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彩受到了年齡和輩分的沖擊,決定以後都扮演好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時岚前輩隻比我大一歲,但少年成名,早早加入協會。人年輕,說話又好聽,人緣很好。”
綠茶味撲面而來,佚彩有點想笑,“說話好聽,人緣好”這幾個字跟時岚産生不了半點關系,陶夭總抱怨時岚那張嘴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
“不像我,我一向口風很嚴不愛說話,時岚前輩被人嘲笑身高以後墊增高鞋墊猛灌鈣片拍照踮腳這種事,我從來不和别人說。”年留青滿眼無辜。
就說嘛,怎麼每次見時岚又長高了,看來補鈣确實挺重要。但是佚彩笑不出來,因為當初嘲笑時岚身高那個人,就是她。
年留青很會看人眼色,見好就收。“不說笑了,我大概能猜到你的來意,問吧。”
和聰明人交流總是不用費太多力氣,佚彩搖頭。“我也能猜到你的答案,不用問了。”
雖然辛楚崖沒有直接給她看過案發現場的照片,但她也能大概猜到,這座花園裡原來種着的花。
藍色妖姬。
從看到年留青花園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時管局,協會,外來者,幾方勢力交織在一起。誰說外來者不能主動對清剿者發起狩獵呢?
也不怪年留青之前什麼都不肯說,坐擁無數金手指的外來者,不是位面原住民可以對抗的,沒必要卷入無辜者。
這時,房門被敲響了。
辛楚崖裝模作樣地裹緊衣服咳了幾聲,“外邊風大,受寒了。”
好好好。
弱不禁風辛楚崖,守口如瓶年留青。
卧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她何德何能湊齊了倆。
辛楚崖的出現就代表談話到了尾聲,佚彩收攏三根手指放到耳邊比出一個打電話的動作,“以後有機會再聯系。”
離開年留青家,辛楚崖遞給佚彩一瓶果汁。“你們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是。”這個世界的第一次。
佚彩搖了搖果汁瓶,“你還真去買了。”
辛楚崖沒有看出任何說謊的迹象。
“車裡放着的。”
“你讓我打聽到的事,我知道了。他說兇手會變身,說出來怕你們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這是她事先跟年留青商量好的,半真半假的線索。
“……就這樣?”辛楚崖一時語塞,特别行動隊都撬不開的嘴,佚彩一問就跟倒豆子一樣交代了。“那他現在願意告訴你了?”
“有什麼稀奇,畫裡的人都能活過來。”
“……所以,在他眼裡,你隻是剛好和他畫出來的少女長相相似。”辛楚崖自動給離奇的事件想好了解釋。
佚彩若有所思地點頭,“這畫家可能精神壓力确實有點大,最近還是少刺激他吧。”
“不管怎麼說,還是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佚彩擺了擺手,“小事。”
辛楚崖想請她吃飯,佚彩說一會兒還要回學校排練話劇,辛楚崖幹脆提出順路送她一程,這回佚彩沒法拒絕了。
兩人坐在車裡,偶爾聊起小時候的事,但也不算尴尬。
等佚彩下車後,辛楚崖盯着她離開的背影,調整了一下耳機。
“目标人物無異常。”
沒有太多起伏的聲音在安靜的車裡顯得有些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