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轉過身去讓王桦把空調的隔闆往上翻了一點,也埋着頭睡了過去。
許瑞其實不是很困,就隻是想趴着休息。過了幾分鐘,他聽到旁邊的人安穩的呼吸聲,把頭偏過去看了一眼。
江湛睡的很安穩,可能是因為陽光的問題,他用手擋了一下眼睛,許瑞輕輕地站起來,把窗簾拉上,放輕動作盡量不打擾旁邊的人。
午休時間被作業耽擱了十幾分鐘,許瑞不想睡覺,他想出去透透氣,但腳卻始終挪不動。
最終他敗下陣來,重新睡下。
我行走于鬧市的熙熙攘攘,他遊走于世間的條條框框,我逞強,他不屈,下次見面煙花可親,靈魂依舊滾燙,記得落落又大方。
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對高中生來說根本不夠。特别是江湛這種有起床氣的人,起床的時候又恢複了那張冰冷的臉。
文藝委員上去放歌的時候,王桦把手機拿出來,給前面的兩位大神看視頻。
視頻中兩個郎才女貌的一對情侶穿着校服互相的講題。
看完,王桦趴在桌子裡抱怨自己枯燥的高中生活。
許瑞沉思了一下對他說:“别人學校是‘戀與學校’我們學校是‘煉獄學校’”
王桦:“滾,我破防了。”
許瑞笑嘻嘻地轉了回去,吊兒郎當的,屬于豔姐看一次想打一次的程度。
下午的課依舊枯燥,但好歹有一節政治課可以拿給他們浪費,多餘他們選物化生的讓來說,政治和曆史和地理簡直就是他們的救星,老師也不管,把課叽裡呱啦的講完,就讓他們自己安排了。
許瑞把下午剛發的生物卷子寫完,把語文書拿出來翻到第一課,結果下課了一個字也沒動,發了幾分鐘的呆,又把語文書收了回去。
如果此時豔姐翻到監控可能血壓都要上升幾個度,大語文時代還是落寞了下去。
每周五的下午最後一節課都是自習課而不是字母自習。他們可以自行複習和預習學科,不用束老師的管控。
江湛拿出競賽題開始練習,四月的中旬就是物理競賽,留給他們的時間不算多,但好歹是市級競賽,在怎麼樣也要給點面子。
晚上吃飯的時候,江湛和許瑞都沒去吃飯,王桦想痛斥他們兩個人不孝,看到江湛的臉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換成了兩個“得嘞。”
江湛和許瑞沒有停留,收拾好書包去上奧賽課,早點上完可以早點回家,留給王桦兩個潇灑的背影。
競賽培養課有座位分配,江湛和許瑞運氣不好,明明是一個班的但沒有分在一起,一個在第三排,一個在第五排。
他們拉出自己的競賽輔導書,打開面前的平闆電腦,把早就準備好的網課點開。
說是競賽課,但老師就一個打醬油的存在,有同學看不懂的題型就去點拔一下。奈何來參加競賽的全是整個年紀的大佬,根本沒多少人需要他的幫助。
像江湛和許瑞的人也特别多,都早早地來教室上玩網課,想早點回家。
他們主打一個速戰速決,對旁邊的事不聞不問,做完聯系就收拾東西走人。
許瑞是自然熟的性格,雖然旁邊的兩個人他都不認識,還是聊過幾句。
他左邊的人是1班的物理課代表,帶着厚厚的眼鏡,他們都叫他眼鏡蛇,他最開始還争論了幾句,後來就不管了。他右邊的是15班的學習委員,比江湛還沉默,都沒聊過幾句話。
反觀江湛的座位,桃花倒是不少,可能是因為他的鳳眼太特殊了,被人稱為“禁欲風”給他送情書的女生不少,起初他沒管,直到情書越來越多,他就把情書全部丢了。
過了兩個小時,江湛和許瑞把課程和卷子全部寫完走出來教室,直接出校門。
按照許瑞的話:“星期六寫作業的話,星期天下午來學校的時候就沒事幹了。”
傻子才帶作業回家寫,那就不叫周末了,叫換一個地方寫作業。
江湛就是存粹的懶得回教室拿作業。
四月的晚上不像夏天那樣黑的晚,晚上八點天已經完全黑了,路邊的燈亮起,有一些不遵守規矩的同學在學校的小樹林潇灑,這也是全校除了廁所和寝室内沒有監控的地方。
王叔沒有來接他,江湛和許瑞這次沒有向地鐵口走,好不容易可以題前放學,熟悉一下周邊環境也不錯。
結果走了一會發現學校附近全是居民樓或者教師公寓,沒什麼逛的地方,隻有幾顆孤零零的黃葛樹立在路旁,枝桠還被砍了。
許瑞直覺沒趣,覺得自己很像一個街溜子。江湛倒是覺得沒什麼,拉着街溜子趕地鐵回家了。
班級群裡時不時地發來消息都在讨論着明天的安排,和運動會的事宜。
有病别管:運動會打算唱什麼歌?
米粉爆辣版:海闊天空粵語版。
你怎麼知道:不會
一色輸給呀:不會就學
…………
結果讨論了半天也沒得出結果來,決定把這一重大事物交給A班沒有實權的欽差大臣豔姐處理。
江湛看到班級熱鬧的氛圍,心裡沒有感觸是假的,每個人都在積極地融入整個班級。
地鐵在隧道裡呼嘯而過,風帶來故事的種子,時間使之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