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違背良心。”
李淩：“……”
“艹……怎麼能這麼侮辱别人。”
“這題選B，下一題該你了餘江，”
餘江看了一眼題目，已經放棄了掙紮，“我選C。”
接着就傳來了李淩疑惑的聲音：“選C？這不是道填空題嗎？”
……
餘江緩緩低下頭，認真掃了一眼題目。
這啥？
不會。
“怎麼樣？還玩大冒險？”
餘江不想經曆社會性死亡。
“算了，我喝吧。”
他認命地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然後光榮陣亡在了座位上。
所有人：？
一杯就倒？
還他媽是啤酒。
李淩：“我家親戚家三歲小孩都比你能喝，要不然你收拾收拾考慮去隔壁小孩那桌？”
餘江從沙發上複活：“開玩笑的，我裝的，酒量再差也不至于對吧？”
所有人：“……”
幾輪之後……餘江承包了全部的啤酒。
在這期間齊昊趁着餘江上廁所，偷偷往裡面灌了點白的。
沈亦觀察着餘江，這家夥臉色已經有些紅了，看起來……像個剛哭完還找不着媽媽的小孩。
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
上次他被欺負回寝室也是這個表情來着。
現在這家夥已經被放倒在了包間沙發上，蜷縮成了小小一團。
“牛，沒見過酒量這麼小的，一看小時候就沒被煩人親戚往嘴裡灌過酒，”李淩直接懵了。
“算了算了，讓他睡吧，我們繼續。”李淩催促着某些拿着手機拍照的女生。
這時沈亦站起身，輕輕晃了晃餘江，看見小朋友皺着眉有些難受的樣子。
他叫住了拿着手機拍照的女生，女生以為他不讓自己拍，剛想把手機放回包裡，就聽見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話：
“拍完了嗎？拍完發我一份，謝謝。”
女生：？
“好……好的。”
沈亦看着手機裡多出來的幾張照片笑了笑，瞟了餘江一眼，把手機收了回去。
他架着餘江走到李淩跟前，“你們先玩，也不早了，他看起來有點不舒服，我先帶他回去。”
李淩更懵了，看着他：“哦……好的，你們先走吧。”
沈亦走到街上才發現自己不知道餘江家住哪兒，這個點學校不讓進了，他隻能低頭試試能不能問出來。
“餘江？你家住哪？”
沒動靜。
沈亦又問了好幾遍，都沒得到回複。
“……”
沒辦法，他隻能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上去。
“師傅，去朝陽路東9号那個超市那停。”
把餘江安頓在座位上後，沈亦給他系上安全帶，靜靜地看着他。
少年睫毛很長，從車窗打進來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将陰影投射在眼下。他的呼吸均勻，呼出的氣息輕輕打在臉上。
挺好看的。
“小孩，超市到了，趕緊下車吧，你旁邊那個娃娃看起來有點不舒服，快把他弄回家。”
“好的，謝謝師傅。”
師傅擺擺手：“沒事沒事，倆娃娃關系真好。”
沈亦用手圍着餘江的後頸，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膝蓋彎下，把他抱了起來下了車。
可能動靜有些大，餘江在這期間醒了，下意識把腦袋埋進沈亦的頸窩蹭蹭，喉嚨裡發出有些沙啞的“嗯嗯”聲。
沈亦僵住了。不過下一刻懷裡的小朋友就指着一個檸檬茶的鋪子對他說：“哥哥……我要喝那個。”
沈亦原地爆炸。
“行，給你買。”
沈亦脖子上挂着餘江，還要迎接着老闆堪稱炙熱（八卦）的目光伸手接過檸檬茶。
沈亦：“……”
他低頭刮了刮餘江的臉：“我被你害慘了。”
沒辦法，先把他弄回自己家吧。
也不知道這家夥認不認床。
沈亦一步一步走上了樓，猶豫片刻後敲響了一棟住戶的門。
“來了來了，等等媽，哎呦小亦啊你終于舍得回來了？要是我不催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
“唉？你懷裡這個娃娃是誰啊？”沈亦媽原地僵住，細細打量。
“懷裡”這個詞顯然是有點暧昧了，沈亦有些不自然地别過頭。
“我同學……朋友，今天同學聚餐被灌酒，喝多了有點難受，不知道他家住哪兒，就給帶回來了。”
沈亦怕他媽不同意，又補上一句：“如果介意的話我和他去外面住。”
他媽一聽這話，直接急了：“哎呦，别啊，怎麼會介意嘞！這小娃娃長得真俊，真讓人心疼……現在了還沒醒啊。”
她闆起臉，“肯定喝了很多吧？哪個沒眼力見的給這麼好看的娃娃灌酒……”
沈亦：“……”
“得了得了，你還想去找他算賬嗎，我先帶他回房間。”
沈亦把懷裡的餘江放在床上，又轉身去廚房給他泡蜂蜜水。
“餘江？”
“嗯……”
沈亦把杯子湊到他嘴邊，
“把這個喝了再睡。”
“嗯。”
餘江迷迷糊糊地抿着水，把空杯子遞給沈亦後卷着被子就睡了。
第二天的餘江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裡醒來的。
“嗯……嗯？”
這是哪？
餘江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斷片了。
他觀察着這個房間。這裡的布置風格和寝室裡的一模一樣，空氣中又是熟悉的木質香。
這時房間門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人，很熱情地看着餘江：
“唉？小娃娃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小亦去買早餐了，今天上午阿姨給你們請假。”
餘江腦袋上緩緩升起一個問号：“？”
看到餘江一臉懵的樣子，她又說：“我是小亦的媽媽，昨天小亦說你喝醉了，就把你帶過來了。”
她對着餘江左看看右看看，嘴上不停地誇着：“哎呦這娃娃長得真可愛，難怪我們家小亦喜歡你。”
餘江：“？”
喜……歡？
許是因為餘江的表情有點過于微妙，他媽媽也意識到了什麼：這娃娃想歪了。
她急忙解釋：“不是，阿姨的意思是啊，小亦從不把人随便往家裡帶，你還是頭一個，所以阿姨才會覺得他應該很在乎你。”
她擺擺手繼續絮絮叨叨：“你長這麼帥，是不是班裡的班草啊？哎呦，我們小亦和你一樣，從小好多女孩子喜歡……”
餘江：“！”
阿姨正要說沈亦的被追光輝曆史，就猝不及防地被一道聲音打斷了：“媽，别和他說了，他現在應該還懵着呢，而且他害羞。”
然後餘江就一臉懵地看着沈亦把他媽推出了房間。
“啊……啊？”
沈亦哭笑不得：“還沒反應過來？這啤酒酒勁這麼大。你昨晚睡得怎麼叫都叫不醒，又不知道你家住哪，就給你抱回來了。”
沈亦把手上提着的東西放在書桌上，伸手把還愣在床上的餘江拉起來：“吃早飯。”
“等會兒我們還要回學校上課，不想被罰就快點，給你五分鐘去洗漱。”
“哦……”
“媽，我們先走了啊。”
“行，這些水果拿回去和那個小娃娃一起吃，下次再來玩啊！”
說着她還伸手捏了一下餘江的臉。
餘江：“……好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