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期考試連續考了兩天半，為了考出好成績，大家都在整夜整夜地複習，就算是A班的大佬們也是肉眼可見地萎靡了下去。

好在下午隻需要再考一科英語就解放了。

中午午自習期間，許瑞捧着英語筆記本記平時積累的佳句，要不是因為考試期間校領導經常看教室裡的監控，他還想把往期的聽力素材調出來聽一下。

許瑞一邊記着筆記本上的佳句，一邊又轉着手中的筆，按照“許氏記憶法”這樣記得更快，還有一點就是為了裝逼。

午自習的教室很安靜，隻有天花闆上的風扇在“吱呀吱呀”的響，教室裡沒開燈，好像連平時班級裡說話的聲音也一齊關了似的。

江湛懶散地拿着紅筆自己訂正寫完的閱讀題，高中英語的閱讀理解題一共就十五道，每一道二點五分，錯了兩題以上就可能無緣一百四以上了。

許瑞閉着眼睛默想着記下來的佳句，想把轉的飛快的筆停下來在草稿本上寫一寫，結果一個沒拿穩，黑色簽字筆被他斜抛了出去，穩穩地落在江湛的試卷上，因為筆尖漏在外面，還在試卷上留下了幾道痕迹。

許瑞放下筆記本想要撲過去拿筆，筆已經滾到桌子的最邊緣，差一點就要滾下去了，被江湛從下面穩穩地接住了。

考試的時候教室裡桌子的間隔比平時遠一點，許瑞沒碰到筆，反而碰到了江湛正對着的英語答案，兩張桌子還因為撞擊發出了響聲，在安靜的教室裡格外清晰。

幾乎是留在教室裡的所有人都把頭轉了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個事。

許瑞頓時想原地去世，腰慢慢地彎下去，手捂着臉，差一點就要碰到江湛的腿上。

好在現在的考試期間，班上的大佬們對書上的知識點關注多一些，所有剛把頭轉過來就又轉了回去。

許瑞覺得自己的臉都要把整棟教學樓掃一遍了，直到江湛拍了拍他的背，他才把頭擡起來。

把手從臉上拿開，許瑞就發現他和江湛靠着非常近，連忙直起腰杆和江湛拉開距離。

江湛把筆放在他桌子邊，又拿起紅筆繼續訂正剩下的題。

許瑞拿起桌邊的筆，再也不想繼續裝逼了，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不說還把江湛的卷子弄髒了。

許瑞老實地拿着筆把記下來的佳句默寫了下來，确認好沒問題後，好幾次想把手機拿出來聽一聽英語的聽力素材，又忌諱着教室裡的監控。

考前豔姐就說過在高考期間，學校是要為高考設考點的，所有教室裡的監控拍攝下來的畫面也超級清晰，每個小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許瑞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風險，打算讓江湛幫他念一下聽力書後面的聽力原文，結果手擡擡放放了好多次也沒開口。

一是因為剛剛把别人的卷子弄髒了，二是因為自己死厚死厚的面子，真的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江湛對完答案，四篇閱讀理解全對，在許瑞又一次想到擡手之前打斷了他。

江湛：“你是打算在考試之前做一套廣播體操嗎？”

許瑞：“啊？算是吧。”

頓了一秒，許瑞反應過來：“不對，不是做廣播體操，你能幫我念一下聽力嗎？”

江湛拿起桌子裡的聽力書，他們的聽力書都是學校統一買的，除了學校每周五會統一練習以外，學生們自己也可以練習，聽力原文和答案也都沒收。”

江湛和許瑞為了不打擾教室裡的人複習，就站在走廊上練習聽力。

許瑞翻到模拟二，準時計時二十分鐘開始練習。

江湛念後面的原文，許瑞就拿着筆寫答案，唯一和考試聽力不同的就是江湛吐字清晰，一點也不含糊，不像考場上放的材料，說起話來就像嗓子裡都卡了老痰。

許瑞比對着後面的答案，結果還算可以，錯了一個，隻要後面穩定發揮，考一百四以上是沒有問題的。

C市入夏一直很早，這才五月份，單穿着一件短袖，站在走廊上都已經有點悶熱了。

許瑞練習完聽力後，就是他幫江湛念材料，為了公平，江湛翻到模拟三，也是準時的二十分鐘。

高挂驕陽的陽光照射到鐵欄杆上，江湛和許瑞兩個人并排着站在那邊，反射的光線照在他們的書上晃得人眼睛花，他們卻渾然不知，按照原有的節奏繼續下去。

十六七歲的少年可能不知天到底有多高，地到底有多厚，他們隻知道自己選的路就算擁有遺憾照樣會開滿鮮花，照樣會星漢燦爛。”

随着江湛落下最後一筆，許瑞把答案擺在一旁，看江湛到底對了多少個。

看完後許學霸的心态有一點點不平衡，憑什麼江湛可以全對，他就要錯了一個，少年好勝心作祟，許瑞又把聽力原文看了一遍。

江湛把書收好，也不急着回去，拿着筆在那裡晃來晃去。

看完原文後許瑞長歎一口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突然他用手肘碰了一下江湛。

江湛晃筆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許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