦子又轉不動了,十分疑惑地提問:“燕先生,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對對對。太對了。”饒岫玉手向後伸,摁住弓不嗔的一隻爪,企圖趕緊翻篇完事兒。
又不知觸了弓不嗔的哪一片逆鱗。
弓不嗔猛地抽回手:“是是是。我做錯了事。”
顧德拜接話:“做錯了就要改,知錯就改都是好孩子。”
弓不嗔:“你插什麼嘴?沒人同你言語就不要自尋事端,你是嘴太賤了賣不出去了是嗎?這麼上趕着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