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什麼?”陳鯉和晏青懷皆異口同聲道。
“這屍首的死因就是從樓上摔了下來,摔死的。”仵作又擡手擦了擦汗。
“隻是如此?”陳鯉皺了皺眉,跑上前去,低頭看了眼屍首,“他沒有其他症狀了嗎?比如中毒。”
仵作搖了搖頭,“沒有。”
陳鯉看着屍首犯起了難,如果這具屍首的模樣和前面兩具屍首的模樣一樣,但是他是被摔死的,前兩具屍首并不是被摔死的,那說明屍首上肯定還有其他的不易察覺的東西。
但是這個東西太隐蔽了,肯定需要很多時日來發現。
時間倒不是問題,曾維鐘如今也沒有消息,看來他也找不到線索,那就都争分奪秒地驗屍就行了。
陳鯉拍了拍仵作的肩膀,說道:“屍首還得仔細查驗,有勞多待幾日。”
仵作看了眼屍首,有些犯難,但還是點了點頭,“也好吧。”
留了仵作在此處,陳鯉頗為放心。
她理了理衣服,轉身往外走去。
晏青懷拽住了她,問道:“去何處?”
陳鯉轉頭莫名其妙地看向晏青懷:“世子爺有何事?下官去處理私事還需報備?”
晏青懷貌似被問得啞口無言,他愣了一瞬,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意思是,曾維鐘來了。”
“曾維鐘?他來幹什麼?”
晏青懷搖了搖頭,“你既要出去,那出去一看便知。”
剛得了一具屍首,曾維鐘便聞着味來了,他此行目的定然不善。
現在既然還未查出結果,陳鯉也懶得去搭理他,打算從後門繞着走。結果,剛走到後門,便被曾維鐘攔了個正着。
曾維鐘擡手攔着陳鯉,又上下打量了陳鯉一番,問道:“魚司直,這是要去做什麼呀?”
陳鯉笑了一聲,“這真是新鮮事,我去哪還需要跟刑部侍郎報備?”
曾維鐘并不接她的話,轉而說道:“沒有進展吧?”
陳鯉知他所指,但是不想接招。于是她裝傻道:“什麼沒有進展?要是曾侍郎沒有正事要問,那我便先走了,我有事要辦。”
曾維鐘一把将陳鯉的衣領揪住,又将陳鯉拽了回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我問的是你屍首查的沒有進展吧?”
陳鯉拍掉曾維鐘拽着她衣領的手,随後抱手看向曾維鐘,“曾侍郎管好自己的事便好,管到别人頭上未免管得太寬了。你我是競争關系,來我這裡問進展,你問得着嗎?”
陳鯉說完便要走,曾維鐘并不阻攔她,反而笑了起來,跟在她身側,一道往前走去。
“想不到魚司直性子竟這般烈,有意思。不問便不問,你有沒有進展我最清楚不過,既然如此,那就看誰能最先查到新的東西了。”
陳鯉聽了曾維鐘說這些話,便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曾維鐘今日來到底是要做什麼?他今日來此,除了氣陳鯉一遍,毫無作用。
陳鯉轉身沖曾維鐘問道:“不知曾侍郎要去何處啊?”
曾維鐘四處看了看,随後指了指前面的路,“去那。”
陳鯉點了點頭,“那不巧,我要去這。”
她往左指了指,“那就不跟曾侍郎同路了,曾侍郎慢走,我就不送了。”
說完,陳鯉往左拐去,小跑了起來。
繞了幾圈,确定把曾維鐘甩掉後,陳鯉松了口氣,朝将軍府走去。
守門的将士一見是陳鯉,也不多問,直接放行了。
陳鯉道謝後,進門四處張望了一番,不遠處一人便直接來引她往裡去。
來人說道:“魚司直來了,少将軍一直在等你。”
“等我?”陳鯉随着來人往前走去。
想來姜謹雲是想問案子的進展,畢竟他身體糟糕至此,若是不能早日破案,找到解藥,恐怕他也時日無多了。
來人點了點頭,不多說什麼,将陳鯉引到一處院子便退了出去。
姜謹雲坐在素輿裡,仰頭看着冬日裡的太陽。
他一動不動,貌似也沒發現陳鯉此時就在他身後。
“少将軍?”陳鯉叫了他一聲,見他仍舊沒有什麼反應,遂上前了一些,碰了碰他的肩膀,這才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姜謹雲呼吸極輕,面色看起來越發蒼白了。
可能是因為陳鯉在他旁邊站了許久,姜謹雲感覺到有個人擋住了他面前的陽光。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見是陳鯉後,他坐直了身子,沖陳鯉笑了笑,“阿魚姑娘,你來了。”
陳鯉拍了拍他的手,憂心忡忡的叮囑着,“少将軍,你不必擔心,這個案子我一定會盡快告破的。”
聽見陳鯉如此說,姜謹雲愣了愣,随後又笑了起來,“我等你不是為了這個。”
“那是為了……”陳鯉話還沒說完,便聽見耳邊傳來了白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