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成績的前一天早上，餘江還在被窩裡迷迷瞪瞪地做夢夢到沈亦考了第二且和自己就差了0.5分，在睡夢中揚着嘴角笑。

“嗯……沈亦考的比我垃圾……”他在睡夢中嘀嘀咕咕。

忽然一個電話就殺了過來：“數學再愛我一次……”

緊接着就是鬧鐘：“同學們！起來學數學了！今天不學習明天變垃圾！”

還在夢裡嘲笑沈亦的餘江：“……你媽。”

回應他的是更加激烈的“今天不學習明天變垃圾”。

我恨數學。

他無奈坐起身，暴躁地抓了一把剛起床還熱騰騰亂糟糟的頭發。

要不是正處夏天而非冷得要死的冬天，餘江同學的起床氣将會立馬撒到可憐的手機身上。

更有可能撒到來電人身上。

手機鈴聲還在鬧騰，餘江一把抓起，把煩死人的鬧鐘關掉，連來電人是誰都沒看清就點擊了接聽：“喂……”

沒等那句“喂”的尾音結束，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聲賤賤的、帶着些戲谑意味的：“師父？還沒起呢？”

餘江：“……？”

什麼玩意？

這特麼誰？！

你再說一遍？

你叫我啥！

餘江空白着大腦，目光緩緩下移，終于看清楚了來電人的署名：沈亦。

沈亦？沈亦！

沈亦還在懶洋洋地逗弄他：“師父，你打算把你的乖徒兒關在門外麼？給我開開門兒啊師父……”

餘江猛地清醒了：“什麼門外？你現在在哪裡？”

“你在我家門外？！”餘江震驚得聲音都有些劈叉。

“嗯哼。”這句話的尾音上揚，還帶了些故作委屈的意味。

“我敲了十分鐘的門了……大冷天的，你忍心讓自己的乖徒兒在外面吹冷風麼？”

“師父開門兒……”沈亦還在挑逗着他，這次帶上了可憐巴巴的調子。

餘江實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拉開被子下床，一個箭步沖到大門口，把門一把拉開，又伸手把人拉進屋。

“現在是特麼夏天！哪裡來的冷風？”

“沒注意……”

“我以為你剛睡醒迷迷糊糊的應該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

而被他拉着的某人嘴角還噙着笑，和軍訓那天一樣，有着一種看起來不屬于他的浪蕩意味。

可能這人骨子裡本就不是高冷的性格。

自從上次暴露以後，這種肆意的浪蕩更為明顯。

餘江看着他半天沒說話。

“師父？”沈亦繼續試探。

餘江做了一個求饒的手勢：“停停停，從今天早上開始你就一直喊我師父，幹嘛啊這是？成績還沒出呢！”

沈亦表情微妙，餘江試着讀出他表情裡的意思，失敗了。

沈亦眯起眼睛，伸出細長的手指點了點餘江始終攥在手裡的手機：“師父，邢莊已經提前把成績發在班級群裡了。”

他往前一步，幾乎是要貼在餘江耳邊：“你不會真的一覺睡到十二點，中途一次都沒醒吧？”

餘江：“……”

還真就一次都沒醒。

餘江趕緊解鎖手機，以最快的手速點開班級群。

邢莊（數學老師）：各位家長，這是孩子們各科的成績彙總，期末成績隻是檢測本學期的努力成果，如對分數或是排名有疑問，請私發給我處理。

暑假是一個彎道超車的關鍵時期，下學期大家即将成為高二的學生，理應有個提前适應的過程，家長們可以抓住機會，趁着暑假讓孩子提前預習高二知識。

預祝孩子們有一個充實的暑假，不負韶華。

……

你妹的充實暑假。

邢莊是設置了隻能看到自己成績的鍊接，所以按道理來說沈亦也不知道餘江考了多少。

怎麼就這麼笃定自己是年級第一呢？

餘江暗暗地松了口氣。

這一系列小動作全都落在了沈亦眼裡，早就問過邢莊年級排名的沈亦心裡一邊笑着他的傻，一邊暗自覺得他可愛。

“嗯？怎麼樣師父？考了多少分？”沈亦也不看戲了。

“……你多少？”餘江警惕地捂住手機。但還是被眼尖的沈亦瞄到了。

“不多不少，剛好比你多0.5……”沈亦的眼睛笑彎了，打了個響指，沖着小朋友挑挑眉，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惹他生氣。

餘江：“。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