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岫玉:“你怎麼知道是被人偷走了?”
朱竹夏:“這用不着知道啊,那可是石像啊,石頭的,硬邦邦的,沉甸甸的,野獸對它肯定沒有興趣,它又不會被風刮走,肯定是被别有用的人偷走了啊,石像在的位置還有拖拽的痕迹,那痕迹像車轍一樣,不過隻有一道,筆直地,一直延伸到後山森林裡,這附近就是這個茅屋,小眼住的地方。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小眼。”
饒岫玉:“很有可能?這麼說你也沒有直接的證據。”
“是是是這樣.....”
一被質疑,朱竹夏就開始結巴了:“但是,雖然是這樣,他的嫌疑還是很大啊,村裡就隻有他對那個石像最畏懼,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我之前還好心勸他,讓他做做樣子也好啊。”
朱竹夏:“他們家出了那檔子事後,本來在村子裡就算是半個異類了,這麼一搞,直接就不證自明了。”
朱竹夏:“我今天來找他,就是為了這件事,這個石像一定要在大家發現之前還回去,否則會出大事的,真放走了什麼兇神惡煞還好說,但是上面的官員會下來專門視察,那就大事不好了,他們會把我們都化為叛黨的!”
饒岫玉擰緊眉心。
這麼嚴重的嗎???
就因為羞辱他而做的石像失竊了,就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我生前竟然有這麼招人恨啊。也不知道這件事聖上知道不知道。
“哎。”饒岫玉輕輕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朱竹夏的肩膀:“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是啊,就算如此,即便如此,也确實沒有直接的證據不是?你這麼呼呼啦啦地一群人,攻到這裡來,穿過村子的時候,要是被什麼人看見了,不就直接把這件本來還沒有底的事情,間接做實了嗎?”
饒岫玉:“你這不是救人,反倒把人害了。”
“這......”朱竹夏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我沒有想害他!”
朱竹夏灰心道:“我雖然看他不怎麼順眼,但是我畢竟和他從小玩到大,我去海裡扔劍的時候,還是他陪的我,他告訴我‘天下何處無芳草’,我可是一直都記得。”
“燕子叔,我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饒岫玉怎麼聽這個“燕子叔”從朱竹夏嘴裡念出來怎麼奇怪,道:“口齒不清,就直接叫我燕叔就可以的。”
“燕叔,我應該是一個君子,你知道。”
饒岫玉:“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朱竹夏徹底地低下頭來。
饒岫玉捏捏他的肩膀:“交給我吧。”
朱竹夏擡起頭。
饒岫玉笑笑:“都交給我啊,我幫你解決,就當是我認識君子了,怎麼樣?”
朱竹夏:“如果小眼也不知道石像在哪裡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不要再問了。”饒岫玉:“都交給我,我來處理。”
朱竹夏終于被說服了,重重地點點頭:“嗯嗯嗯!!”
饒岫玉搡了他一把:“明白了,你就快回家去吧,把你那一幫小弟也一道揣走,等小眼回來,我們要開始吃飯了。”
朱竹夏橫了他一眼:“走就走!推我幹什麼啊??就跟我稀罕你們吃的飯一樣!”
饒岫玉不客氣地又推了一把:“快走吧!你們這麼多人,如果留下來吃飯,哪一個都要被餓死。”
最後,饒岫玉說出了最重要的一句:“也包括我。”
“我嗎??”
澆菜并摘菜回來的小眼指了指自己,眨眨眼睛。
饒岫玉:“對啊,就是你啊,站在我面前的不就你一個人嗎?還能是誰?”
饒岫玉抱着胳膊道,他現在還不怎麼能站,站久了容易頭暈,為了撐得起自己的威風,饒岫玉幹脆整個人貼在土牆上和小眼說話,當然,絕對貼得溜直溜直的。
小眼低下頭,繼續橐橐地切蘿蔔,表示自己并不想回答饒岫玉的提問。
饒岫玉看了一眼他切蘿蔔,心中贊歎:這小孩刀功了得,切得蘿蔔是薄如蟬翼,但是如果要做蘿蔔湯的話,這麼切能好吃嗎???沾水泡一下就沒味了。
饒岫玉:“所以,你為什麼要偷走我的石像。”
小眼回複地沒有一點猶疑:“我沒偷!”
饒岫玉當即換了問法:“那石像現在去哪了?它老人家自己出門遛彎,總要給最後看見它的人留個音信兒,是不?它是留給你了吧??”
可惜饒岫玉這個換法又有點過于的“跳脫”了,小眼都聽不下去了,看向饒岫玉。
“我真的隻是有點氣不過.....”
他承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