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妥協地笑了一下:“不懂,所以求許監察指點。”
許瑞指着旁邊畫石膏娃娃的攤點:“那我們去畫個石膏吧。”
說完拉着江湛的手就走了過去。
江湛嚴重懷疑許監察成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他沒有任何證據,這套流程下來簡直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無懈可擊
攤點的老闆從口袋裡拿出新的石膏,看着面前兩個帥出二裡地的男生,滿臉笑意地問他們:“想畫什麼?”
許瑞指着旁邊“立體背包熊”的石膏:“老闆我們畫這個。”
老闆連忙笑着說好,一邊把模型遞給他一邊翻找畫好的照片給他,方便他們選顔色。
許瑞接過照片看了眼,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江湛低頭看了眼照片,這照片選的好,選了個綠色。
許瑞:“……”
江湛:“…………”
這踏馬的,才第一天就送一抹綠。
許瑞把照片仍一邊,打算自己配色,美名其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挑挑揀揀了半天,江湛看着五顔六色的顔料遲疑了一下還是倒進了調色闆裡。
許瑞又選了幾個沒炸毛的刷子,沾上顔料就往石膏身上塗。
塗到一半,許瑞擡眼看了眼在一旁無所事事的男朋友,好看的眉毛皺起來,把畫筆往江湛手裡一塞。
江湛:……
“你來畫。”許瑞把塗到一半的石膏一推。
江湛瘦長的手握住畫筆,在許監察炙熱的目光下畫下一筆。
剛開始還是好好的,一切都按照計劃的畫線進行,越到後面顔色的搭配越是抽象。
許瑞不得不時刻指導顔色的搭配。
“那個顔色配這個不好看……”
“皮膚顔色用肉色不是白色。”
“江湛同學,這個要用細一點的畫筆。”
…………
一曲終,許瑞歎氣:“我覺得綠色也挺好看的,比較清新。”
兩人看着眼前醜得不能在醜的石膏,同時陷入了沉思。
許瑞把那張綠色配色的照片拿過來放在他們畫的旁邊,麻木地說:“評價一下吧,江畫家。”
江畫家:“畫了個素顔照。”
“我家孩子的素顔都是白白淨淨的好不好,你們畫的叫做……”
“有特色。”許瑞還沒反應過來,老闆就在一旁接話,他年紀不算太大,平時也愛和顧客開點玩笑話。
許瑞覺得老闆說出了他的心聲,默認地點點頭,拿筆在不起眼的小角落署名就讓老闆拿去烘幹上油了。
“寫這麼小?”
“因為丢人。”
雖然畫地很醜,但畫完已是上午十點的光景了,店鋪上的小風扇轉地嘎吱作響,太陽給每個石膏鍍上一層薄薄的金邊。
江湛和許瑞往路邊走,裝石膏的袋子被江湛提在手中,走動的時候還可以聽見塑料袋磨蹭的聲音。
“多久的飛機。”許瑞很唐突地問一句。
“明天早上。”
馬路上的車來來往往,好不容易才看見一輛亮着紅色的“空車”許瑞擡一下手打車,習慣性地坐在後座才悶悶答了個“哦”。
江湛和他并排坐在後面,先說了許瑞家小區的名字,又說自己小區的名字,然後把石膏的袋子遞給許瑞。
許瑞看了一眼,把袋子還給他:“集訓的時候帶去吧。”
末了又補充一句:“醜也供着,改天我再給你畫個新的。”
塑料袋重新回到江湛手中,随着城市建築物的倒影被放在書架的最高處。
許瑞回到家,看着王桦發來的好幾條消息,但因為微信置頂實在是太權威了,王桦的頭像就隻配排在第二。
雖然暑假不回好友消息是常有的事,但王桦發的确實太多了,許瑞還是決定點進去看看。
新消息不停彈出,王桦發表情包樂此不疲,也不知占了多少内存。
許瑞等他消停後問他什麼事。
王的桦子:我不是發你了嗎?
地表最強補作業:我懶得往上翻。
王的桦子:得,就你懶。
地表最強補作業:還有事?
王的桦子:我再發一遍,再發一遍行了吧。
王的桦子:許小瑞,江哥真要轉學?
王的桦子:那個叫陳什麼的到底誰啊,雖然現在還在我列表裡躺着。
王的桦子:你人呢?
…………
到這往下翻就是幾百張表情包了,還不重樣的那種。
地表最強補作業:所以你發表情包的意義是什麼?
王的桦子:這樣看起來比較熱情,不過這不重要,江哥到底走不走?
地表最強補作業:不走,隻是去集訓兩周。
王桦發來了一條語音:“我靠,姓陳的煞筆有病,這就去把他删了。”
許瑞退出了聊天框,他也想問誰剛談就異地,反正他沒見過,他又不是網戀。
思來想去,選擇了一種很不争氣的方式,把自己的網名改成了:那你現在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