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桦坐在闆凳上沒到三分鐘就又想去看看座位表，全班也不止他想看，每個人都想知道自己的座位号。

王桦又一次往後面看了一眼，看到了許瑞和江湛的名字，一個在A班四号，另一個更恐怖在A班一号。

王桦把腦袋轉回來，把羨慕化為動力，開始背語文的古詩。

半個小時的班會課全拿來複習，下課鈴一響，一半的同學圍在後面看自己的座位号。

“哪個好心人看看我的。”

“你在A班第十九個。”

“我呢我呢。”

“外面的能讓我出去一下不？”

“我靠，你踩到我腳了。”

許瑞起身想去後面看看，就被一臉泛青的王桦叫住。

王桦：“别看了，你就在A班第四個，江湛在A班第一個。

許瑞坐回去，那正好不用去擠了。

許瑞又問了一下臉色泛青的王桦：“那你呢？”

王桦抱着資料欲哭無淚：“我到一班去了。”

許瑞：“那咋辦。”

王桦歎了口氣：“能咋辦，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死半路呗。”

那你還挺樂觀。

今天晚上的晚修都是留給他們自由複習，上一次許瑞給江湛寫的筆記本又被新的知識點填滿，但是最後一頁始終沒被寫上知識點。

江湛翻看着化學錯題集，拿筆又把錯題重新寫了一遍，确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後就開始寫下一道題。

許瑞敗在語文的情景性默寫，這次默寫如果還有被扣分豔姐怕是要削他了。奈何一共五張情景默寫卷他隻找到了三張，一節課四十分鐘背完三張肯定沒問題，但另外兩張找不到，說實話許瑞是有點慌的。

下第一節晚修，已經有人把書往外面搬，明天早讀除了要用的書是不準有其他的書在教室的。

許瑞現在找卷子根本顧不上搬書，把桌子翻遍了就是找不到，猶豫再三還是打算找江湛借一晚上。

第一次是真有事找别人借東西他還有點不知所措，在心裡組織了好幾遍還是沒開口。

江湛啧了一聲，側過身子，對許瑞說：“要借什麼？”

許瑞“艹”了一聲：“這麼明顯嗎？”

江湛點點頭。

許瑞也不藏着掖着：“我的那五張語文情景默寫單找不到了。”

江湛把夾在語文書裡的那五張單子給了許瑞，許瑞接過最後兩張，隻要這兩張就夠了。

江湛把其餘的三張夾回書裡，整理好不用的書。

江湛：“現在有心情搬書了沒？”

許瑞：“有。”

等旁邊的同志把書整理好上課鈴也響起來了，許瑞把書放下。

江湛：“你下次幹脆把桌子搬出去更省時一點。”

許瑞：“……”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節晚修課下課，教室門外堆滿了書籍，現在隻好把書搬到教師辦公室。

豔姐的辦公室離這裡有一段距離，把書放在那裡的好處是不用擔心書會和其他人混在一起，壞處是距離遠，要用書的時候跑來跑去的浪費時間。

許瑞和江湛把書一起放到角落，旁邊也有其他班的同學用箱子把書裝起放一邊。

回去的路上許瑞提出要不要去小賣部找老闆買一個大一點的紙箱放書。

江湛白眼都懶得翻：“辦公室裡有廢棄的桌子，放在那個桌子上又顯眼又方便。”

許瑞：“……”

也有點道理。

最後一節晚修課下課才是真正沉住氣安靜複習的一節課，放學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帶了一些明天要考的科目回去複習。

王桦盯着自己的座位，覺得今天不到淩晨兩點是睡不了了。

許瑞帶着資料和江湛一起坐地鐵回去，地鐵裡全是低着頭看課本的一中學生。

回到家指針已經指向十點四十分，火速的洗個澡許瑞就在書桌旁看複習資料。

明天要考的科目是語文和數學，他把剩下的兩張資料背完，開始專攻數學。

從最近學的往前面複習，許瑞就覺得遺漏的知識點越來越多，拉通完所有的知識點已經快接近十二點。

許瑞扭動了一下脖子，還是打算寫一套數學卷子，用了一個半小時寫完，對答案的時候發現最後一題的最後小問和他的思路完全不一樣，按照那個思路寫一遍答案也不一樣。

許瑞把頭磕在桌邊，盯着那個題又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還是覺得有點問題。

他拿起手機點開江湛的對話框，編輯好後又删了，想發又不敢發。

時間快指向一點四十，平時這個時候早就睡覺了。

還在猶豫的時候一條視頻通話打了過來，許瑞一看是江湛打過來的。

江湛坐在椅子上，看到對方輸入了半天，五百字的小作文也應該寫出來了。

視頻接通後許瑞額頭上紅色的印子很明顯，但他現在更關注的是數學題，他把手機調成後置攝像頭，問江湛這題的解題過程。

江湛讀了一下題，給許瑞分析了一下題型和考點，本來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很超綱，沒到十分鐘這題就被講透了。

解決完後許瑞神清氣爽，啪地一聲合上卷子，直愣愣地鋪在床上。

複習到淩晨兩點，換誰都困，困到他都沒問江湛為什麼突然給他打視頻。

許瑞縮到被窩裡，說了句晚安，用手在屏幕上亂戳，也沒管碰到挂斷鍵沒，就翻了個身把手機丢在一旁。

江湛看着屏幕裡許瑞的背影，輕聲回了句晚安，差一點碰到挂斷鍵，猶豫幾秒還是沒有挂斷視頻，放在旁邊打了一晚上的視頻通話，朦胧睡夢中似乎還可以聽到彼此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