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嶼把聞雨送進了玄武營,讓他好好磨煉一番,聞雨威逼他的狐朋狗友陪他一起,這幾人也是世家公子,但不比聞家顯赫,成天圍着聞雨轉,唯他是從。
戎辛告了假,褚洄這幾日也不在軍營,将士們從來沒有因為兩位統領不在,就偷懶耍滑,不遵軍規,作為軍人,首先要做到嚴于利己。
聞雨從剛進營的當天晚上就開始鬧事,嫌棄床太小、被子太薄,将本該和他們睡在一個軍帳的士兵趕了出去。
晚上休息,他們卻擲骰子消遣,晨起練功,他們卻呼呼大睡,錯過吃飯的時間,便讓庖廚單獨給他們做,不合胃口就打翻扔掉,不穿軍服,欺負小兵伺候他們起居。
聞雨帶信給他的母親,說是軍營的大鍋飯太難吃了,頓頓隻能餓肚子,聞府便一日三餐送來美味佳肴,還有一些消磨時間的玩意,到後面差點送來一個戲班,在軍營裡頭搭台唱曲。
屠将軍作為軍營的老将,頗有聲望,桎梏于聞雨的身份,隻是呵斥幾句便也作罷,雖然君嶼交代了不必顧及他的顔面,該罰就罰,可又有誰敢真罰!
聞雨的跟班道:“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啊?”
聞雨說:“我已經求過我娘了,我娘也去找了姑姑,但你們知道……連姑姑都要聽我那個太子表哥的!”
“啊?那我們要一直待下去嗎?”
“不要吧,我感覺在這裡一日如度三秋。”
“是啊,我們都清心寡欲一旬了,這滋味太不好受了。”他這麼一說,弄得其他人都抓心撓肝的,吃葷的心蠢蠢欲動,想去風月坊逍遙一晚。
臨近傍晚,他們毫不遮掩地出門,玄武營大門的守衛是輪值,當他們走到門口時,被鐘離絮橫臂攔住,“沒有兩位神使批準的手書,是不允許擅自出營的。”
聞雨不耐煩道:“兩位統領都不在,你要我上哪去弄什麼手書啊?”
鐘離絮示意:“那就請諸位回去。”
聞雨的一個跟班上來推他,“滾開!别誤了爺幾個的急事。”
鐘離絮不讓他們通行,“請諸位遵守軍紀,不要一意孤行,知錯犯錯。”
聞雨扒拉開擋路的幾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站在鐘離絮的面前,勾了下唇:“這麼多天了,你是第一個敢跟我對着幹的人,倒是有幾分膽量啊!”聞雨擡手拍了拍他的臉頰。
聞雨旁邊的纨绔道:“敢攔我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緊随着一陣嘲笑。
同跟鐘離絮站崗的士兵道:“你們不守玄武營的軍規軍紀,兩位神使回來自會處置,至于私自離營,這是底線,若你們執意如此,我們隻能将你們拿下。”
聞雨覺着好笑,故意向前邁了一步,眼神帶着挑釁的意味,又退回來說:“那我今天不出去了,是不是就沒觸及底線啊?”
士兵答“是”。
聞雨歪嘴,眼含的戾光一轉,“不過,你們觸碰到我的底線了。”他跟小弟們說:“都給我上,狠狠地打,他們要是敢還手,就上兵器,打死了算我的!”
兩邊扭打在一起,引來了一大波人圍觀,屠将軍聞聲過來,見狀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聞雨拔出手中的配劍,劍鋒指着周圍的人,氣焰十分嚣張:“我的劍可是長了眼的,誰要是多管閑事,我就砍誰!”
屠将軍怒斥道:“聞雨,你太無法無天了,仗着自己是聞家公子,在玄武營橫行霸道起來了,今晚又鬧得這般荒唐,明日我定要到太子殿下那裡去,狀告你的所作所為。”
聞雨冷哼不屑:“屠将軍,你早該去的,這樣我就能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聞雨這邊的一人被打了出來,摔到他的腳邊,躺在地上嗷嗷叫疼。
聞雨嫌棄地白了一眼,暗罵了聲:“廢物!”他提起手中的劍,對準鐘離絮就刺了過去。
恰時霜思從天而降,寒光四射,銀白色的氣浪洶湧,平地蕩出一個漩渦,塵土四起,将扭打成一團的人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