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勿染甜甜地笑道。白錦初還是闆着個臉,微微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他的眼神瞟向自己的母親,眼神裡泛着求助。他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害怕什麼,是父親?但父親明明溫柔敦厚;害怕阿姐?但阿姐明明活潑開朗。小小的人有了煩惱,頭輕輕地低下,不高興了。
玉月染好似明白了白錦初的困惑,柔聲道:“錦初,跟阿娘來!”白錦初擡起頭,屁颠屁颠地跟着母親走進木屋。
木屋裡很幹淨,進門靠左是一張圓桌子,桌子下面是四把椅凳子。最左邊是一扇窗,窗旁邊是一個陶瓷作的花瓶,花瓶裡種着百合花。花瓶的旁邊是兩盞明燈,被放在一個木制的小架子上,架子的旁邊是兩個罐子和一個木櫃子。靠右是竈台和一扇門。
白錦初坐在凳子上,玉月染坐在他對面,母子倆面對面坐着。白錦初低着頭默默無聞,玉月染的手輕輕地摸了摸白錦初的臉,淡淡地笑道:“錦初的臉皮怎麼還是這麼薄呢?阿爹和阿姐都是你的親人,沒有什麼好怕的!”
“但我就是跟阿爹親熱不起來啊,阿姐還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份和阿爹的身份是不一樣的,才……”白錦初的眼神裡含着委屈,繼續道:“但阿姐和阿娘您都不會有這種煩惱啊!”白錦初托腮,愁眉苦臉道。
“哈哈”,玉月染噗嗤一笑,”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可能你的性格就是這樣,不管是人,神,還是妖,都是與衆不同的,我們隻用做好自己就好了。如果你對阿爹不是那麼親的話,你就不要逼着自己去和你阿爹有什麼過多的交談了!”玉月染柔聲道。
半晌,白錦初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道:“好。”
玉月染拉着白錦初從木屋裡走出來,玉月染的臉上泛着笑容,白錦初闆着的臉紅彤彤的。
白勿染跑向白錦初,道:“阿娘跟你說了什麼嘛?這麼久。”
“不關你的事,這可是阿娘跟我說的秘密!”白錦初撅着個小嘴道。
“我是你姐姐,又不是外人,什麼秘密?”白勿染叉腰生氣道。
白南溪背着手走過來,彎下腰對白勿染道:“阿娘對錦初說什麼,是他們之間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們不能随便去問别人,這是對他人的尊重。就像一個陌生人來問你,你家裡的情況,你也是不會回答的,因為這是家裡的秘密,是不能随便亂說的!所以我們就不能亂問。”
白勿染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白錦初,對他眨巴眨巴眼,就也沒說什麼了。
然後,白南溪站起身來,拉着玉月染走到了屋子裡,對白錦初和白勿染說,不要進去,也不要偷聽,他們要說些事情。白勿染拉着白錦初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落日餘晖灑滿大地,太陽漸漸沉下山頭,天也慢慢地暗下去。木屋裡的燈亮了,玉勝染從木屋裡喊道:“錦初、勿染,快回來吃飯啦!”
白錦初和白勿染跑回了木屋裡,白南溪坐在凳子上,一手裡晃着杯子,一手放在大腿上,悠閑自得地喝着茶。玉月染慢慢地把飯菜端到桌子上。
四人都在凳子上坐下,開始吃飯。過了一會兒,玉月染先開口道:“錦初、勿染,我與南溪談好了,他決定把你們送到了别的地方讀書,就在明日。”
“去哪兒啊?”白錦初擡起頭,率先問道。
“玉青山。那兒可是個好地方,綠水青山,知道那兒地方的人少之又少。那兒有個仙人,世人叫他玉青上神。是我的一個朋友,你們在那裡好好念書,知道嗎?”白南溪認真道。
“哦,好的。”白錦初繼續低頭吃飯。
過了一會兒,白南溪停下筷子又道:“好了,現在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白錦初和白勿染又停下筷子雙雙擡頭,白南溪道:“我和你們的身份是不同的,你們應該知道。但你們可能不知道,神和妖是不能有交集的,世人是反對這件事情的。”
“那您和阿娘是……”白錦初困惑道。
“對,我們就是被世人反對的例子。但我們也并不後悔這場愛情。既然我們相愛了,我們就要去面對世俗。因為我們都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與心之所向之人在一起,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所以我一直在天庭為我與你們阿娘相愛之事辯論,為這你們阿娘博取一席之地。”白南溪對姐弟倆說道
少焉,白南溪抿了抿唇,轉頭對身旁的玉月染道:“天庭的人我并不知道會攻打過來,因為這一屆的帝君,不同于之前的,雖然他還有二十幾年就要退位了,但他是最讨厭妖類的,也是最反對我們相愛的。”
“……那……您沒被他針對嗎?”白勿染疑惑地問道。
“呵”,白南溪自嘲道,“不背針對是不可能的,但他又是帝君,帝君這個身份得是仁慈,寬厚的。所以他隻私底下跟我聊過,我們還翻過臉。但他又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對我劈頭蓋臉一頓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