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來B城怎麼不聯系我們?”
就是因為擔心在B城撞見你,所以才選擇了悄悄出發。闵和竹在心裡歎氣,終究還是逃不過和蘇承望遭遇。
“感覺有點麻煩你們。”闵和竹小聲講,他的理由還沒找完,蘇承望便又“問責”起饒樨來:“你呀,和竹來了怎麼不和我說?”
饒樨吐了吐舌頭,不客氣地講:“和竹哥不想看到你,你沒自覺嗎。”
“這個……”被言中心事的闵和竹暗自大喊救命,但還是下意識想找補幾句,“主要是你們也忙,不方便。”
可惜饒樨沒給他機會,繼續追擊到:“你能不能照顧一下人家的心情呀。”
蘇承望被饒樨這一通話說得沉默,闵和竹還以為他要生氣,卻沒想到蘇承望隻是沉思了一會兒,有些尴尬地說:“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都回來了,現在說這個來不及啦。”
蘇承望咳嗽一聲,轉移話題打圓場道:“和竹,怎麼突然來B城?出差?”
對饒樨很好說出口的事,不知為何在蘇承望面前就開不了口。闵和竹張了張嘴,話就堵在他的喉嚨,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有點私事……”他閃爍其詞,不願說明情況。
“需要我們幫忙嗎?”
“當然要去啦,這也要問?”饒樨嗔怪到,“你以為是在學校搞課外活動呀。”
蘇承望敵不過饒樨,闵和竹察覺到了兩人日常的相處模式。他本能地感覺兩人再講下去,很快就要吵起來了,于是連忙插話道:“沒事沒事,隻是找人談談,結束我就會回去的。”
“找人談談?”蘇承望疑惑地問到,但沒有追問下去。
看來蘇承望不知道他和陸堯硯正在交往的事實。闵和竹松了口氣,他在心裡感謝饒樨和饒莛的保守秘密,繼續為自己編織的理由補充細節:“嗯,不是很重要的事,但需要親自見一下面。”
“好,打算什麼時候去?”
“明天吧,如果對方有空。”闵和竹含糊不清地應到。
饒樨對蘇承望的不解風情有些不滿:“和竹哥想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去,你不方便的話,我送和竹哥去呗。”
“饒樨,你還在生我的氣嗎?”蘇承望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哼,你想走就走,都不和我說一聲——這事我都習慣了,我生什麼氣 。”饒樨抱着雙臂,冷笑一聲。
蘇承望的表情變得柔和,他難得拿出示弱的态度——起碼闵和竹沒見過這樣的他,軟聲到:“抱歉,也是突然叫我回去救場。我後來給你發短信解釋了。”
“起碼回個電話吧!你這人真是的,你不知道我半夜醒過來會害怕嗎?”
“下回注意。”
“你總是這麼說——”
這兩人又開始不自覺地釋放情侶的粉紅泡泡了,闵和竹感覺自己所在的圖層透明度越來越低,他選擇默默消滅盤子裡的食物,假裝自己隻是餐桌上的擺設。
在最初的新鮮感消退後,生活就會像是饒樨和蘇承望這樣嗎?平淡的日子裡,有種種雞毛蒜皮。
闵和竹咀嚼着食物,心裡不免拿兩人做起對比來。
有點難以想象,他和陸堯硯過這樣的日子。至少,陸堯硯看着就不像是家居型的人。
“和竹哥,夠不夠了?需不需要再來點?”
被饒樨突然點名的闵和竹擡起頭,嘴裡還叼着面包片,他愣了愣,把面包放到手上:“吃飽了。”
“這麼點吃得飽嗎?”
“沒有體力活,還行。”他胃口本來就不太好,不吃早餐,大概也不影響餓到中午再吃飯。
饒樨支支吾吾到:“是不是我弄得不太好吃啊?”
除了面包片有點烤焦了,煎蛋也有點過火,其它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三明治也不能做出花來。
雖然闵和竹感覺,如果能在夾進芝士片之後,再稍微微波爐加熱十幾秒,這樣會更好吃,但饒樨這樣的簡單處理也沒什麼問題。
“沒有啊,”闵和竹應着,又咬了幾口沒吃完的三明治,“三明治就是這樣的嘛。”
饒樨難為情地笑了笑,沒再和闵和竹糾結這個問題:“和竹哥,今天要不要出去玩?剛好蘇哥也回來了,讓他當我們的司機。”
熱天旅遊這種事,感覺會在景區被太陽曬到脫水。何況現在還是學生放假的時候,到處都是人山人海。
“唉,人會不會很多?”尤其今天還是周末,闵和竹想想就覺得會被人海淹沒。
“不去熱門景點,我們去偏僻點的地方!”
……
原來偏僻的地方是農家樂。
以前他還在學校的時候,師兄師姐倒是組織過這樣的活動。
隻是他一直對這樣的活動興緻缺缺,更多時候是服從安排聽指揮,沒有太多享受的心情。
他們摘了一中午的水果,請老闆打包好運到車上以後,才開始搗鼓晚飯。
在老闆的極力推薦下,他們選擇了自助烤肉。
老闆家自己壘的灰磚台子,裡面塞了無煙碳和果木。上頭鋪了金屬網,又放了一塊鐵闆。看着粗糙,但不得不說,這樣的搭配烤出來的食物,相比電烤爐來說更香。
他們随意聊着,沒有章法,不過是想到哪聊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