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來龍去脈的淩禮并不像風以飒,她的眸眼冷漠,貌似下一秒她手中的那柄長槍就要戳瞎他的眼睛。
隻是一眼,就足以讓弟子膽寒。
“不用了姑娘。”
“我願意和他們回去。”
弟子的面色已經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會指向何方,他不瞎也不傻,方才的那一幕,便已經證明了一些事情。
淩禮聽到百裡夜莺的話當即決定停手。
說明她們之間的關系定然不一般。
聽到對方這話,風以飒的眉頭當即蹙着,她下意識開口質問道:
“為什麼?”
可風以飒并沒有得到一個準确的回答,因為那個弟子已經成了一個“啞巴”,一個假裝的啞巴。
沒有能夠叫醒裝睡的人。
“他們這麼欺負你,你就一點也不反抗?”
“你這樣他們不會憐惜你,隻會覺得你好欺負。”
“然後更加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風以飒越說,她的情緒越發的激動起來,仿佛自己已經能夠和面前的這個人共情了。
可對方并沒有因為她的這些話動搖自己的決定,他低着頭悶聲道:“對不起。”
除此之外,弟子沒有再說任何的話,因為他沒什麼好說的。
風以飒被這一句“對不起”給說懵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仗義出手會得到這樣的一個回答。
無力、軟弱、甚至還有點厭煩。
她狠狠的一拳,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打在了棉花上,一點聲響都沒有。
她将手中的劍插回了劍鞘,頭也不回的轉身往崔昭玉她們那邊走去,很顯然,她很失望。
失望一個人失去了自救的渴望。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外人,主動再多也隻如浮毛飄過,不聲不響。
淩禮見事情差不多了,正要往那三人面前走,突然想到事情還沒解決,她便側眸吩咐了兩句。
“悠寒,你讓人把——”
淩禮說着,擡起長槍點了點那弟子,繼續道:“這個其他猥、亵門内弟子的東西帶回戒律堂。”
淩禮沒有給犯了錯的狗東西留面子,她毫不客氣的将着弟子的罪刑公布于衆。
淩悠寒帶着人将那弟子拿下,沒有多做停留便往劍王莊方向走了。
最後隻剩下了,淩禮和她們幾人待在至誠客棧前。
淩禮那話一出,剛剛走到崔昭玉面前的風以飒恍惚了下,她下意識的咬着唇,腦袋也緩緩低了下去。
“沒關系。”崔昭玉開口道,同時她擡起手拍了拍風以飒的肩膀。
“行走江湖,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不責怪,不抱怨,不後悔。”
這個弟子的選擇注定了他自己逃不過自己的命,固然不知全貌的風以飒貿然出頭有沖動的成分,可好在沒有出什麼意外。
隻要下一次注意一點,就好了。
風以飒咬着唇,垂着的眸子不停的眨巴着,這看似是一件小事,可卻重重的沖擊了她的觀念,以及她心心念念的夢想。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往後行走江湖要怎麼去做了。
“嗯,我知道了。”她強忍着自己迷惑、委屈和不甘的淚水,吸了吸鼻子。
崔昭玉知道,觀念的重新塑造必然帶着巨大的痛苦,可既然風以飒是跟着她們的,那便注定了她們之間有着莫名的緣分。
“不用限制自己,下次依舊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風以飒根本沒想到崔昭玉會這樣說,她原本已經咽下去的委屈一下子又返上來了,眼睛紅彤彤的看向崔昭玉,可憐巴巴的。
崔昭玉根本頂不住風以飒這樣,她下意識的張開雙臂,風以飒當即抱住了她,腦袋窩在她懷裡哭唧唧。
一旁的蕭無意、百裡夜莺和淩禮正寒暄着,見到崔昭玉給人家小姑娘說哭了,她們紛紛歎了口氣。
月澤劍仙,不愧是月澤劍仙。
“你信裡說的可真切?”淩禮當即收回目光,詢問着蕭無意。
蕭無意點眸,百裡夜莺圍上。
蕭無意說:“那是自然,不然他為什麼出手?”
“人家不愛管閑事的名聲在外。”
“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大老遠的——”
“從東皇城跑來?”蕭無意的語氣十分的笃定,一臉認真的點着頭。
她這分析一出,百裡夜莺和淩禮也肯定的點着腦袋。
一旁的冷心憶想要湊上去,卻一直找不到機會。
隻能站在淩禮身後,踮着腳尖,眼看得到了空子,當即冒出腦袋道:“你們再說什麼啊!”
百裡夜莺、蕭無意和淩禮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一臉真誠的冷心憶,氣氛一度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