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鯉點頭,拍了拍手,提着裙擺跨出門檻,拐了兩拐,一扭頭便看見宴青懷抱着手,站在大門口一臉不悅地看着她。
她急忙小跑過去,隔着門檻沖他笑了兩聲,“世子爺?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等你。”
“等我做什麼?最近也沒有什麼案件需要用到我吧。”
聽到這裡,宴青懷表情明顯更加不悅了。
“你是大理寺的官員,你不回去,留在這裡做什麼?”
陳鯉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現在我不能回去,世子爺先回去吧。”
見陳鯉心意已決,宴青懷幹脆直接跨過門檻将她衣服後領子揪住了,“走吧,在此處留着做什麼?”
陳鯉掙紮了起來,擡手拍打着宴青懷的手,“先放開我,我留在此處有事。”
宴青懷停了下來,看着她,“你留在此處有什麼事?”
陳鯉支支吾吾想了半天理由,最終将他的手拍開,轉身跳回來門檻内,“反正就是有事。”
她總不能說,她是為了跟宴青懷擺脫關系才和貴妃有所交換的吧?
宴青懷也不再跑過來抓她,而是面色冰冷地看着她,“你跟貴妃相處得太近不是好事。”
“我知道,我自有分寸,世子爺先回去吧。”她沖宴青懷擺了擺手,也不等他走,自己先轉身走了。
跑到佛堂時,陳鯉看見貴妃跪在軟墊上,看樣子非常虔誠,好像鵲兒果真是她最喜歡的婢女一樣。
陳鯉輕聲走過去,點了香,沖鵲兒的牌位拜了拜,随後跪坐在軟墊上,拿着一本佛經,幫鵲兒誦經。
經剛念了一半,一個三四歲的孩童跑了進來,将陳鯉撞得踉跄了一下。
陳鯉轉頭朝孩童看去,看見孩童見陳鯉被撞得踉跄後笑了起來,随後被貴妃一把拉了過去。
貴妃把孩童箍在懷裡,沖陳鯉說道:“阿魚主簿,你先念着,本宮帶他出去逛逛。”
陳鯉起身蹲身行了禮,“是。”
貴妃點了點頭,拉着孩童轉身出了佛堂。
看樣子這個孩子就是貴妃的兒子了,原著裡,這個孩子最後會成為太子皇位之争的唯一競争力。
不過她沒看到大結局,她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誰做了皇帝。
貴妃帶着六皇子走後,佛堂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陳鯉立正了身子,捧着佛經念了起來。
連續念了七日,貴妃每日早晨會來佛堂跟她一起念半個時辰。然後就會被六皇子拉走。于是便隻有陳鯉從早念到晚。
第八日早晨,貴妃着人将陳鯉叫去了主殿。
見陳鯉一身煙味,眼睛也被熏得通紅,便又讓人帶着陳鯉去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
等陳鯉都弄好後,婢女們又将她帶去了主殿。
到主殿的時候,陳鯉見桌上都擺滿了吃食,貴妃端坐在一邊,笑着等她。
“阿魚主簿,都弄好了?”
陳鯉沖貴妃行了禮,“貴妃娘娘,都清洗好了。”
“那就好,快來坐吧,先把早飯吃了。”貴妃沖她招了招手,又着人幫陳鯉倒了杯酒。
陳鯉拘謹地坐在貴妃身邊,貴妃立馬招呼她,“阿魚主簿不要拘謹,先吃口東西墊墊肚子,然後品品你面前的那杯酒。”
聞言,陳鯉低頭看着面前的杯子,杯子裡盛滿了晶瑩剔透的液體,能聞到有絲絲香氣飄出來。
貴妃也不等她動筷,直接幫她夾了菜,随後招呼道:“快吃吧,你也累了好幾日了。”
貴妃如此盛情邀請,她也不好推脫,拿起筷子将貴妃夾給她的菜放入了嘴裡。
見她吃了東西,貴妃立馬說道:“快喝喝看,這酒可是進貢的美酒,隻有陛下能喝,陛下賞賜了一些給本宮,今日為了感謝你,本宮将此酒拿出來讓你也嘗嘗。”
陳鯉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盛情難卻,貴妃都如此說了,她也不好推脫,忙将酒杯端起來,抿了口,酒香立馬闖入口腔,真正的唇齒留香。
貴妃見陳鯉的模樣,捂嘴笑了起來,“看來阿魚主簿很喜歡此酒,今日本宮也不吝啬,将這一壇都拿出來跟阿魚主簿分享。”
聽貴妃如此說,陳鯉将酒杯放下,“如此好酒是陛下給貴妃娘娘的,下官嘗到這一杯便是莫大榮幸了。”
貴妃沖站在一旁的婢女擺了擺手,婢女見狀,拿着酒壺又給陳鯉倒了一杯。
貴妃笑說:“阿魚主簿可不是旁人,有這個資格跟本宮同享此酒。”
貴妃說到這裡,陳鯉立馬警覺地提醒道:“貴妃娘娘,下官給鵲兒念經燒香不是為了攀上貴妃娘娘這層關系,為的是……”
貴妃拿起一顆葡萄放入嘴裡,“本宮知道,你是為了跟世子撇清關系。不過這可跟本宮今日所說的不沖突,來,喝酒。”
貴妃已然說到這個地步了,陳鯉也不好推脫,見貴妃拿起酒杯了,她也急忙将酒杯端了起來。
推杯換盞有來有回,這一壇子酒都下了肚。
準備出宮時,陳鯉走得搖搖晃晃。
貴妃叫人将她擡了出去。
臨走時陳鯉喊道:“貴妃娘娘,你可别忘了下官所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