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宮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陳鯉拉着晏青懷站在将軍府大門邊等着聖旨到。
聖旨來時,陳鯉還高興地拍了兩下手,略微浮誇的說道:“來了來了,聖旨來了。”
她這兩聲拍掌聲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聖旨進了門,陳鯉便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往裡張望。
聽見太監高聲宣布,姜謹雲無罪後,将軍府上下喜極而泣。
大将軍則是哈哈笑了兩聲,疾步走來,将陳鯉的肩膀一捏,說道:“魚司直,還得是你。今晚我設宴,你們哪兒也别去了,就留下來吃飯。”
說着,他擡手招呼了一人過來,“來人,将魚司直和世子爺請進去,好生伺候。”
将軍府有喜事,門口放了好幾封鞭炮,弄得熱火朝天,給将軍府去了晦氣後,阿荀将姜謹雲推了出來,推到院裡曬太陽。
京都下了許久的雪,今日罕見地出了太陽。
雖然天氣仍舊非常冷,但是陽光灑下來,還是能驅散一些寒氣的。
姜謹雲微微仰頭迎着太陽,他閉着眼睛,沒發出聲音,也沒動,還是一如既往那般蒼白,憔悴。
陳鯉走了過去,蹲在姜謹雲身邊,幫他将蓋在腿上的毯子掖好,随後沖他小聲說道:“少将軍隻管放心,我定将毒害你之人揪出來。”
聽見陳鯉的聲音,姜謹雲才睜開了眼,他轉頭看向蹲在身邊的陳鯉,随後咳了一聲,說道:“方才聖旨我聽清了,兇手竟是一個酒館裡的小厮?陛下果真相信了?”
陳鯉抿了抿唇,想了個說辭,“少将軍覺得陛下不該相信?”
姜謹雲濃黑的眉皺了起來,讓他本來蒼白平靜得毫無波瀾的臉上出現了一點漣漪,“此結果将給你帶來什麼?你可知道?何必将自己置身于險境之中?”
“少将軍又如何肯定我不能破解?你隻管信我便好。這段時日好好養傷,等我将此人揪出來,你便又能舞劍了。”陳鯉沖他眨了眨眼睛。
“我在牢中那段時日,剛開始他們隻是每天拉我去問話。一坐便是六個時辰。等到他們撐不住了,就會将我又關回去。如此過了好幾日,他們見我不松口也不再帶我去問話了,隻是每日對我用些刑。奇怪的是,我常年習武,這些傷病早已是家常便飯。但是這一次的傷情格外奇怪,連續傷了幾日後我便覺得渾身無力,再後來就發展成這副模樣了。醫師來看過,也沒查出什麼問題。”
姜謹雲平靜地陳述着自己那半個月在牢中的遭遇。
說完,他皺起了眉,捂着嘴咳了起來,咳得停不下來。
阿荀見狀,上前将陳鯉攔了攔,“魚司直,少将軍身體尚未恢複,我先将他帶回去了。”
陳鯉退後了兩步,目送阿荀将姜謹雲推走。
“白兔,少将軍如今是什麼情況?”
陳鯉小聲問道。
【和死去的那個人一樣。】白特向來言簡意赅。
陳鯉頗為不解,“可是我見少将軍面色并不似那人那般,行為也可控。”
【那是因為他還沒發展到那個程度,你得趕快破案了,要不然他也會變成那樣。】
“說到破案,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從何查起啊?”陳鯉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撿了串葉子,摘了起來。
【快了。】
白特剛說到這裡,有人便朝陳鯉這邊來了。
“魚司直,馬上開宴了,還請移步。”
陳鯉點了點頭,将手中的葉子扔掉,拍了拍手,說道:“有勞帶路。”
晏青懷剛進将軍府就被大将軍帶走了,陳鯉到時,看見他二人坐一起,正聊得開心。
見陳鯉來了,大将軍沖陳鯉招了招手,“魚司直,快過來,正說到你呢。”
陳鯉來了興緻,湊了過去,問道:“說我什麼。”
大将軍笑得暧昧,“我說既然世子爺不中意你,要不然你來做我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