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了。”青花在一旁嘗試了很多方法,卻仍然沒讓那個闖了禍的鏡片複原,隻能試着将旁邊的光線進行解構、重逢,以此給這個闖禍精擋擋。
然而現實總是不如意的,青花剛給自己的那片鏡子疊了一張甲,轉眼間,祁山烏便把那張甲打了個粉碎。
祁山烏将那片鏡子一旁的鏡面進行翻轉,将它倆的角度完全湊成面對面的模樣,接着湊近去觀察鏡子裡的樣子。
果然,跟她預想的一樣。
這個鏡中鏡當中也憑空出現了一個藝術品——
一個紙片人,通過不同的台階,逐漸被扭曲成了半個立體人。随後,再通過鏡面反射出來的重影疊加,就好像是一個人,被無數個看不清面孔的亂七八糟形狀的“生物體”踩在腳下,踩在台階上,就連血肉都好像在被台階逐漸吸食。
祁山烏收回注視的目光,将注意力放到青花繼續操作的動靜上。
出乎意料地,青花選擇了離那兩片距離相等、恰好構成一個三角形的鏡子,進行翻轉、變形。就這樣,一個三角區的鏡片空間,得以展現。
于是祁山烏的目光再次被吸引過去。
她看到剛才被釘在台階上人物突然間站了起來,并由于光影占位的原因,導緻在祁山烏的視角裡面,畫面呈現出來的,就是那個被踐踏的人物,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身後那些兇手的頭領……。
鬼使神差地,祁山烏有一種沖動正順着血管爬上來,她也順着自己身體的意願去做了,悠悠開口,說:“我想使用後悔藥。”
話音一落,屏幕後持續嗡嗡響的聲音消失,轉而紅點亮起,厚重的機械音從屏幕上方傳來。
【遊戲暫停,大王使用後悔藥,擁有一次回溯到您最近一次的變動上面,并使其複原。】
嗡嗡的聲響繼續傳來,祁山烏和青花兩人盯着那個三角結構的變化,隻一瞬間,三角被拆成了歪倒的V字形。
“什麼意思?後悔也隻是後悔我的那一步驟,不會影響到他嗎?”
【是的,後悔藥隻會作用到使用人的身上,因為這是大王的權限,所以隻會輻射到大王本身,并不會使小王粘取到哪怕一絲好處。】
祁山烏有點兒想笑,這确定是防止好處外洩還是……?
她沒忍住搖了搖頭,想動手進行自己的下一步操作。然而,餘光裡有一個光點一閃而過。
祁山烏扭頭看去,隻見方才還是一人統領萬物的場面已經消失不見,轉而換上的,是那兩朵嬌豔的玫瑰。
“哎?這麼神奇嗎?”青花扒着主控台,越發湊近了幾分,去觀摩那個藝術品,“三面鏡子和兩面鏡子照射出來的東西居然會一模一樣?”
“你說什麼?”祁山烏有些狐疑。
“鏡子裡面的東西啊,剛剛也是一人統領萬物的畫像,沒想到現在兩片鏡子都沒照射到一起,居然還是這樣……,”青花說着說着停下話茬,略帶僵硬地扭頭看向祁山烏,“你……你看不到嗎?為什麼要這樣問我?”
“沒,能看到。”祁山烏若有所思,睜眼說瞎話,繼續說着:“隻是我有點兒好奇,我倆的觀察角度都不一樣,為什麼看到的東西會是一個?”
聽到她這麼說,青花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這些鏡子的威懾力,“我去?”
看他這反應,祁山烏突然想問他對于那些操作的想法是什麼,于是開口,問道。
“坦白一下,你把我的那片鏡子弄成了黑糊一片的意思是什麼?”
“……,呃,就,就是看到了你那個鏡子裡恰好能反射出一個符合你要求的牌面而已。”青花弟弟顯得有些窘迫。
“哦?”祁山烏有些不解,“我怎麼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牌。”
“這遊戲說的好聽,沒有勝者,其實最後不還是會分勝負嗎?那先不說數字是什麼樣的,至少金片肯定符合吧?”
聽到這個話,莫名地,祁山烏再次想到了最初的遊戲規則——
[本場遊戲是專門為了各位遊客可以切身體會到這件藝術品的與衆不同所存在,所以本場遊戲将不會産生勝方和敗方。]
[在兩位玩家的角度,隻要卡牌上面的碎片鏡子上有一片鏡子的裡面出現了自己顔色的同花順,就代表過關。]
還有那個【進去名額:1人。】
祁山烏一邊這麼想着,一邊手下對應找了一片青花用來定性那片的對面,進行些微調整,和心下那份預想差不多,她能完美看到對面鏡子裡的五張牌。
【叮!】
整整齊齊的一條同花順。
——青花10、青花J、青花Q、青花K、青花A。
伴随又是一個周期的開始,這條青花龍逐漸隐匿在層層疊疊地混亂光線下面。
【最後一個周期開始了哦~】
難怪這小子開局就來騷擾她,壓根不需要管自己家的東西,原來是早就已經定完了,就等着揭牌了?
祁山烏擡眼看了看還在一旁别扭的弟弟,眼裡那抹最後的疑問也漸漸煙消雲散。
他好像看不到我的“私人條件”,比如那兩朵玫瑰花。而是隻能跟在我後面,看到那些公開的東西,又比如那個“翻身當老大”的光影。
祁山烏的腦中突然閃過一種不可思議的可能性。
兩朵玫瑰,一朵是白色、一朵是暗色,加上翻身當老大的影像。
從始至終好像都是成雙出現的角色——兩個白臉人、兩個人女生、和合雙生傀的資和文,所以這個其實才是田迦桡被踢出去的主要原因。
“本王的顔色。”
“你說什麼?”青花一頭霧水看着發出聲音的祁山烏。
祁山烏沒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兀自開口,并加上手勢,指着自己的新開的那片鏡子和身前用來當作定性的鏡子給他看,“你在裡面能看到什麼?”
青花不解但仍照做,“上面這片……一團黑霧,看不清。”
“下面這片也是一樣,不過是一團白霧,我看不到裡面的東西,就算是站在你的角度也隻能看到一團白霧。”青花聳了聳肩,“這不是應該的嗎?這破遊戲說着不分勝負,其實還是讓我倆打起來的,這些應該涉及到了私密條件,所以對方看不到,不然你試試我的?”
祁山烏順着指示看去。
和他不一樣。
她能将他鏡子裡的東西,盡收眼底。