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麼快破案,也是多虧了一個在拍小貓的熱心網友,無意間把他們捐款的全過程錄了進去。
與此同時,信息學院男生宿舍裡的盛晗也抱着手機暗自慶幸。
盛這個姓氏不算常見,但凡通報上寫的是“張某某、盛某某”,他和佚彩的身份立刻就能被解碼。
很不巧,盛晗同學就是被騙的“等4人”之一。
當時小渣渣說什麼,要給攻略對象留下深刻印象,還催着他多捐點。
果然,過去的任務裡附身了太多渣男,遭報應了。
小渣渣試圖安慰盛晗:“沒事,這不比你以前面對的地獄開局強多了。”
畢竟,要不是這一遭,他還真不一定能這麼快認識張亭晚。
不過他倆這個經曆,确實有點拿不出手。畢竟——誰家男女朋友是一起被警察叔叔和學校老師請喝茶認識的啊!
盛晗視線遊離,“我跟晚晚就是在學校裡……”
還沒等說完,腿上就多出一隻手。
仿佛在提醒,你小子不要亂講。
盛晗又說完後半句,“學生會工作認識的。”
佚彩看他骨骼清奇,拉他假扮男朋友什麼的,此為後話。
張恭甯眼皮子底下,這頓飯相安無事。
佚彩松了口氣,想把手收回去,盛晗卻悄悄按住了她的手。
幹壞事被抓包了。
佚彩再抽手,沒抽動。
餐桌上的人面色如常,佚彩想了想,不動聲色地繼續吃飯,不再掙紮。
要不是人隻有兩隻手,她還得吃飯,另一隻手她還敢去拉白十七。
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冷靜。
白十七斜了一眼,有點受不了盛晗一臉窩囊地做些膽大包天狂徒行為,扯了扯桌布,把兩人交握着的手蓋得更嚴實了。
白十七睫羽輕顫,美味佳肴入口也味同嚼蠟。
明明隻要她快樂就好,不是嗎。
一餐飯快結束時,張恭甯突然開口,“正好我過幾天要飛京都考察那邊的分公司,到時會去拜訪你母親。”
又望向佚彩,“等放假了,你和小晗也一起回京都走一走。”
佚彩眉眼蒙上一層冷意,這是要訂婚的節奏。
太急了,不像張恭甯的作風。
甚至事先沒有和她通過氣。
連盛晗都有些訝然,但他沒有流露出任何近似于狂喜的情緒,而是先扭頭征詢佚彩的意見。
得到肯定的目光,盛晗立即回應:“阿姨,我一定照顧好晚晚。”
佚彩沒有駁張恭甯的面子,但她需要一個解釋。
于是餐桌上多了一隻快樂小狗和一隻傷心小狗。
白十七藏在餐桌底下的那隻手忍不住攥緊桌布,青筋暴起。
佚彩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沒有看他。
白十七閉眼,他是合格的助力,不該做出任何影響體面的事情。
然後起身,禮貌地送盛晗到門口。
盛晗同樣彬彬有禮地回應,隻是在快到門口四下無人時,轉過身輕歎,“還記得前幾天你送我的時候說過什麼嗎?”
白十七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白十七當時說,借着養病的由頭住在這裡再久,也總歸要離開。
但他沒必要順着盛晗的話講。
盛晗不在意白十七的沉默,對方陰鸷的眼神就是最好的回複。
“真是抱歉,以後會常來的。”
白十七煩透了他那副虛僞的勝利者笑容和故作禮貌的腔調。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有人為了訂下了一門婚事喜不自勝,有人為了家族權力的更疊而促膝長談。
夜都張家與京都盛家,兩個龐然大物的聯手,讓很多人嗅到了危險的信号。
任誰也無法想到,這樁婚約的對象,隻不過是兩個被騙的傻孩子。
張恭甯這一手打得佚彩措手不及,還是沒能和盛晗聊上哈克烏伊的事。
深夜,佚彩給陶夭回了視頻電話。
“怎麼了親愛的,你看起來不開心。說出來讓我幫你開導一下。”
“不用了,”陶夭對這個罪魁禍首感到無語。
說好陪她一起幹掉唐栖遲,放她鴿子也就罷了,還臨陣倒戈勸她放了唐栖遲,說什麼留着他有用,她能不委屈嗎。
但話又說回來,這個唐栖遲雖然該死,可他也是個該死的帥哥啊!
宿敵就是宿敵,是不可能……
相愛相殺,也就有那麼一點點好嗑而已。
一看陶夭想入非非的表情,佚彩趕緊打斷施法。
“那不行,我是個導數,必須開導。”
陶夭痛心疾首,“我看你是個除數,必須除掉。”
不知為何,佚彩從陶夭的譴責語氣裡聽出來兩個大大的字,“昏君”。
“你聽我說啊,我們家要安排我去文納多留學了,你要不要一起。我媽說等我回來就接手家裡的生意。”
“幹嘛非要去文納多,文納多有誰在啊。”
“唐栖遲。”
陶夭一下就啞火了:“……這我真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