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陳鯉被大将軍突如其來一句話弄得猝不及防。
大将軍笑了笑,随後拍了拍陳鯉的肩膀,“魚司直何必如此驚訝?世子爺雖身份尊貴,但是他不喜歡你,不能護着你又有何用?這個案子是我将你牽扯進來的,那我定護你周全,你同意做我兒媳的話,我護着你就更順理成章了。”
聽到這裡,晏青懷捏着酒杯的手頓了頓,灑了些許酒出來,“大将軍這麼急着幫自己兒子說媒可不太好,萬一哪天姜謹雲死了,那我們魚司直不是得做寡婦了?”
想不到晏青懷說話竟如此不讨喜,大将軍聽了他說此話後,斂住了笑意,将酒杯一推,說道:“世子爺此話說得就沒意思了,若是真有那天,魚司直可再嫁,誰敢說什麼,我先将那人宰了。”
晏青懷用鼻子哼了哼,“她不用以嫁人這樣的手段來保護自己,我會護着她,大将軍不必操心。”
“還你會護她?誰人不知你為了洛家二小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大将軍陰陽怪氣地揶揄晏青懷起來。
“好了好了,”見雙方劍拔弩張,陳鯉急忙當起了和事佬,“二位誰都不用護我,你們忘了?我現在有陛下護着。”
她之所以大費周章求來那一道聖旨,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忌諱她。
如此一來,無人敢攔她,更無人敢明目張膽害她。
暗害那再另算,起碼她現在便利了不知多少倍。
經過陳鯉一頓勸,他二人雖不說話,但也不再互相揶揄了。
此夜雖不和諧,但是好歹也相安無事。
陳鯉喝了酒,走路搖搖晃晃,攀着一旁的柱子才站穩。
她擡手沖大将軍揮了揮,“大将軍,我先走了,你等我好消息。”
大将軍也喝得醉醺醺的,他硬是過來跟陳鯉勾肩搭背,說道:“想通了來找我,哪個女子我都不認,就認你。”
晏青懷将大将軍一掀,随後把陳鯉扶住,“你先将你兒子的病治好再說吧,想什麼兒媳啊?”
大将軍醉得厲害,被掀開後,直接躺地上睡了過去,阿荀咬牙切齒地想将他拽起來,結果用力過猛,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陳鯉暈乎乎地看到這一幕,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來。
晏青懷将她的嘴捂上,随後拎着她往外走去,“你也笑得太猖狂了。”
剛拎着她時,她還能踉踉跄跄走兩步,結果到後來,她直接步子都邁不開了,兩腿一軟,整個人挂在了晏青懷身上。
晏青懷架着她雙臂,将她提了起來,“好好走路。”
陳鯉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随後口齒不清道:“白兔,線索是什麼?”
晏青懷聞言,皺了皺眉,“不知道。”
“不知道?”陳鯉擡手拍了拍他的臉,“你不知道……我怎麼辦?”
晏青懷不再搭理她,将她扶着靠着柱子站好,随後轉過身去,将她背了起來。
陳鯉趴在晏青懷背上,湊過去貼着他的耳朵,“噓,小聲一點,不要讓别人發現你。”
晏青懷騰出一隻手,将她的頭挪了個位置,“喝不了就别喝,回回喝了酒都是這個鬼樣子。”
陳鯉不再說話,摟緊晏青懷的脖子睡了過去。
晏青懷将她往下滑的身子抽了抽,穩步往前走去。
小巷子裡,有一道黑影閃過。
此人輕功了得,若不是晏青懷比常人更加敏銳,今日被跟回家了都不會發現此人。
“看來真得給你找個保镖了。”晏青懷自顧自說着,不打算搭理那道黑影。
黑影一路跟着他二人,跟到大理寺門口才止步。
晏青懷背着陳鯉走上台階,擡手拍了拍昏昏欲睡的守門衙役,“守好門。”
守門衙役突然驚醒過來,見是晏青懷,他急忙站直身子,擦了擦嘴角,說道:“是,世子爺。”
将陳鯉放在床上,又幫她蓋好被子後,晏青懷微微側頭,貌似在聽什麼,聽了一會兒,他才放心地出了陳鯉的房門。
陳鯉醒來時,已經是巳時了。
她晃了晃疼得像被夾子夾住的腦袋,晃晃悠悠地下了床。
剛倒了杯水,房門突然被人撞開。
陳鯉吓得手一顫,半杯水都潑在了身上。
“魚司直,快快快,出大事了。”
來的是大川。
他着急忙慌地拽着陳鯉往外走。
陳鯉一頭霧水地拿着裝了半杯水的杯子跟着他出了房門,“出什麼事了?”
大川大喘着氣,說道:“又出現一具和少将軍殺死那人一模一樣症狀的屍首了。”
“少将軍殺死那人……”看來是昨日被燒毀的那具屍首了,“别亂說話,那人不是少将軍殺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糾結這個做什麼啊?屍首都要被搶走了,我們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