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坐在座位上,低頭啃着手裡的早餐。江湛不動聲色地挑了一下眉,把手裡的咖啡喝完,手伸到許瑞的面前。
許瑞往後退了退,問他:“幹什麼?”
江湛:“我的物理卷子。”
許瑞彎腰翻找書包裡的卷子,然後還給了江湛,又重新拿起早餐開始啃,啃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他退什麼退,他應該不對江湛敏感吧。
想着想着,嘴裡的早餐一下沒怎麼注意被噎住了。
“咳咳……咳……我……水……呢……咳。”
江湛從旁邊新開了一瓶水遞給他,王桦在後面給他順背,為許瑞開辟了一條名叫“許瑞”的生命通道。
許瑞喝了水,彎着腰在低聲咳嗽着,眼淚都快咳出來了,差點去見太上奶。豔姐進來看到這一幕以為他突發惡疾,差點就打了120。
許瑞直起腰杆,使勁向豔姐擺手示意沒事。心裡把江湛殺了千萬次才把書慢吞吞的拿起來開始早讀。
豔姐站在教室後面昏昏欲睡,背靠着後面的牆壁,眼神空洞的往前面看。
王桦一節早自習被看得後背發涼,讀書的語氣都有一點僵硬。
“叮——”悠揚的下課鈴聲準時的響起,A班教室裡躺了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下課鈴聲是收魂的,豔姐走到講台上毫無作用的喊了幾嗓子就退台出去了,像往常一樣貼心地給他們關了個燈。
“家人們晚安~”
一直到上午的第四節體育課大部分的人才悠悠轉醒。
王桦:“走啊,許瑞打球去。”
許瑞:“不行,嬌嬌妹剛剛下了通緝令,讓我和江湛下節課去她那。”
王桦:“沃趣,小煙嗓想沖業績想瘋了啊。”
許瑞:“教到你這種,我是小煙嗓我也瘋。”拿起資料,和等在門口的江湛一起去辦公室。
王桦在後面和旁邊的高皖皖說:“我剛剛應該是在幫他說話吧。”
高皖皖拿着羽毛球和球拍說:“你沒有分辨力?”轉身甩了甩早上精心紮好的高馬尾。
王桦站在原地分辨一下,反應過來後覺得自己腦子有病,周末想挂個号去檢查一下。
江湛和許瑞走到小煙嗓的辦公後發現不止他們兩個人還有其他班的同學,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就當是打招呼了,搬了兩張闆凳在一張空桌子前坐下就把物理的資料送到小煙嗓手上,又拿了新的資料繼續寫起來。
許瑞和江湛在學校的名氣雖然有點大,但是他們幾乎除了原班的人認識,其他班的人幾乎都不認識,特别是許瑞這種臉盲的,不再他面前多晃幾圈,第二天他就認不得你了。
他們旁邊的是一班的三位同學,兩男一女,也在寫卷子。一個男生是寸頭,帶着一副黑框眼鏡,連頭也沒有擡,另一位男生長得挺可愛的,他和旁邊的女生一起揚起笑容給他們打了個招呼,許瑞第一印象覺得那位長得可愛的男生和女生女生挺好相處的,反之那位男生嗯……不咋養。
但是許瑞的教養不允許他這樣随意揣測别人,就沒多想,低頭刷題了。
江湛對這些無感,本來就有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和他們擡了下手就繼續寫卷子了。
小煙嗓對此事的狀态非常滿意,對強取豪奪他們體育課的事沒有一點的愧疚之心。這節課是A班和一班的體育課,就這樣無情的被小煙嗓剝削了。
一班的寸頭男生叫代金星,是一班的物理課成績比較靠前的人,一直以他的物理成績驕傲,這次物理開小竈的卻是他纏着小煙嗓求來的,因為月考的物理成績并沒有上一次考的好,幾乎纏了一整天,小煙嗓才勉強同意,拿備用的資料給他做。
他在班上其實也并不是很受歡迎,因為他有時太高傲了,比他差的他又看不起,比他好的他又不喜歡,在一班可以說是類似被孤立的程度。
江湛和許瑞寫題的速度一直都很快,進過江湛昨天晚上的指導,許瑞對題型更加熟悉,思路也更清晰,完成小煙嗓的題,距離下課時間都還有15分鐘。
小煙嗓讓他們兩個等一下一班的三位同學,到時候一起強調一下題型和新思路。
許瑞坐在闆凳上,犯賤的輕踹着江湛的小腿,還挺有節奏感的,江湛看準時機,狠狠地踹了回去,但是不是很疼,許瑞裝模作樣地捏了捏,好看的杏仁眼瞪了江湛一眼,江湛沒看他,但是嘴邊的一抹輕笑沒壓住,被許瑞看的清清楚楚。
安分了幾分鐘,一班的三位同學也交卷了,小煙嗓給他們強調了一些就放他們走了,因為學校有強制性的規定,體育課不準回班級,他們一行五個人隻好下去繼續上體育課。
江湛和許瑞走在前面,商量着去紅旗買一點零食打發時間算了,一班的三個同學走在後面,那位女生和那位可愛的男生聊着正歡。
快走到教學樓出口處,代金星拉過另一位男生的肩膀開始蛐蛐别人,他心理有點扭曲,對A班的人不是嫉妒就是單純的恨,他恨他們每天不僅玩的好還學的好,他恨學校的各種獎項被他們拿了個遍,他恨每次他們進過都有人對他們行注目禮,連老師都對他們寬容了幾分。
這次物理競賽和A班的兩位大佬一起被開了小竈,雖然是他求來的,但是他還是有些飄,覺得A班和他也沒什麼區别,拉過旁邊的男生就說:“許瑞也沒怎麼樣,成績好不也還是單親家庭,他媽就住在我家旁邊,基本就不怎麼關心他,每天對繼子噓寒問暖的……”
旁邊的男生想扒開他的手,又想讓他閉嘴,走廊空蕩蕩的他的聲音足夠讓他們一行人都聽到,不如說就說故意讓許瑞聽到。
許瑞在前面停住了腳步,握緊了拳頭,江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揮拳打斷了代金星的話,代金星撞到了牆上,嘴皮都被打破皮了,其他人趕緊過來勸架,代金星不服氣,也揮起拳頭向許瑞打去,江湛眼疾手快的接住,把他的手向後一彎,他疼得吸了好幾口氣,但另一隻手還是落在許瑞臉上,在眼角下刮了一道劃痕。
一班的那位女生哪見過這樣的場景,連忙上樓找老師,江湛沒管蹲在地上的代金星,把許瑞的臉看了看,還好沒有傷到眼睛,就差一點了。
許瑞懶得和他繼續打架,但是代金星就手嘴欠,還在那逼逼,生怕全校人聽不見:“難道不是嗎,你媽就是不要你了,天天和别的男人鬼混。”
許瑞眼睛有點紅,直接開撕:“你T/M的去閻王殿畫生死簿吧,上班第一個給自己畫死,下輩子投胎争取讓人給你個腦子,我看你這輩子剪臍帶的時候把腦子也剪掉了吧,每天頂着個寸頭不知道的以為你是要出家,但是也不能這麼侮辱出家的畢竟他們出家帶了腦子,你是腦子一出生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