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反應倒是讓梨花不知所措,不是讓她留下當丫鬟嗎?可好多事他都自己做了。
這一夜竟無比平靜。
第二日,孟淮本以為依舊風平浪靜才對,可宮裡傳旨意讓進宮。
孟淮一行人隻好又提心吊膽,全身戒備進宮。
“今日進宮又有什麼幺蛾子?”走在宮道上,姜獻也不再嘻嘻哈哈,如臨大敵。
孟淮不語,朝他搖了搖頭。
姜獻見孟淮沉重的表情,若不是此次肩負着護孟淮周全的責任,他都想掉頭逃跑了。
孟淮好似看懂了他的擔憂,低聲說道:“注意耳目。”
姜獻鄭重地點頭。
不久,一行人來到了大殿上。
原來是虛驚一場,白虎王城等人今日便要辭行,而青龍王城正好在帝京,自然是要送行才符合禮數。
“大王子和二王子一路慢行。”孟淮沒有多餘的話。
他的心思都放在觀察場上的人神情上了了。
有種他看不懂的暗流,仿佛來了帝京後,有些事不受控制發生了質的變化。
宴席後,玉稷和玉鑄二人站在台階下,向着陳栾辭行。
孟淮聽着幾人的寒暄,想來隻有他青龍王城才是外人了,這就更加堅定了他支持孟章的雄途偉業,往日他隻想逃離這些俗事,逍遙自在懶散貪樂。這趟帝京之行倒是讓他看明白了腹背受敵,被人當做魚肉的掣肘,身不由己之感。
危蕭玉趁着幾人話語裡的間隙,小心踱步上前,“願大王子一路順風,平安喜樂!”
話畢,她嬌羞地退到了一旁,場上的人除了青龍王城的都有打趣之意。
倒也沒有挑明,看着玉稷離開的背影,孟淮才轉頭好奇看着危蕭玉,“公主去過白虎王城嗎?”
這一問倒是讓危蕭玉鬧了個大紅臉,“沒有!”
說完後,她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勾陳帝哈哈大笑,“這玄武王城與玉稷大王子的婚事将近,自然有機會去的,說不定就是長住了。”
站在一旁的梨花正好看見危亭熙将面前的茶杯猛地一下置在桌上,也不知是因為剛才的對話讓他不悅還是其他,梨花滿臉疑惑。
可又想到幾人提到的婚約便開始為細雨擔憂,她跟着玉稷的隊伍去了白虎王城,不知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經陳栾一提醒,孟淮才想起來,玄武王城與白虎王城的婚約,隻是不知道是玄武王城的哪位公主,孟淮又看了看太子幾人的反應,想來有婚約之人就是危蕭玉了,那這樣确實能說通了,在青龍王城時,危蕭玉對玉稷确實不同其他。
下午時分,危蕭玉帶着胞弟危亭熙也踏上了歸程,隻是帝京與玄武王城的關系緊密,來往過甚,所以危蕭玉暫時回程也沒有再單獨相送。
時間飛逝,轉眼就來到了進宮放血的那日,這幾日孟淮悄無聲息喝着藥,出門前姜獻以防萬一,又再把了一脈。
隔了片刻,他放下了手,“應是不會有纰漏了。”
短短幾日,姜獻沉穩了不少,孟淮點了點頭,“你和姜遼留在驿館。”
聽見孟淮所做的安排,姜獻立馬站了起來否定道:“不行!我跟着去才好随機應變。”
連姜遼也沒有勸他家少爺三思,不要搗亂,反正他二人留在驿館也是被監視着的,與其分開不知對方的危害,還不如都去宮裡瞧瞧。
孟淮也未再勸,幾人坐進了宮裡派來的馬車,隻是在馬車上,梨花猶豫說道:“王爺,還是将窗簾拉起透透風吧。”
梨花的話意欲不明,孟淮的手敲了敲窗,窗外的人便将兩邊的窗簾撩了起來。
可孟淮竟然也未問梨花原因,想來他如此聰明,肯定也能猜到幾分。
搖晃的馬車裡,孟淮閉眼想着出發前,梨花才在他的脖子上抹了藥,一刻鐘的時間散味想來是這個原因了。
可如果是這樣,宮裡自然就有熟悉這藥的人,梨花怕暴露掀了窗簾,可又沒有明說,想來是立場不明。
之前一直在猜測煙閣那位精通醫理的神醫是否是霹靂,現在看來不用問也可知答案了。
孟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拂過涼津津一片,這藥也是出自那位神醫?且在宮裡?
他突然抿了抿嘴唇,微笑輕微可見。
梨花看着他,不知因何事心情不錯的樣子,摸了摸頭,疑惑不已。
進宮後,剛才輕松的心情不翼而飛,幾人臉色凝重。
随着大監的聲音,幾人思緒歸位,“王爺,太醫已經在慈甯宮等候。”
孟淮皺眉,慈甯宮?皇太後的宮殿,難道他每次放血都要去那裡,他一個男子随意進出确有不合适。
可沒有說什麼,跟着大監的步伐。
到了後宮門,大監攔下了王聞幾人,“後宮重地不宜外男入内。”
隻有梨花緊緊跟着孟淮,生怕孟淮一個人不知所蹤,甚至被囚禁。
皇室的手段從來都不是幹淨的,想讓一個人消失更是容易。
姜獻連忙說:“大監,我是淮王爺的大夫,淮王爺小時中毒,到現在也是藥材煲着的,我比較熟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