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一邊走着一邊低着頭刷手機找兼職。
這兩天兼職确實多了,不過都是晚上餐飲店。
離家五公裡的地方有一個中餐廳,從晚上七點忙到晚上十二點,也有可能會更晚一些,一晚上也可以賺兩百。
秦桑給那邊打了電話問問他們要不要人,那邊接電話的是個小姑娘。
電話一接通就說:“您的外賣已經在路上,請您稍微耐心的等待一下可以麼?”
秦桑張嘴“啊”了一聲才說:“不好意思,我是想問問你們那兒還招晚上兼職嗎?”
“招招招,麻煩跟着導航自己過來,不好意思啊,我這兒實在有些忙就不跟你說了,你自己過來面試吧,老闆剛好在店裡呢!”
“哦,好,那謝謝!”
挂了電話,秦桑把書包往左肩一甩,點開導航跟過去。
他想,這兩天争取表現好一些,給老闆留下個好印象,說不定以後晚上都能在那兒兼職,還能多賺一些。
那家中餐廳是真忙。
秦桑一直到五點多才見到老闆,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出來面試的時候還穿着黑不溜秋的廚師服,見他是個白嫩的小夥子,直接就要拒絕了,他說:“你這麼嬌嫩的學生能吃得了這個苦?”
“我能得,洗碗端盤子我都行。”
秦桑為自己辯解,然後老闆将信将疑的看他一眼,說是今天晚上先留用一晚試試,他開心的很,當即就把書包放下跟着老師傅去後廚換了身服務員衣服。
五點多客人又開始多起來,秦桑直接上手幫忙上菜、收桌子,不管他到哪個餐廳,所有的座位号他隻是看一眼就能記住在哪裡,他上菜的速度也很快,完全跟他那文藝氣息成了反比。
老闆趁着抽煙功夫瞟了一眼,覺得他幹活挺賣勁的,也沒說什麼。
一晚上忙下來,秦桑感覺腿腳都不是他的,張靜也是開着中餐廳,但生意好像沒人家這邊好。
客人們從五點開始到晚上十二點就沒斷過,現在已經一點多,還有十幾桌客人在那兒,陸陸續續的好像還有人要來。
廚師們一個個的叫苦連天的,嘴上抱怨歸抱怨,手裡的活兒倒是越幹越兇。
兩點多的時候最後一桌客人走了,秦桑勤快的去把桌子收拾,碗筷拿到了後面,後廚有兩個洗碗阿姨,兩人的手就一直沒停下來,為了快速方便,她們手套都沒戴,雙手都泡着已經發白。
前面也沒客人,秦桑也蹲下身子幫着她們一起洗碗。
“那個……秦桑是吧?”老闆啃着一根黃瓜走到了後廚,往門上一倚。
秦桑趕緊起身擦擦額頭的水,沖他點頭!
“來,這是你今晚的酬勞,你挺勤快的,這兩天放假客人比較多,晚上你就過來幫忙吧,五點到十二點,超過部分三十五一小時怎麼樣?”
“謝謝老闆,不過,這有點多了!”
秦桑抽出一百遞給他,他今晚幹了也不過九個小時,按照三十塊一小時才二百七,老闆給了他四百!
“你該得的,拿着吧,好好幹不會虧待你。”
秦桑感激的很,“那謝謝老闆,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個學生吧,早點回去吧。”
“恩,我幫阿姨把這個洗完了,不多了!”
老闆贊許的點點頭,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兩阿姨也沖他笑笑,繼續低着頭洗碗。
這個老闆對大家好像都不錯,店裡每個人都給了兩百,因為這些人是店裡的全職跟他這個兼職不一的,人家是基礎工資,這兩百就是獎金,算是勞苦費吧。
幫阿姨洗完碗,秦桑又把樓上樓下的地全都掃一遍,拖幹淨才離開,其他人都已經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有些已經回去了,老闆還在算賬,見他把地面拖幹淨了也沒說什麼。
秦桑離開店裡的時候已經是三點多,忙了一晚上手機也沒看,秦甯給他打了三個電話,他現在身上有傷,感冒也沒好全,他自然不會讓他去跟沈以則做,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從秦甯拿着那段視頻威脅他開始,他跟沈以則到現在已經做了有七次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秦桑感覺左肩上拐了一座山,肩膀生疼,忙起來的時候感覺沒什麼,這一停下反而身體各個細胞都像是蘇醒了,尤其是胳膊動一下都生疼的。
他經常是三點多才睡,熬夜也都習慣了,困倒是不困,就是身體疼。
沈以則開着車氣呼呼的跟在秦桑身後,“怎麼又是他,這城市這麼小的嗎,到哪兒都能見着他?”
他瞅了瞅在副駕駛上睡着的秦甯,沒忍心叫他,玩了一晚上,酒也喝了不少,他是想把秦甯帶去酒店來着,可他上車的時候非要鬧着要回家鬧着要見秦桑,他擰不過隻好把人送回來。
秦桑走得慢,他的車子開得也慢騰騰的,不是不想超過他,而是他走的是路中間,壓根不夠超車!
秦桑把口罩摘了搓搓臉,剛剛幹活運動太多了,口罩裡面都已經濕透了,他把濕了的口罩拿掉、又把它撕開扔到了一邊垃圾桶裡,從書包裡拿了一個幹淨的戴上,離家裡還有兩公裡,他實在是有些走不動。
沈以則勾着腦袋想要看清他拿了口罩以後的樣子,但他還腦袋還沒伸出去,他又把口罩戴上了,這家夥也會把口罩摘了?
隻可惜他的速度太快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秦桑的臉。
說實話,他挺想看看口罩下的那張臉,想看看到底燒毀成什麼樣子了天天得戴着口罩?
秦桑又把書包放到了右肩,用右手揉着左肩。
“滴滴滴!”
沈以則實在等不下去,這條路本來就不寬敞,這家夥還走在路中間這不成心擋着路哪。
秦桑被這急促的車笛聲吓得一激靈往後一看才發現後面有車,說了聲抱歉趕緊給人家讓開路。
車跑到秦桑身邊的時候還差點撞到他,幾乎是貼着他的身子穿過去的。
秦桑驚魂未定的捂着心口,知道自己不該走在路中間,本來就自己的錯也沒有說什麼,依舊慢悠悠的往家走。
沈以則罵了一句:“這麼晚還在外面晃悠,神經病!”
他倒是忘了自己這個時候也在外面晃悠。
秦桑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四點,兩公裡的路平常隻要十五分鐘,今天晚上卻走了快半小時,張靜晚上也沒有回來應該是在店裡面睡了,但……門是開着的。
秦桑上樓,看到秦甯房間裡的沈以則,心裡有些吃味兒。
秦甯房間門沒關,沈以則正在給他換衣服,還一邊親吻着他的脖子,這兩人晚上該不會……
他沒多想,蹑手蹑腳的回到自己房間,他把書包放到一邊,口罩摘了,先拿了衣服去洗澡。
秦桑倚在浴缸裡,溫熱的水覆蓋全身,他把毛巾擰幹放在臉上熱敷,身體舒服許多,但腳和肩膀還是疼,被撞得黑紫色的胳膊也有些被泡的發脹,邊緣有些泛白。
沈以則晚上是不會走了吧,看他們的樣子今天晚上應該又是去哪裡狂歡了。
秦甯,沈以則留下來照顧也是正常的,那他們做那些事也很正常。
秦桑不禁想着若是明天秦甯醒來發現自己跟沈以則睡了,會不會就這麼接受沈以則了,會不會過他,不再讓他成為自己的替身了。
“如果秦甯跟沈以則在一起那就太好了,我就不用一邊頂着秦甯的名字一邊去伺候沈以則了。”
剛開心不過三秒,揚起的唇角又耷拉下來,為什麼他覺得心口這個地方有點堵堵的,很難受?
想着沈以則附在他耳邊說那些情話,那雙寬厚的手在他身上遊走……
秦桑正正的盯着水面,他竟然……有感覺了?
他咽口唾沫,坐直了身子看向腿間。
因為泡的時間久,水已經涼透,要不是浴室裡那些水蒸氣還沒散去,估計他明天還得感冒。
秦桑按了按不聽話的某處,把浴缸裡的水放了,起身又站着淋了一會兒,洗完了,爬到床上,眼睛閉了半天都睡不着。
一想到秦甯和沈以則兩人可能正在做那檔子事,他就渾身不舒服,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被子被他拽過來拽過去,踢下床兩次,又拽上來好幾次,折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要睡着了,外面又開始又動靜。
噼裡啪啦的吵得他頭疼,于是乎,睡了不到一個小時的秦桑又從床上坐起來,猩紅着一雙眼睛看着窗外。
天都蒙蒙亮了。
樓下也不知道誰在那兒幹什麼吵得秦桑心裡煩,他氣呼呼的踩着拖鞋下了樓。
“你大早上的做什麼呢,煩……”
靠,瑪德是沈以則!
沈以則聽到動靜轉過身來,他手裡還拿着兩雞蛋,見“秦甯”下來,嘴角一揚,“甯甯,你起床啦,我還以為你要再睡一會兒呢!”
“你,你在做飯?”秦桑驚訝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