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将你抱了起來。”
“然後呢?”陳鯉忙追問。
婢女又捂嘴笑了笑,“然後世子爺将大人抱進了這個房間,大人坐在床上不肯躺下,雙手吊在世子爺的脖子上,非要喊他是白兔。”
“白……再然後呢?”陳鯉此時已經覺得有些心如死灰,她平日裡叫白兔,白特是能聽見的。也不知道白特現在作何感想。
“再然後就是你一直不肯撒手,非要世子爺哄你入睡,世子爺便哄了你。後來你躺下了,又問世子爺是不是白兔,世子爺說不是,你就翻身過去不理他了。”
陳鯉扶額快速想着以後如何面對宴青懷和白特才能不尴尬,結果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應對法子來,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難受異常。
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房間。
她側身從兩個婢女面前過,跑到門口扒着門框,沖她二人說道:“兩位姑娘不必攔我了,我現在覺得頭痛異常,出去透口氣。”
兩個婢女倒是沒追着她出去,而是蹲身行了禮,又喊了聲“世子爺。”
随後,身後傳來了宴青懷的聲音,“這大清早的,你準備去哪?”
躲也躲不及了,她幹脆轉身直面宴青懷,沖他賣了個笑臉,“世子爺早上好,昨日我喝醉了,若有冒犯,還請世子爺不要放在心裡。”
誰知道宴青懷竟毫不客氣,“哦?你也知道你冒犯我了?”
陳鯉眨了兩下眼睛,“為了保住世子爺的清譽,下官以後一定跟世子爺保持距離。現在下官先離開世子爺的房間,世子爺裡邊請。”
陳鯉沖宴青懷比了個請的手勢,随後腳底抹油,跑了。
跑出大理寺她才得以松口氣。
本想着用七天的時間換一個跟宴青懷撇清關系的機會。沒想到七天捱過去了,竟然因為她喝醉了,反而把她和宴青懷的關系弄得如此暧昧。
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
她正懊惱,一個人叫住了她。
轉頭看去,來的是一個前呼後擁的中年男子,看模樣,跟貴妃有幾分相似,想必來的是大理寺卿了,也就是貴妃她爹。
不過不能确認的時候不能亂喊,要是喊錯了就尴尬了。
她小聲問道:“白兔,他是大理寺卿嗎?”
耳邊傳來了白特更為冷漠的聲音,“嗯。”
陳鯉心想:完了,白兔真的聽見了。
現在沒時間想此事,大理寺卿走了過來。
陳鯉立馬迎過去,沖大理寺卿蹲身行了禮,“見過大人。”
大理寺卿沖她點了點頭,“阿魚主簿所求,貴妃娘娘已經告訴我了,阿魚主簿隻管放心便是。”
陳鯉又行了個禮,“多謝貴妃娘娘,多謝大人。”
大理寺卿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開始幹活了。”
“來活兒了?我這就走。”陳鯉激動得搓了搓手,跟在大理寺卿後面進了大理寺。
一柱香的功夫後,她坐在書案前,握着毛筆,看着密密麻麻的公文、檔案,一陣陣頭疼。
她以為的開始幹活了是有案子了,沒想到這個開始幹活了是開始整理檔案,寫公文之類的事情。
不過也是,主簿主簿,不就是主要管理簿籍之類事情的人嗎?
這個官不升也罷。
如此下去,她要怎麼完成剩下的四樁懸案?
她捏着毛筆,艱難地,歪歪扭扭地寫着毛筆字。
剛寫完一行字便累得出了汗。
她捏了捏右手,活動了一番脖子,又重新握住毛筆。
正準備落筆時,一個人推門而入,吓得筆尖落
在紙錢,洇開了一團墨。
來人道:“魚主簿,快去記錄姜府李府的案子吧。”
于是她又颠颠兒地跟着來人跑到了審理室。
室内,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女子跪在正中央。女子旁邊跪了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