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還想問問你，在幹什麼。”沈亦挑眉，卻不是對餘江的那種戲谑挑逗，而且由内向外的冷淡厭惡，帶着強大的氣場和壓迫感。

男生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當即聲音便小了一個度：“關你屁事啊？人家女生說什麼了麼你就管？你信不信她轉頭就說你多管閑事啊？”

可能是想起對面隻是兩個高二的小孩兒，其中一個男生白白淨淨，看起來也不是很壯。另一個女生……就更不用說了，他打不過還混不混了？

于是他的聲音也越發理直氣壯起來。

“我剛剛拍那麼久她都沒發現？老子才他媽不信！她絕對是自願的好麼？自己穿這麼短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靠！”

男生話還沒說完，便發出了一聲慘叫：“你媽的你幹什麼？怎麼還打人呢！你信不信老子……啊！”

沈亦一把抓起對方的衣領，把他死死地按在了樹幹上，又重重地撞了撞，但表面上還是雲淡風輕，好像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似的。

可能隻有被按在樹上的那位才知道那種五髒六腑都特麼被移位的感覺。

男生不信邪，也可能是覺得男人的面子大過天，繼續梗着脖子叫嚣：“怎麼？我說錯了嗎？她們這種穿成這樣不就是為了讓人拍的？”

沈亦無語，隻感到自己十七年的三觀都被這人颠覆了。

他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更是看不得這種人渣，更何況這個人渣動的還是自己喜歡的小朋友。

他們這動靜鬧得太大了，外面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地圍着，水洩不通。

人群忽然亂了起來：“老師來了！老師來了！趕緊走……”

“是（3）班那個班主任麼？兼年級級長的那個，邢……邢什麼來着？我去！那他們三個完了啊。”

邢莊早就在整個高中部臭名遠揚了。

人群很快為他開了一條路。

“沈亦餘江，又是你們兩個？還敢打架！都給我停下！”

說罷，他大手一揮：“旁邊圍着的都走開！别圍着了！讓我逮到一個一人扣一分！”

身邊的人全散開了，隻留着幾個依依不舍想吃瓜的學生躲在教學樓後面探頭探腦。

-

十分鐘後，餘江，沈亦，李甯軒三人排成一行站在了教導處。

李甯軒就是那個偷拍女生裙底的高三人渣。

他是個慣犯了，之前就有各個年級的女孩子在各種需要穿裙子的活動中深受其迫害。

卻又苦于沒有證據，他又威脅要把視頻流出去，隻能忍氣吞聲。

沒想到今天偷拍，踢到鐵闆了。

那塊鐵闆疑似那個洛麗塔妹子的男朋友，打架賊牛逼，下手賊重，氣場賊強。

邢莊目光緩緩掃視他們：“為什麼打架？”

他又問沈亦：“你們怎麼和高三的插上關系的？”

沈亦一挑眉，輕笑一聲，把手機調出相冊，播放視頻：

李甯軒正賊眉鼠眼地将手機伸到餘江的裙擺下，而受害者本人還毫不知情。

拍攝的視角是教學樓後方。

餘江終于知道了為什麼沈亦沒有從門衛室的方向回來。

邢莊皺眉望向李甯軒：“你——”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段聲音調到最高的音頻便響了起來。

“她們穿成這樣不就是為了讓人拍的麼？——”

“真幾把賤——”

“她肯定是自願的——”

邢莊的臉越聽越綠，最後直接打斷：“别放了。”

他沖着餘江和沈亦揮了揮手：“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上報學校，給李甯軒下處分。”

李甯軒一聽要處分，不幹了：“喂！老子馬上要高考了知道麼？你想毀了我一輩子？”

邢莊氣笑了：“你不尊重女生的時候怎麼不和我提你的一輩子？”

男生直接狗急跳牆：“他們明顯在早戀，你為什麼不處分他們？”

邢莊一臉憐憫地望着他：“你知道麼？他們都是我班上的學生。”

“所以他們就能不被罰？！你信不信我——”

你信不信我去教育局告你！

邢莊繼續把話說完：“你知道我們班今天開幕式的節目是什麼麼？”

李甯軒：“？”

邢莊一字一句地開口：“男，扮，女，裝。”

李甯軒當場石化。

他緩緩轉頭看着洛麗塔小妹子，對方正眨着眼睛人畜無害地看着自己，憋笑憋得整個人以及馬尾辮都在顫抖。

李甯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