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印畫?"祁山烏不确定地開口發問。
又是一件在她爸媽記錄本裡存在的東西——一種通過镂空紙闆或别材質的物件兒,以拓印的方式,将圖案層層疊到一起形成的畫。
“對,”辰琛回想着整幅畫面,“我們現在還處于外層,并且正在向中央走去。”
“中央是……平面的,還是不同維度的?”祁山烏猶疑開口。
“……,”辰琛有點兒驚訝地回視她,“不同維度的。”
确定無疑了,那東西應該就是記錄本裡面所記載的“灰球”。雖然叫球,但其實它的外表沒有規則,不過因為其不管在哪個角度看,始終都是那一副镂印畫,所以被稱作“灰球”。
“我用空間操控稍微幹預了一點兒,能夠看到裡面,其實是在不同的位置懸浮了相應的圖案。”
類似于一個立體的藝術品,通過不同方位的轉換,它呈現出來的仍是一個面。但裡面所懸浮的圖案,另有乾坤。
祁山烏張了張嘴,試圖問出更多地共鳴,然而最終選擇閉嘴,隻是自己在腦子裡過着這個灰球的簡單介紹。
大概就是不同空間、不同維度的所有時間交叉到了一起,構成了這樣的一個包羅萬象但危機四伏的灰球。一不小心踏進去,要麼像祁山烏它們一樣,跟某個時空的使者玩鬧一下,得到赦免被放出;要麼就隻能被其吞噬進去,萬劫不複。
灰球的每一面都一樣,并不是因為它叫球,而是其具有極強的複制能力。
所以,成團在這裡,不僅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可能誤導分辨能力稍弱的那群人
“咳咳……。”
祁山烏正這麼想着,田迦桡的身後,不遠處,良彪突然狼狽地出現。
他身上變得灰撲撲的,護目鏡都碎成了蜘蛛網,岌岌可危地挂在臉上。
所有人見到他的第一眼都是愣住,随後挨個上前,詢問情況。
田迦桡率先跑上前攙扶住良彪,支支吾吾,“你……還好吧?”
其他維度被田迦桡一股腦沖撞開的人,紛紛轉頭,赤着眼看他。
與此同時,一群群黑影自這些人群身後緩慢爬上來,遍布在所有人的身後。
田迦桡能看到良彪身上沾染着獄警A和獄警B混雜在一起的血,于是一心撲在他身上,試圖開口問話,全然沒有注意到這場即将到來,隻有他能知道的暴風雨。
“獄警A和獄警B他們……他們被……撕碎了。”良彪的表情看起來很驚恐,仿佛對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還心有餘悸。
“什麼意思?被什麼撕碎了?”祁山烏抓到重點詢問。
“我……我沒看到。”
意料之内的回答,但不僅沒有減輕衆人的情緒,反而給所有人更加了一把火,燒得衆人心裡發慌。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陣腳步聲迅速自背後傳來,所有人像貓一樣受驚般地轉身。
隻見方才還困在裡面的資和文和唐暄終于成功破局出來,趕來彙合。
與此同時,青花弟弟見到哥哥的一瞬間,白臉化出來的皮囊便像是漏了氣的氣球,頃刻幹癟下去,朝地面倒去。随之一起的,還有一縷打破氣流的無色魂魄,輕飄飄地蕩下。在觸地的前一秒,被資和文接住,送回身體。
然而,這個地方就好像不允許她們多休息一秒,僅是看着兄弟倆彙聚這一刻時間,衆人身後的黑影早已經蓄勢待發,就等着他倆合體、所有人松懈的一刹,集體出動。
“小……!”
祁山烏率先做出反應,擡爪直接扇散身後意圖偷襲的家夥。
唯一看得見的田迦桡想要提醒大家,卻仍是晚了一步。結果在場每個人,除了祁山烏,全部被附身成功。
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的眼鏡上面緩緩爬上兩顆像模像樣的眼珠,眼珠發着灰色的光,齊齊盯着場上唯一一個異類。
祁山烏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地将自己倒出人群中心,握了握獸爪,并悄無聲息地将尾巴漸漸露出。看着眼前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衆人,腦中飛快思考着對策。
然而還不等她有什麼想法,“良彪”便急不可耐地化出虎型,扒拉了兩下地闆,張着獠牙,迅速朝她奔來,率先出擊。
“又是你……。”不愧是急性子。
祁山烏沒忍住在心裡回怼了一下,接着甩出尾巴,一個猛勁兒朝他攻擊過去,啪的一下,黃虎砸上顯示屏,随後晃悠悠地倒下來,再起身,原地晃了晃腦子,斥目看着祁山烏,肚子裡發出一陣表示生氣的咕噜咕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