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三天秦桑體會到了累成狗的感覺。
每天晚上五點都會去店裡準時報到,一幹就是淩晨兩三點,回到家又是四點多,第二天上午睡到十點多就會醒,下午還得做試卷習題,時間排的是滿滿當當。
方淩霄找他去圖書館、秦甯叫他出去幫忙跟沈以則約會,全部都被他推掉,那三天秦桑可以說是閉關修煉誰也不見。
開課那天更是渾身都疼,上午課程不緊張,他把該記下來的筆記都記下來,下午又去幫秦甯上課,等身體不适恢複過來已經到了小周考。
藝術學院沒有金融學院那邊考試頻率高,但也是半月一考,藝術學院的考試就是一個題目,給你一個專題去把這個設計繪畫出來,寫出靈感構思,也有考英語,課程比金融那邊簡單很多,也都是費腦子。
這次藝術學院的主題是“秋”,要以“秋”為主題繪出一幅畫進行評比。
這次繪畫前三名的畫作會被送到北京和上海兩邊著名的藝術學院進行評比。
這對秦桑來說是個機會,盡管跟珠寶設計有很大的跨越,但畫技精湛也是一種榮耀。
想啊,一個好的珠寶設計師連一副像樣的圖稿都畫不出來,那成什麼樣子了?
金融系那邊小周考結束後,秦桑就專心開始研究這次主題。
手機裡存了許多入秋到現在的照片,幾百張照片他都要翻爛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秦甯知道他現在為畫題忙的焦頭爛額也沒工夫去搭理他,他白天會在學校象征性的出來一下,帶着沈以則耍個浪漫,然後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離開學校。
方淩霄還是會經常去找秦桑,一下課幾乎就黏在那邊,要知道他是個大三快哦要步入社會的學生,天天跑到大一教室裡像什麼樣子,也很容易招惹流言蜚語。
秦桑趕過他好幾次,可惜莫有用,他該準時報到還是會準時去,偶爾也會給秦桑帶瓶飲料、一些零食什麼的,然而秦桑從來不在他們面前吃東西。
方淩霄早就習慣了秦桑的冷漠,反正帶不帶是他的事兒,吃不吃是秦桑的事兒。
彎兒湖是學校裡風景比較不錯的地方,因為它是個彎彎的弧形湖,形狀還有點像愛心,大家都叫它彎兒湖,叫着叫着就忘了原本的名字。
這裡算是學院裡一個天然景點,前面竹林,後面楓樹林,左邊一段兒假山,右邊有個亭子,許多戀人、或者藝術學院的學生都喜歡在這兒采風。
下午上完課,秦桑看看手表,已經四點多,他拿起書包往彎兒湖那邊走去。
今天是周五,人比較多,他找了一處假山後的安靜角落裡拿出手機開始捕捉鏡頭。
這幅畫必須要在期末考試前畫出來。
想他一個學珠寶設計的還得在這兒畫畫采風,也是夠拼命的。
照片拍了删、删了繼續拍,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六點多,天色較黑,彎兒湖上亮起了明黃色的路燈,上面有個石橋,但石橋是斷裂的,通不到對岸。
天色一黑,人也少,隻剩下三三兩兩的人還坐在那兒,向來是打算不住哦一下夜間的風景吧。
秦桑把自己東西收拾了一下,走到彎兒湖的斷橋上、
沒下雨,橋面卻是濕哒哒的,一些枯黃的樹葉子和樹枝讓這橋梁變得有些髒亂,可這就是秋天的景,荒涼、蕭瑟、死氣沉沉,萬物沉睡!
可惜,手機還沒有夜拍的功能,站在橋邊上有些冷,濕意很濃、寒意很重,秦桑冷的縮了縮脖子。
沈以則送完秦甯回到學校拿試卷,路過彎兒湖看有人站在那兒,走近了一看發現是秦桑,想起之前秦甯為他跟自己吵架置氣,他就有點來火,快步走過去。
走到一半兒,見秦桑蹲下身子撿起樹葉,又覺得有些奇怪,他大晚上不回去在這兒做什麼,玩跳河遊戲?
秦桑做什麼事情都是毫無章法,跟秦甯一樣都是神神秘秘,讓人猜不透摸不着。
“你這麼晚不回去,你哥會擔心你!”
沈以則最終還是壓下心頭對秦桑的厭惡走上前,
秦桑回頭,一個站在橋上,一個站在橋邊,月光打在沈以則身上,有些朦胧的美,他的心快速跳動着,他很少以秦桑身份跟沈以則單獨相處,此刻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是口罩摘了,以秦甯的身份跟他說話反而覺得挺舒坦,也很輕松,但現在……他有些緊張、慌亂!
“噗通,噗通!”
那是秦桑的心髒緊張到超負荷而發出的聲音。
沈以則佯裝着一副很親人的樣子,“那什麼,我送你回去吧!”
秦桑呆呆的看着他,他說……送他回家?
沒得到秦桑的回應,又被他用奇怪的厭恨注視着,沈以則也沒什麼好脾氣,雙手往口袋一插,面色冷冷的,“怎麼,你啞巴了?别以為我想送你,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
“不用了!”
秦桑想起那碗蛋包飯,他也是這麼說的,“都不需要,以後不必看在秦甯的份上給我做什麼,這種虛假的關心你還是留給他吧。”
将目光從沈以則身上收回來,秦桑又撿了幾片枯樹葉子才往下面走。
路過沈以則身邊時,秦桑擡頭看他一眼,目光比深秋的溫度還要低冷。
沈以則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兒,秦桑自以為見識短淺聞不出那是什麼味兒,可是很好聞。
沈以則也就說句客套話,并沒有打算真的送他,主要送他了說不定還能在秦甯那兒博個好印象,可秦桑拒絕了他,沈以則自然也懶得多搭理他。
隻是……
秦桑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有些熟悉,難不成他們兄弟兩個都喜歡茉莉花?
沈以則想起畫展會那天,秦桑也是為了要給那幅圖拍照才會被吓的摔下來,想着,要不把那副畫買過來送給他,也算是讨好他,誰讓他是秦甯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